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只是回忆里模糊的一张脸,现如今亲自见到沈晚舟本人她还是被惊艳到了。
他的长相极具性张力,鼻梁挺拔棱角分明,剑眉但并不是星眼却是一双桃花眼,此时他的眼里带着笑意眉眼弯弯。
谢秋池心漏了一拍,好样哒浓颜系帅哥怎么古代就有了吗,要是生在现代做个明星分分钟出圈哎。
“我的脸很好看?”
谢秋池想也没想嘴快的回了一句:“好看。”
她在现代常混迹于各样的酒会认识的虽然有不少明星,古装剧她也是看了不少旁人是演出来的气质,而他却是实实在在的那样着实将她的小心脏稳稳的抓住了。
原身真真是脑子有问题,那太子虽说是他哥哥样貌差不了多少,但实力方面简直逊色了不止一点点,单论坐上皇位对于陵兴未来的影响和地位沈烛远不如沈晚舟的。
沈晚舟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伸手遮住眼前人的双眼,她那双眼睛实在是勾人,喉结不自觉的滚动。
“够了,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淡淡的檀木香味充斥着鼻腔。
谢秋池贪婪地嗅了嗅,她没有着急躲开沈晚舟而是嘴角上扬:“怎么?沈晚舟我就看了你许久,你是不自在了?”
直白的话语让他身体一僵,以往这些话谢秋池是根本不会说的,连来他这晋王府都是第一次。
沈晚舟收回手自顾自往前走,心中却在暗自揣测着。
谢秋池跟着他来到书房屋内的香气和他身上的如出一辙,都是檀木香虽然有些浓郁但不刺鼻意外的好闻。
“沈晚舟,我来找你是有事和你商量。”
她走向坐在书桌旁的沈晚舟,余光瞥了眼书桌上静静躺着的纸张上赫然几个一句诗“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
他的字遒劲有力,谢秋池歪了歪头看向沈晚舟。
视线碰撞谢秋池没有丝毫闪躲,就这样僵持了好几秒。
沈晚舟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个彻底,连带着脸颊都染上绯红。
谢秋池忍不住笑出了声,悦耳的笑声回荡在书房。
回忆里二十岁的沈晚舟明明那么臭脸还霸道,怎么十三四岁的时候也是个纯情小男生,对视也能害羞。
谢秋池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沈晚舟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四周安静了几秒,谢秋池搬了个椅子默默坐到他身边。
过了许久,谢秋池见他恢复正常便开口轻声道:“你不好奇我来找你商量什么事吗?”
“好奇。”
“陵朝女子可以经商,我让我兄长帮我寻了处好地方打算自己开一家酒楼只是…这个资金还差一点,我暂时也不能找到其他人,便想来找你问问可否愿意同我一起做生意。”
沈晚舟轻轻嗯了一声:“可以。”
“啊?”谢秋池愣了几秒:“你是答应了?可不能反悔哦。”
“景郁。”
话音刚落,谢秋池身边就站了位一身黑衣的男人,她愣了愣神:“你的暗卫?”
景郁双手作辑向她行礼:“谢小姐安好。”
谢秋池瞅着那剑柄离自己只有几厘米远,有些害怕的抬了抬手让他起来。
沈晚舟身旁有暗卫的事情她知道,只是第一次见着实被他那股子气势给吓到了。
男人看着年纪不大,但身上总透着股淡淡的杀气,估计入王府前也是个顶级的杀手。
“那个…”谢秋池咽了口口水有些犹豫:“你喊你的暗卫出来干嘛?”
她寻思着自己也没做啥惹他生气的事吧?再说了上一世她即使是再怎么说他不好,他也从来没喊暗卫出来过啊…总不能她穿越过来一切都变了吧?
比如…说话不顺他心意,就要把她就地解决了?反正这是晋王府,他要随便杀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也更不会走漏风声。
谢秋池越想越害怕,后背开始冒冷汗。
“需要多少钱你和景郁说,钱都是他在掌管着,方才的话他都听到了,届时他会取来给你。”
“哦哦,也不多就…”谢秋池有些害怕,颤颤巍巍的伸出三根手指道:“就一两黄金,多吗?要是多的话五两白银就行了。”
她知道沈晚舟的钱是不少的,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她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要是他不愿意出,那真的什么都谈不成了,现下能愿意接受五两白银就不错了。
沈晚舟递了个眼神给景郁,景郁没翻窗出去而是走了正门。
待他关上门后,谢秋池算是松了口气。
“沈晚舟给我支笔,我写张借条给你。”
借条?沈晚舟歪过头朝她挑了挑眉不屑道:“我需要你那张借条吗?”
听了他的话谢秋池有些泄气,她知道沈晚舟不差钱但也不至于这么不领情谊吧~她最不喜欢欠人钱了。
“那这样吧借条你不要,那这钱就算是你入股的酒楼开业后每年的收入,按照分红给你也算是不白借钱给我,你看可行?”
在现代的时候她大学毕业出来就用父母给的生活费和压岁钱开了家餐饮店,按照现代的思维在这里开店简直是轻而易举。
“只要不是只进不出就行,现下不是聊分红的事日后赚了钱把钱送来晋王府就好了。自然要是真赚了钱,我也许会继续入股让你的酒楼分布各处。”
有了他的话谢秋池拍了拍胸脯表示信她稳赚不亏,果然和财大气粗又聪明的人说话就是方便。
这不就已经为以后铺好路了吗?
景郁的速度很快一刻钟都不到将一袋子钱递到她面前,淡淡道:“这是一两黄金,若是小姐信不过在下可以再盘点一遍。”
谢秋池接过钱袋子直接塞进衣袖里朝沈晚舟行了万福礼:“王爷尽管等着我的好消息便可。”
沈晚舟目送景郁将她送到门外,待他关上门后沈晚舟笑着摇了摇头。
“上一刻还直呼我的名字,现下讨了好处倒是喊王爷了。”
“王爷,如今的你和以往不一样了。”景郁看着纸上的诗句继续开口:“以往你不会提笔更不会写这样的诗,而且谢小姐也不一样了。”
沈晚舟放下手里的毛笔,浅笑着道:“人总是会变的,我都变了她变了应该也见怪不怪吧?”
嘴上他是这么说的却不是这么想的,今日景郁说是谢家大小姐前来着实让他意想不到。
方才聊了那么久,女子经商是以前的她从不会想的事情。现如今似乎也是打破了以往的底线,果然是不似从前。
戌时一刻谢秋池提着裙摆小跑向谢府后门。
一般店家送菜上府就需要从后门送,这里一般除了厨房的人会来之外谢府不会有人踏入半步。
眼下后门竟还留了个小缝,谢秋池看向竹秋:“竹秋我们出府的时候走的是大门,怎么后门还半掩着?”
“莫不是…进贼了?”
谢秋池顿时有些慌张提起裙摆就冲进府大喊着:“阿爹,阿娘家里进贼了!”
“谁是贼?我看你这个毛丫头夜半猫头猫脑的才更像贼!”
“阿爹!”
谢秋池定下神抬头看向谢允韫,此时的父亲神色严肃她有些不知所措。
谢府一向严格,到了戌时她便不能再出府,为的就是保护女子的人生安全。
但这几日她将父亲的性格琢磨透了,即使现在父亲很生气但终究也是为了保护她。
毕竟她身边没有一个护卫,只有两个丫鬟若是回去晚了当父亲的怎能不担心。
谢家就她一个女儿身,定然是要保的极好。
谢秋池走到他身旁伸手抱住父亲的胳膊撒娇道:“阿爹,莫要再生气了明日我像您请罪~”
“此话可还当真?”
谢允韫带着她边走边聊,脸上没了方才的愠怒多了些笑意。
“自然是当真的。”眼见着到了西苑,小姑娘为了防止父亲睡前再训自己几句率先开口:“阿爹我先回去了,今日出去找了兄长困乏的很,今日莫要再训女儿啦让我先去歇息呗。”
谢允韫点了点她的鼻尖,随后挥了挥手让她回去早些歇息,谢秋池向父亲行完礼小跑着回了院子。
暖阁冬季从早到晚都热着,谢秋池让越桃他们先去备沐浴水。
她则是一屁股坐在床上从衣袖里掏出那一两黄金放在床头的黑匣子里,昨日她将自己不用的好些个首饰都当了才凑够三两黄金。
要不是今日沈晚舟允了入股,怕不是还要再等几天才能盘下酒楼。
她现在日日呆在府里可真是要闲成废人了,这里有没网络又没手机能熬下来也是奇迹。
不过加上沈晚舟的钱也就四两黄金,还差一两黄金倒是让她有些犯愁将。
“小姐该沐浴了,沐浴水已备好。”
她将黑匣子放在里边将其盖好,竹秋将干净的里衣放在衣架后替她宽衣。
谢秋池看向越桃:“越桃,如今我买铺子的银两还差一两黄金我还能找哪些人入股,你替我出出主意呗?”
越桃站过身用手帕擦净水渍,想了一会儿:“小姐,你似乎忘了与你一同长大感情极好的两位朋友,其实也还有一位小姐便是俞家小姐但她不爱出门,性子也有些清冷也不知晓会不会与您一同开店。”
经她一提点谢秋池拍了下脑袋,她怎么把这几位忘了?
眼下还剩三天就要过年了,根据谢亭歇的说法那间酒楼的东家元旦便会回老家过年,若是这几日没有转手出去那就一切随缘归期不定。
明日她一大早就出去找那几位许久未见的好姊妹问问他们的意向,若是谈成过午便去将酒楼盘来。
窗外狂风呼啸发出呜呜的声响,谢秋池翻了个身脸颊埋进被子里沉沉睡去。
夜里屋内暖气充足谢秋池热的有些难受,掀起被子只盖住肚脐身体没了那股子沉重和闷热感,直接一觉睡到了辰时自然醒。
冷风透过窗户吹进暖阁不仅吹掉了污浊的空气。
更吹掉了这几日的疲惫。
“越桃今日早膳吃什么?”
“今日小厨房煮了些甜粥,炒了几道小炒。”
“赶快用膳吧,别耽误了今天的事情。”
用完早膳已过去半个多时辰,谢秋池披好披风朝正厅走去。
昨天夜里同父亲说好的请罪,总不能一直拖着的。
谢秋池刚踏进正厅入目就是熟悉的面容,谢允韫坐在上座右侧坐着的便是昨日刚见过面的沈晚舟。
“秋池快向王爷请安。”
谢秋池笑着走到沈晚舟面前朝他行礼:“王爷安。”
沈晚舟抬眸轻轻嗯了一声,伸手示意她起身。
“父亲,今日王爷在府上那昨日之事我日后再来领罚。只是女儿今日还想着去寻李清欢和段初青,父亲请准许。”
谢允韫宠溺的摇了摇头:“去吧,切记不要玩到太晚,这两日我会帮你挑几位好的侍卫。”
一直未出声的沈晚舟面向谢允韫双手作辑:“太傅,我身边还有位暗卫他平日里聒噪得很扰得我心烦,不如让他去护着谢妹妹可好?”
谢允韫脸上难掩笑意,从前自家这闺女对这晋王避之不及,眼下这晋王前来她不但没躲。
这话倒是让谢秋池愣了一愣,她从没想过沈晚舟会那么主动将自己的暗卫“送”给她。
他方才可看的一清二楚,那晋王以前在她这里碰壁过后来再也没有偷瞄过自家女儿,如今两人倒是经常性的视线碰撞。
谢允韫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昨日夜里秋池晚归正是去找了晋王,所以晋王今日才突然登门拜访。
莫非两人——谢允韫嘴角上扬,看来他这个女儿落个水反而脑子清醒了。
沈晚舟唤来暗卫,男人出现在正厅朝三人行礼。
谢秋池上下打量着眼前人他一袭黑袍腰间别着把长剑,头发高高扎起不留一根发丝,黑色常服显得他极瘦。
他的气质没有景郁那般强大的杀气多了许多的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