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池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可不是告诉她,失去的东西终将得到回报。
上一世便是她失去的东西,无需再握住什么。而这一世她来掌管命运便是得到了新生,她终将会得到属于自己的新人生。
此时此刻,谢秋池有些怀疑沈晚舟,是不是也不是记忆中的沈晚舟了。
在脑海里留下来的那些记忆里,沈晚舟一向不会像现在这般说出这样的话,以往她说一句话他都要反着说。
如今离奇的小说穿越剧情在她身上发生,那沈晚舟又何尝没有可能重生呢?
虽然很离谱,但是!她这种想法不是没可能!!
谢秋池闪过一个念头,下次找机会盘问盘问他。
索性谢秋池也不拒绝,点头答应了他的建议。
只不过一个字罢了,早晚都是要取的。
雅阁內陷入安静,谢秋池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
莫约就这样过了半刻钟,谢秋池实在受不了了,提议下围棋。
谁提议谁倒霉,谢秋池倒霉的被推出去下第一把。
她小时候学过围棋,但学艺不精那时候也没那么多耐心和人去下围棋,久而久之就荒废了也记不得那些个下法了。
谢秋池伸出细长的手指拿起一颗白棋,轻轻揉搓着棋子
“怎么了?”
谢南知一句话问的她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随手将棋子落在棋盘上。
“你这棋子下的不好,我来教你。”
坐在身旁的沈晚舟忽然朝她靠近,他身上那股香味扑鼻。
谢秋池背脊瞬间僵硬,耳根肉眼可见的耳朵红了不少。
身后的男人似乎是有意为之,胸膛又朝她近了近。手臂绕过她的腰,轻轻搭她的手背上。
明明冷风一直刮着,他的手却还是那么温热。
才下了一刻钟,谢秋池有些受不了后背传来的热气。
他的身体实在太热了,窗户本就开的不大,身后的人像是怕她被冻坏了一样一直紧贴着她的后背。
“小池子!我们来啦。”
李清欢刚推开门像是看到什么似的赶紧遮住双眼背对着里屋。
跟在她身后的段初青有些摸不着头脑,挤着身体想钻到里面一探究竟。
谢秋池眼见着脸染上绯红,手忙脚乱地钻出他的怀里一把跳到地上。
“你们快进来啊,都站在外面干甚。”
俞似雪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拉着一旁的李清欢走进雅阁。
雅阁里一瞬间热闹了起来,谢秋池坐在圆桌旁看着面前在记忆里才会出现的熟面孔鼻腔有些酸痛。
真的这个感觉她很少会有,她一直都是一个泪点极低的人。
上一世在现代电视和短视频里才会看到好友和好的场景摆在自己面前,眼泪有些不争气的往下流。
“池子你怎么眼眶这般红?你可别哭啊过几日就是新年了,到时候我们去放花灯你这眼睛肿几天不好得像什么样。”
谢秋池接过李清欢递来的手帕擦掉脸上的泪水,有些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今日叫你们来也不是哭给你们看的,就是有些事想和你们说,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同意。”
坐在榻上看下棋的段初青听了当即转过头看向她开口。
“说呗,我们几个谁跟谁啊,从小一起长大的有什么体己话是不能说的?”
“我打算在城中心盘下一家酒楼,只是资金还不算太够。我盘算了下自己那些个值钱玩意儿加上大哥和晋王的入股资金也不过四两黄金,还剩下一两黄金…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入股。”
她的话音刚落俞似雪和李清欢还未说话,段初青下榻跑到她身边坐下双手撑在桌子上两眼放光。
“那我入股我算是东家吗?”
“当然了每年都会有分红,第一年要是生意好除掉你们入股的本金外还有额外的收入。只是第一年额外收入或许不太多甚至可以说赚不到银子,毕竟前期的投入是比较多的。”
说完雅阁陷入安静,谢秋池心里有些忐忑毕竟这不是小事情,他们现在都还是未及笈的男子女子。
除了每月家里人给的月钱也没有其他收入,要他们拿出这么多银子实在是有些困难。
谢秋池这般想着也是越来越没有底气,要不她还是想想其他办法。
“我同意!我这里还能给你拿出莫约三两黄金,这些都是我爹给我的,平日里我大手大脚的他给的也就多些了,你家丫头寻我时和我说明了情况我就都带出来了。”
谢秋池接过银票数了数,正正好是五两白银。
有段初青做前锋,俞似雪和李清欢也从袖口里拿出银票递到她面前。
谢秋池为了放心莫约数了五次数字并未出现任何问题才放下心来。
“这里加上我的只剩下最后四两白银…”
正当这四两白银该让她有些纠结该怎么弄到时,旁边响起谢南知的声音。
“兄长…你要不也出点钱呗?大哥都出钱了。”
谢南知知道自己终究是逃不掉的,他也不是什么心疼钱的主更何况是自家妹妹想做的事,那他这位做哥哥的自然不会推脱。
“四两白银?刚好今日出门只带了这么些。”
说完谢南知将手里的银票一把放在桌上头也不回地继续去和沈晚舟下棋。
谢秋池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看她二哥的背影又看向沈晚舟。
“你二哥比较爱财,一下拿出那么多多少是有些心痛的。”
谢南知就这么明晃晃的被他戳穿,面上有些挂不住的尬笑了两声。
眼下资金已经凑齐,如今他们年纪尚小桌上也没人喝酒一顿午饭近一个时辰也就结束了。
城中酒楼,谢秋池几人坐在包厢里等着酒楼的东家。
这家酒楼装修风格简约,她刚进入酒楼一楼坐满了客人,还有不少人衣着不凡一看就是达官贵人和世家贵族的子弟。
看得出来日后每日都能赚不少银两,也更能帮助她搜集到太子的秘密情报。
没过多久一位老人家走进包厢朝几人行礼,谢秋池见状赶忙扶住没让他的腰弯的那般深。
“不必行礼了老人家。”
“各位公子小姐久等了,这房契是给哪一位过目?”
谢秋池接过老人家手里的房契和钥匙:“老人家,纸笔可否让小二拿来我拟一份转让书你我各一份,这样我们都放心些。”
老人家也能明白她的意思叫来小二。
谢秋池坐在桌前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各项条约和银两并签字。
“老人家,您看一下这个条约是否可行?若是可行在底下签个字就好了。”
东家仔细看了会儿确定无误在纸上落下名字。
谢秋池收好纸张,将另一张转让书和银两递给东家。
东家大概看了眼银两双手抱拳笑着道:“老朽在此祝各位新东家生意越做越红火。”
谢秋池跟着东家了解酒楼布局情况后便告辞离开,走出酒楼天色已经黑了起来。
谢秋池和他们在酒楼门外告别,晚上的街道不少店铺都关门歇业。
寒风飘过衣袖扬起小小的弧度,粟原驾着马车稳稳停在路边。
沈晚舟走到少女身旁抬手扶住小姑娘的胳膊。
“王爷你还没走?”
“我总得送小桑榆回去吧?光让你兄长送你回去我也不放心。”
外面寒风冻的脸有些受不了谢秋池一股脑钻进马车。
谢南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男人的小心思他最懂不过。
“两位东家可有想要给我们酒楼起个什么名字?”
眼下也快要过年了不少酒楼都会歇业,但是她可就要来个与众不同。
她可不会放过过年的好时机,得好好在这一回抓紧开业打响酒楼的招牌。
“你可是酒楼最大的东家,你想好名字是最重要的。不过嘛我这里倒是有个好名字,就叫——民食居。”
民食居?谢秋池有些好奇这个名字的含义,让他继续说下去。
“民以食为天。”
听了他的话谢秋池瘪了瘪嘴,真是惜字如金的男人,一句废话都不多说。
眼下酒楼的事她是弄好了的,明日起酒楼就已易主。
谢秋池弯腰掀开马车帘子:“粟原明日你去寻那位老木匠,叫他给我们酒楼做个牌匾,明日起民食居歇业换新。”
待她坐正身子发现左右两道视线死死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似的。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其实我们一直都有个疑问,你不是谢秋池。”
这话是谢南知开口说的,谢秋池眼眸闪了闪笑着开口。
“本来我还以为能瞒的时间久一些,没想到还是被问出来了。”
有些话她说出来或许会离谱,但是一个人的改变不是不会被发现的。
更何况身边还有位一同长大的哥哥,怎么会不知道以前喜欢太子的一位女子如今怎么会那么快转变心性。
“或许接下来的话你们或许不会相信,但是都是事实。我不是以前的谢秋池,在你们的记忆中爱慕太子的谢秋池死了,而我——现在的谢秋池来自另一个世界。”
这些话说完谢秋池觉得心头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下了,至少把话说出来了无所谓他们如何看待自己。
意料之中的谢南知像是听了什么鬼故事一般,只觉得她可能脑子坏了还要带她去看大夫。
但意料之外的事就是沈晚舟竟然没有一丝的惊讶,反而在那里淡定自若的喝茶。
过了几秒钟,沈晚舟拍掉谢南知的手淡淡道:“看什么大夫,我觉得小桑榆现在这样挺好的招人欢喜。”
此话出,谢家兄妹双双看向沈晚舟异口同声。
“什么叫现在挺招人欢喜?以前一点不招人欢喜呗?”
“这不是夸你么?”沈晚舟有些不知所措的刮了刮鼻尖语气逐渐变小:“确实是变了不少嘛,比以前好多了总算是不跟着那太子屁股后面了。”
不得不说这句话谢秋池不否认,这几天的适应让她逐渐融入这个世界,她真的不得不吐槽原身妥妥的恋爱脑无敌了。
问题还是她根本没找对人恋爱脑,纯纯脑子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