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量悖论 第21章 亲了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

周淮川请假了。

八百米测试。

才嘉尧跑了3分钟41秒，不快不慢，算是男生平均速度。

跑完之后，体育老师便吹了下哨子，喊：“好了，登记完成绩之后就解散吧，剩下时间就自由活动。”

一解散，徐宁玥拽着乔程杰，乔程杰拽着林尚然，三人飞速跑到才嘉尧身边。

徐宁玥率先说：“才嘉尧啊，好久不见。”

才嘉尧说：“上节课你还在给我传纸条。”

徐宁玥摆摆手，恨铁不成钢般说：“一秒不见，如隔三秋，咱俩肯定很久没见了。”

乔程杰嚅嗫了下嘴唇。

这姐像狼盯猎物一样，眼睛眨也不眨地一直盯着才嘉尧看，他可是清清楚楚。

可不存在她嘴里所谓的“一秒不见”。

但乔程杰没把这话说出口。

他的狗命可禁不起徐宁玥折磨。

只有林尚然一个率直的。

林尚然直说：“徐同学，你一直在看才同学，不至于——”

林尚然在对上徐宁玥恶狠狠地视线时，及时住嘴。

而乔程杰也连连咂舌，压低声音在林尚然耳边说了句：“小林啊，你不想知道才嘉尧和周淮川昨晚的秘密吗，不想知道他俩之间的迷离暧昧和连连矢口否认的原因吗，如果想知道啊，你就昧着良心听徐宁玥的满口胡言乱语就对了。”

林尚然瞥了眼才嘉尧被徐宁玥一人“围攻”的场景，决定以后都闭嘴。

徐宁玥说：“才嘉尧啊，周淮川为什么请假了？是因为他腰……..不对不对，他是0，用不着腰。”

徐宁玥换个角度，问：“那是因为他…..害羞？靠，啧，也不对，周淮川不至于害羞吧。”

徐宁玥用手指着下巴，作深思状。

徐宁玥接着自言自语地猜测：“那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谈恋爱之后他就容易害羞了？所以一看见才嘉尧他就面红耳赤？实在忍不住？要回家休息一下？”

徐宁玥摇摇头，说：“也不对啊，靠，我连他俩到底在没在一起都不知道。”

徐宁玥直接拍了下一旁的乔程杰，手无意识地用力，乔程杰的脸瞬间扭曲，也无意识地加大抓着林尚然手的力道，导致林尚然的脸也有一瞬扭曲。

而始作俑者徐宁玥还在抓心挠肝地猜，她看向才嘉尧说：“但是你俩实在是太暧昧了，又是衣服又是昨晚的，不是，你俩之前老夫老妻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啊！？”

“你俩拼命澄清的时候，能不能多点儿让我信服的事实啊！！你俩这样一看就是相亲相爱的gay伴侣啊！！！”

徐宁玥真是被折磨疯了。

才嘉尧后退两步。

徐宁玥的声音震得他耳朵疼。

才嘉尧抿唇，摸了下耳朵，说：“徐宁玥，小点儿声。”

徐宁玥陡然变得有气无力地靠到身后的乔程杰身上，她右手掐自己的人中，视线紧盯天空，眉眼有些故作的涣散，她说：“才嘉尧，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快告诉我，快告诉我你俩昨天晚上是不是住一起了，你俩是不是小情侣，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啊！”

才嘉尧：“……….”

才嘉尧别开眼，说：“不是，昨天晚上我去补课，突然下大雨，没人来接我，我就在他家借住了一晚。”

徐宁玥的眸底赫然有光，直接站直身子，她嘴里念叨：“我靠，借住，你要是不知道周淮川的家住哪的话你怎么借住啊，那你之前是怎么得知周淮川的家住哪的呢？我靠我靠，不得了，你之前去过周淮川家里啊，我靠我靠。”

才嘉尧说：“…….不是。”

徐宁玥说：“什么？之前不是借住？”

徐宁玥说：“那是周淮川邀请你去他家住？！”

才嘉尧说：“…….你听我说。”

徐宁玥说：“嗯嗯嗯，你说你说。”

徐宁玥扭头拽了一把乔程杰。

徐宁玥说：“快听着。”

乔程杰又扭头拽了一把林尚然。

乔程杰说：“快听着。”

三双眼睛紧盯着才嘉尧。

才嘉尧：“………”

他上辈子究竟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要受这种折磨。

才嘉尧：“我…..”

才嘉尧说：“我和周淮川没什么，嗯，我是直的，周淮川是弯的。”

徐宁玥听此，挑了下眉，说：“不是，才嘉尧，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先信你是直的，但是周淮川之前邀请你去他家住是怎么回事，他图谋不轨啊？”

徐宁玥思此，点了下头，说：“也有可能，毕竟周淮川这人阴险狡诈，为了骗到漂亮老婆当然各种手段都用一遍，哎。”

徐宁玥叹了口气，略带怜悯地拍拍才嘉尧的肩膀，而后扭头对乔程杰说：“听见了吗。”

乔程杰连连点头。

乔程杰说：“周淮川想骗才嘉尧当老婆，才嘉尧无从反抗，最终只能——”

从了。

最后这两个字还没说出来。

就听才嘉尧说：“乔程杰，你真听见了吗。”

才嘉尧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缓不过来。

乔程杰先把那剩下的两个字咽下去，连连点头，说：“当然了，我亲爱的才同学的发言我咋可能不认真听呢，再说了，我好歹也要关心一下你未来的幸福好不好，如果你真跟了……不对，如果周淮川真跟了你，我总要及时告诉告诉周淮川要注意什么吧。”

才嘉尧觉得一阵头疼。

乔程杰的话还在继续——

“比如小才同学的特殊癖好啊、性格之类的，我不都得好好交代一下。”

才嘉尧说：“……特殊癖好？”

乔程杰瞥他一眼，说：“目前还没发现，有待观察，发现之后再教周淮川。”

才嘉尧闭嘴。

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不正常，一个比一个更会联想。

才嘉尧深吸口气，他打算回班补作业去。

昨天晚上那些没完成的作业，一上午才补了一半，还有一部分在等着他落笔。

才嘉尧刚转身，就看见周淮川来了。

周淮川换了件衣服，里面穿着的白体恤被他换了下去，换上了夏装校服。才嘉尧看着那个，便想起来他昨天晚上穿着周淮川的背影夏装校服。

周淮川刚补跑完八百。

在跑之前他就看见才嘉尧一人对着三个小脑袋，才嘉尧站在那里满脸无奈，想张嘴说些什么，最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而那三个小脑袋里面，徐宁玥作为主要火力，一句接着就一句地往外蹦，周淮川听不见她说什么，但也能猜出来大致内容。

跑完，周淮川就过来。

“难为人呢。”周淮川声音懒懒地说。

徐宁玥听此抬头，摆摆手，说：“没，追问一下您老强制爱的全过程。”

乔程杰也抬头，说：“周淮川，你真不是人，居然强迫才嘉尧。”

林尚然木着脸。

周淮川：“……？”

周淮川扭头去看才嘉尧，问：“你说什么了？给他们便了个课堂小故事？”

说着，周淮川笑了一声。

才嘉尧算是栽在这了，被他们三个缠地甚至开始胡言乱语。

才嘉尧说：“……我没有。”

才嘉尧又深吸了口气。

体育课，才嘉尧没觉得自己身体素质提升多少，但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理素质提升了不少。

“嗯。”周淮川应了声，他走到才嘉尧身旁，与才嘉尧并肩，而后看着那三个人，故意说：“想听听我强制爱的真实版本全过程吗。”

徐宁玥说：“想想想！”

乔程杰说：“？不是，你真认罪了。”

林尚然：“……….”

周淮川：“想听啊，那就去操场那边的花坛里面给我揪十个四叶草，揪够了我就详细跟你们展开说说。”

周淮川顿了顿，故意拉长尾音，说：“八十万字长篇大故事，童叟无欺。”

徐宁玥、乔程杰拔腿就跑。

乔程杰还不忘回头跑回来，拉着林尚然一起跑。

三人没了影。

才嘉尧瞥了周淮川一眼，说：“八十万字？”

周淮川笑了一声，说：“刚买了两本作文辅导书，拼拼凑凑，别说八十万字，一百六十万字都有了。”

才嘉尧说：“真坏。”

周淮川说：“嗯，我坏我骗人，就你爱说实话，把咱俩强制爱的爱情浪漫故事都统统说出来了。”

周淮川语气随意，仿佛二人之间真有那所谓的爱情故事。

才嘉尧开始朝着教学楼走，嘴上说：“我没说，乔程杰自己脑补的。”

周淮川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周淮川侧眸说：“跑了3分钟41秒？”

才嘉尧应声：“嗯，在登记的单子上看见了？”

顿了顿，才嘉尧问：“特意看的？”

才嘉尧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不动声色地离周淮川远了一些。

周淮川却注意到他的动作，了然一笑，故意说：“没，看单子的时候扫了一眼，你那成绩实在是太抓人眼球了，想不注意都难。”

周淮川那意思就是嫌才嘉尧跑得慢。

才嘉尧笑了一声，反问：“那你跑得有多快？”

周淮川理所应当地吹了个牛皮，说：“2分钟结束战斗，轻轻松松。”

他耸耸肩，说：“想跑慢点儿来着，但是腿长，跑起来就没刹住。”

才嘉尧也不拆穿，淡淡地说：“你是不是被以10米每秒为速度的车撞了，然后飞过来的？”

说完，才嘉尧笑了一声，“车应该挺幸苦的吧，毕竟要正好撞成十米每秒的速度也挺不容易的。”

周淮川说：“别不承认别人的优秀。”

周淮川说：“爱而不得就搞这套？你们gay都这样？”

才嘉尧的脚步顿了顿，说：“gay和我不一样，因为我不是gay，但你是。”

周淮川连连咂舌，“嘴硬是个改不掉的毛病，什么都否认，否认自己也否认别人。”

才嘉尧这时改口：“行，你是世界上速度最快的男人，以后就叫你两分钟，行吗？”

周淮川不禁失笑，这是询问他的意见呢，还是咬牙切齿地忍着想撕了他的冲动呢。

周淮川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不能说男人速度快。”

才嘉尧蹙眉，他没听懂，问：“什么？”

周淮川呵笑一声。

才嘉尧倒是单纯。

周淮川没给他解释，真解释了，说不准才嘉尧又要来一句——

“周淮川，你不要把话题往那方面引，我不会接受你的。”

想到这里，周淮川侧眸看才嘉尧。

才嘉尧这人挺有意思的。

真的。

回了教学楼，才嘉尧陡然问周淮川：“你回来干什么？”

周淮川说：“外面晒，回来歇歇。”

他这话说完，才嘉尧才真正地仔细看了下周淮川的脸。

周淮川的脸色有些苍白。

“你请假…….”才嘉尧刚想问周淮川请假的原因，但又停住，或许是生病了，又或许是别的，这不是他该过问的。

但周淮川已经听清那前半句话，周淮川想了想，本来没想答话，但最后，他似真似假般喟叹着说：“去开了个家庭聚会，还挺热闹的。”

才嘉尧点点头。

-

晚上放学。

是董林程来接的才嘉尧。

才嘉尧一出校门便看见董林程的车停在校门口的不远处，而董林程则站在车前，视线扫过一个又一个路过的学生。

那是在找才嘉尧。

才嘉尧走了过去。

董林程看见他，便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说：“才主任问你怎么了，他昨天回国了，看了眼手机，收到一通电话，打过去，据说是那个给你补课的老师，说是你找他。”

才嘉尧听此，敛眸，觉得好笑。

他找自己的父亲，还要通过第二个人。

才嘉尧低头去看手机屏幕，便见其中赫然有着个聊天记录的页面。

【才主任：才嘉尧找我什么事，我给他发信息不回，电话也没有人接，你问一下。】

【董林程：好的，让他给您打电话还是发信息？】

【才主任：信息，下午有会议。】

董林程见才嘉尧看完了，便伸手拿回自己的手机，说：“回家记得给才主任发信息。”

顿了顿，董林程又说：“你也可以现在用我的手机给才主任发信息，免得他等。”

等？

这个字眼实在是太过荒谬。

等这个字永远不会用到他爸身上。

才嘉尧重新接过手机，说：“我用你的手机发吧……..免得他等。”

董林程嗯了一声，视线盯着屏幕上才嘉尧一字一字打出来的内容。

董林程也不忌讳，直接就站在车前，站在才嘉尧面前又点了一根烟，任由那烟慢慢的燃着，而闻不得烟味的学生大多都选择在闻到这气味的一瞬便转头绕路走，倒是让才嘉尧身边清静了些。

【董林程：我是才嘉尧，我昨天晚上给您打电话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昨天下了很大的雨，而且我没有雨伞，我起初以为没办法走出去，才尝试着拨打了您的电话，想要问问您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董林程叔叔，让他送来一把雨伞，结果没打通。】

才嘉尧使用的措辞客气又生疏。

董林程在接过手机后又看了眼内容，若有所感般说：“所有的雨都是拦不住你的脚步的，只要你想要走。”

说完，董林程打开车门，拿出来一张名片递给才嘉尧，说：“上面有我的电话号。”

董林程掐灭烟，坐进车里，问：“我送你回去？还是你自己走。”

才嘉尧说：“我自己走吧。”

董林程嗯了一声，踩下油门，顺着前方学生疏散后的道路便驶向远方。

才嘉尧站在原地，看着汽车尾气的烟。

“他连送你都不愿意？真够无情的。”才嘉尧陡然听见周淮川的声音从耳侧传来。

周淮川垂眸，才发现才嘉尧的表情有些许沉下来的冷淡。

才嘉尧心情不大好。

周淮川又抬眼看了下董林程的汽车消失的街角。

董林程真是个祸害。

才嘉尧始终都没出声。

学校附近的学生彻底散了，路上重归寂静。

才嘉尧却仍没有要走的意思。

徐宁玥、乔程杰和林尚然三人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自从三人发现才嘉尧和周淮川之间的难以言说的二三事之后，他们和这二人之间仿佛就形成了难以窥见的磁场。

出门即相遇。

徐宁玥立马出声喊：“才嘉尧，周淮川，搞什么呢你俩！”

才嘉尧没什么反应。

但周淮川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将手指竖到嘴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徐宁玥看得清楚。

而乔程杰没怎么看明白，只觉得周淮川是嫌他们吵闹，便翕动嘴唇，刚打算喊：“周——”

他却突然被徐宁玥捂住了嘴。

乔程杰扭头看徐宁玥，想不通自己怎么又惹着这姐了。便见徐宁玥皱着眉头，对他扬扬下巴，示意他看才嘉尧的背影。

哦。

看来是小才同学遇见伤心事了。

周大恶狼正在安慰呢。

乔程杰老实闭嘴，还不忘低声嘱咐林尚然一句：“小才同学应该是心情不好，你别说话，听见没。”

林尚然：“……..”

他没说过话啊。

周淮川倏地将手臂搭到才嘉尧的肩上，说：“才嘉尧，今天晚上月亮挺圆的，像胖子的肚子。”

过了数秒，才嘉尧嗯了一声。

但等着才嘉尧真正抬头看天时，才发现，天上哪里有月亮。天上的乌云成堆叠层，黑压压的、灰沉沉的。

“周淮川，你骗人。”才嘉尧轻声说。

周淮川嗯了一声，说：“你都说我坏了，当然应该知道我就喜欢骗人。”

周淮川觑了眼才嘉尧的表情，见他眸底情绪清明了些，才半开玩笑般说：“特别爱骗你这种喜欢偷看我还不承认的人。”

夜晚无月，但仍有微亮的光。

周淮川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是只有才嘉尧能听见的耳语。

才嘉尧抿唇，说：“周淮川，是你在偷看我。”

周淮川瞧着他心情还没恢复平常那样，便也就没反驳，嗯了一声，说：“是，想看看小才同学这节课总共偷看了我几眼，所以干脆先发制人，当了最先偷看的那个人。”

夜下话语的半分钟仿佛也被无限延长。

周淮川说话时，才嘉尧脑海中便浮现出上课时他与周淮川相互捉彼此偷看的片段。

很幼稚。

才嘉尧垂眼看地上二人的影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周淮川此刻才说：“才嘉尧，别别扭扭的偷看，以前总出现在青春爱情电影里的暗恋桥段里，而那些桥段的主人公往往都是女主角，女孩在天桥上、日落下、人群里偷看。”

周淮川想来句玩笑话调节下才嘉尧的心情，想说——那你呢，你是不是暗恋小周同学呢。

但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才嘉尧说：“也有男生偷看的，不是吗。”

周淮川随便应：“嗯，男生女生都有，但是女生更多一些，所以你是不是暗——”

他打算把那话往玩笑上面引。

却被才嘉尧打断。

才嘉尧甩开周淮川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站远些，说：“男生也很多。”

才嘉尧只是想和周淮川争论一个事实。

他现在需要一个能让他执拗地去辩论、来转移注意力的方向。

周淮川说：“是，男生多，但是女生——”

才嘉尧说：“男生和女生一样。”

周淮川说：“嗯，但是女生——”

才嘉尧说：“男生——”

徐宁玥突然跳出来，极其兴奋地喊：“你们都谈论到生男孩还是生女孩了？！！”

乔程杰紧随其后，说：“不是，川子啊，你安慰人就安慰人，怎么安慰安慰着就跳转到这么….深奥的话题上了，不是，你俩生不了啊。”

徐宁玥瞥他，冷飕飕地说：“你懂什么，养猫养狗也可以叫孩子，你闭嘴！”

乔程杰当即比个OK的手势，“得，我闭嘴，我闭嘴。”

乔程杰扭头就去和林尚然咬耳朵：“你说说徐宁玥，才嘉尧想生男孩，周淮川想生女孩，他俩这以后不得产生分歧啊，我现在打断他俩，不就省得他俩以后吵架了，这徐宁玥啊，哎，一点儿也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林尚然：“……….”

他想逃。

徐宁玥的话还在继续：“你俩不如一儿一女了，孩子还能做伴呢……不对，在大晚上的，你俩商量这个………！！！！”

徐宁玥捂住自己的嘴。

徐宁玥连忙让路：“快走快走，你俩快走，我不耽误你俩的宝贵时间。”

才嘉尧说：“………不是。”

周淮川说：“嗯，谢了。”

才嘉尧侧头看周淮川：“？？？”

周淮川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说不过就直接认下来，要不难不成还和她一直争论，有点儿累。”

才嘉尧闻此，眉眼略带些怀疑，周淮川会是个觉得争论累的人？？

但最后，才嘉尧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身后的徐宁玥：“！！！！！”

啊啊啊！！！

她死了！！！！

小情侣亲了！！！！

周淮川亲才嘉尧的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