动物属性 第2章 签约

小洪姐点点头，这点安全意识还不错。

她看着门口的于放，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手长脚长的好处是体态没有审美上的死角，居家服给他穿得时尚网红一样。

再看他边上这个，大黄米皮黑芝麻馅儿的一个球，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在那儿傻乐。

小洪姐不由自主捻起一缕于放的头发，齐肩长，有点自然卷，黑得发亮，还有下巴和脸颊上的胡茬，没多少打理的痕迹，符合他们搞音乐那套刻板印象。

“明天我找人来给你弄下，这次没有长发的男艺人，你这个可以保留，有记忆点，做点造型就行；胡子必须剃了，年轻点的小粉丝不喜欢这种。”

于放不置可否。

“小洪姐，”游玛花看见小洪姐就高兴是有原因的，她知道这个姐姐管工作，知道年前要去拍一个旅游的综艺，她能跟着去，“那个综艺什么时候签合同呀？签完合同有没有预付款拿？”

小洪姐看了于放一眼，没回答，礼貌性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说她赶时间先走，就去按电梯了。

游玛花目送小洪姐下电梯，心想小洪姐真帅啊，雷厉风行的，带她赚钱，比荃姐还厉害。

她满心满眼都是羡慕，想出了神，忽然感觉脖子一勒，于放抓着她后领子把她拎进屋，砰的一声关上门。

“看够没？没看够你去她家住。”

于放手伸到她背后把烟抽出来丢玄关，一脚踩灭。

“啊我烟——”

还没来得及可惜，就被于放咬住了嘴巴，堵住了声音。

游玛花可惜那根爆珠，她才抽了几口，还有那么长一截呢，本来爆珠就不便宜，她身上就这一包了，还给于放糟蹋掉大半根。

她心疼烟和钱，服务态度就松懈了，不高兴地推了于放两把，被于放咬破了下嘴唇。

游玛花疼得吸了口气，于放变本加厉把舌头塞进来，亲她亲得更凶。

家里暖气开得很大，不一会儿两人就一头汗。于放把人扒干净了，自己的衣服从头上一拽，随手扔到游玛花那堆丑得扎眼的衣服上，在玄关就开始欺负人。

一场结束之后他把游玛花抓到卧室，游玛花已经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于放直接把她拎起来翻身，把她按在枕头上，压在她背上折腾她。

游玛花挣扎，他就掐着人的脖子操。

卧室比玄关还暖和，气氛却冷得吓人。

于放心情不好的时候比平时更沉默，操人更凶。

游玛花不知道什么事惹着他了，反正不可能是她，只能趴在床上忍到他结束。

于放压在她背上，整个成年男性的重量让她喘不过气。她挣扎，抬起半条胳膊胡乱拍打身上的人。

于放没说话，动作没停，很久之后才把自己撑起来，交叠过的皮肉上全是汗，胸口磨得泛红，游玛花又黑又瘦的背上也被他压红一大片。

游玛花头昏脑涨，忽然感觉自己背后痒痒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于放在咬她背部凸起的骨头，胡茬蹭得她发痒。

他气消了？

她试探着撑起上半身，于放没有再把她按下去，她松口气，想翻身，于放不同意，骑在她身上掐着她的腰不许她动。

她的声音破碎得几乎凑不起一句完整的句子，“于、于放，嗯，好重，起来好不好。”

于放顿了顿，终于发慈悲跪坐起来，顺手拎着游玛花的腰，让她坐自己腿上，两条胳膊紧紧箍着她，几乎陷进那一点薄薄的皮肉里。

后面的事情就顺多了，跟每一次一样，游玛花先体力不支，变成任由于放发泄的破娃娃。

快结束的时候游玛花几乎失去意识，完全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在被谁欺负。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老家那间出租屋，盛夏蝉鸣聒噪，空气湿重，她和程耀穷得一天只吃得起一顿饭，只有一台破电扇，一张单人床，程耀傍晚才开工，一整个漫长的下午就他们两个在那张竹席湿透的床上厮混，不要钱的原始娱乐，像两只未开化的猴子。

她被回忆侵袭，无意识的张开嘴，回头索吻，结果吃了一嘴于放的头发。

于放把自己头发从她嘴里拽出来，掐着游玛花的脖子咬下去。

结束之后游玛花安静得像死了一样，瘫软的手压着于放的头发，过一会儿，很嫌弃地拉扯着，呓语：“不要，不要头发。”

于放抓她的手腕让她松开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游玛花有自己的房间，于放神经质，别人的呼吸心跳在他耳朵里像打雷，非常讨厌和人同屋睡。

他坐起来想把人摇醒，被子掀开，看见游玛花指痕淤红密布的身体，顿了顿，还是伸手不耐烦地推了两把。

游玛花迷迷糊糊醒了，发现于放完事了，很自觉地爬下床，踉跄着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昏了过去。

游玛花根本不记得自己半梦半醒间说了什么，结果第二天于放蹲电视机柜下面翻半天，真给她翻出一个电推子，让游玛花给他剃头。

游玛花抓着推子有点懵，“小洪姐不是说今天让人来给你做造型吗？”

我给你剃了，她等下朝我发火怎么办？

于放斜她一眼，凌厉的单眼皮配合长长的睫毛一扇，瞬间降温十度。

游玛花闭嘴了，乖乖铺好报纸搬了凳子，让于放到浴室里。

她找了家里最大的塑料袋，底部剪了个洞让于放套进去，可以挡着碎发不掉进衣服里。

于放的表情看起来不知道是无语还是嫌弃，游玛花就把他按椅子上硬给他套上去，还往后勒了勒，在后脖子上夹了个夹子。

于放被她勒了一下喉结，咳得地动山摇。

电推子自带那种卡齿，想剃多短的头发选对应卡齿就行。游玛花让于放自己选，于放选了个最短的。

剃头的过程很快，不到十分钟。剃完于放趴在水池前洗头，游玛花把长一点的头发扫了。拿花洒冲小碎发。

其实给人剃寸头挺爽的，尤其想到小洪姐昨天捻着于放头发的样子，一口气给他都剃光了，有点过瘾。

收拾完一抬头，看于放有种不认识的感觉。

于放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摸摸胡茬，感觉挺好，很硬汉，就听见游玛花羡慕地说：“你后脑勺好圆啊，就是剃太短了，像劳改犯。”

马上掉脸。

他是自然卷，剃圆寸，那一点发茬就服帖地趴在头皮上，跟劳改犯那种支棱的寸头其实完全不一样，游玛花也感觉自己说得不准确，想改口，于放已经出去了。

等她收拾完浴室出来，刚看见于放穿好衣服正在套鞋子出门，她不敢问，于放回头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开门走了。

五个小时后于放才回来，他一推门，房间里游玛花小洪姐还有她带来的造型师都看着他。

黑色圆寸变成银白色。

小洪姐的脸色瞬间比早上的于放还臭。

于放也拧着眉，不爽家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多出来人。

造型师一脸尴尬，小洪姐来前跟他说了需求，看这个反应这单算完了。

只有游玛花一个人高兴。

她兴奋地飘到于放边上拉他，“好像鹦鹉啊，我能摸摸吗。”

于放面无表情，不动声色把她拉住的袖子扯回来。

小洪姐示意于放跟她到厨房。

“你能别这么幼稚吗？不满意什么安排你可以提前跟我沟通，不声不响来这么一下，你觉得很好玩吗？”

于放没说话，顺手开了油烟机点起一根烟。

小洪姐把他烟拔了扔到水池里。

她给艺人做保姆不是没见过不上道不配合的，她可以哄祖宗一样哄那些人，骗他们出去工作出去赚钱，把他们当玩意儿，用坏一个就换一个，捧起一个就捆死一个，艺人出风头，她只要赚钱。

她有些后悔答应于东桥来给小孩当保姆。

她看了于放一会儿，说：“你想给谁添堵？你爸吗？”

于放抬起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

小洪姐冷笑，“你想多了，你爸除了把我叫过来，其他什么都没管。你给我摆再大架子也摆不到他面前。你这么不愿意，自己打电话给你爸，说你不干了，把我炒了，你爱怎样怎样。有种你现在就打。妈的什么玩意儿。”

小洪姐骂完，整个房子都静了。厨房外游玛花探头探脑，被造型师拉回去。

小洪姐抱着胸，看到于放在她的鄙视中咧开嘴。

“小洪姐，”他口气特别乖觉，嗓音低沉，说出来的话却恶毒至极，“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恶心我爸，就不恶心你了？”

小洪姐愣住了。

于放把那根红切捡回来重新叼上，手撑着灶台往抽油烟机里吐了一口白烟，“你不是喜欢安排吗，你安排好了，我不炒你，你该干嘛干嘛。忍不了你就祈祷我早点玩腻滚蛋，等我走了，你的日子才算完。”

小洪姐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人。

她带着造型师还有带来的箱子在玄关穿衣服，门刚打开，于放从厨房里晃晃悠悠走出来。

“对了，你推的那个女贝斯，人家有正经乐队要搞，不想上综艺。她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人家，人又不是牲口，随便街上抓一个，回来就能配。”

于放笑眯眯的，“小洪姐，你说对不对。”

小洪姐砰的一声摔上门。

游玛花看了一场戏，什么都没看明白，问于放：“……小洪姐给你配人了？”

于放笑得更阴冷，什么都没说，晚上又把游玛花折腾一遍。

几天后小洪姐通知，让于放带游玛花去公司签合同。

公司不大，在外环一个艺术园区里，他们到的时候节目组的人也到了。

这种场合签合同就是随手的事，除了游玛花没人当回事，都在客套，小洪姐和对面制片很熟，说得滔滔不绝。

姚制片对于放还算热情，提前看过于放在油管做的频道，夸了两句，但是很快调头说外面的市场和里面不一样，相当于从头开始，没法变现的东西就不要去想了，年轻人还需要脚踏实地。

于放挑眉，看了小洪姐一眼。

制片这个态度肯定不知道于放是于东桥的儿子。

小洪姐那天之后非必要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不打算给于放解释。

不解释也无所谓。

不知道更好。

于放气质上就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他不说话，没人敢给他递话头。

游玛花坐他旁边无人在意，就装老实，眼睛在房间里乱瞟。

于放刷了会儿手机，无聊地放下，注意力放到面前的合同上。

他的，还有游玛花的。

他拿起游玛花那份盯着第一页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