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悸也觉得很莫名其妙,这人吃完早餐,说要和他一起去诊所看病,结果出发前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还让他在家待着等。
当然许悸没听。
耳边时不时响起石头与地面的摩擦声和撞击声。
陈烬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许悸也抬腿跟了上去进了小巷。而尽头拐角却堵着好几个人。
还有徐肆。
他后面站着的那个人有点眼熟,正回过头上下打量着他,毫不避讳地展现出一副“看你不爽”的样子。
许悸感觉自己被冒犯了,皱着眉。
"哟,好久不见啊,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啊?哥几个都挺想你的。"来者是四五个胖地虎头虎脑文身半臂的社会青年。手里都拿着家伙事招待。
所以哪边是自己人?!
那个人向他挑了个眉,带着不易察觉的炫耀拍了拍徐肆的肩。
许悸脑海里瞬间蹦出个画面。
草,他不是那个强吻徐肆的人吗?!
好了,现在没一个好人。
许悸走上前与徐肆同步,而抬眼就与徐肆对上,少年的眉眼间满是戾气与烦躁。然后徐肆别过脸用着看垃圾的眼神打量着面前几个牛高马壮的社会青年。
基本搭配黑白大褂,衣服的图案花里胡哨配上颜色鲜艳的沙滩裤。
个个耀虎扬威的,刻意漏出手臂和腿上的文身,看体型却呆头呆脑的,其实也就镇镇场子,也就手里的家伙事比较真实。
几个大老爷们堵个高中生,还带上家伙也真是够没皮没脸的。
陈烬从旁边抽过个缺俩根腿的木椅,把另俩腿也给掰了,递了根给旁边的人,然后把人拽去身后。
"你靠边站,这防身。"
许悸“……”
"一起上吧。"别浪费各自的时间。
江雾只想快点回家倒头就睡。虽然不确定在这种状态是否能取胜。再加上身后还有几个拖油瓶。
算了,早死早超生。
那群人浩浩荡荡地冲了上来。许悸直接挥棍砸在了为首那个人的脸上,贴身勾着脖子心狠手辣地出拳打在对方的胃上,手肘用力一曲身后的人血肉碰撞着,腿一勾撞击在肚皮上。
徐肆和陈烬看得有些愣神,也都没有袖手旁观,凑去他旁边帮忙。
而陈烬揍完旁边几个,警惕心也慢慢放下,自己的后背却不禁有些刺痛,伸手一摸。
手沾满了黏糊糊的血,衣服布料也磕磕哒哒的,应该是被划破了。
而一转头,那个人已经退出了好远。反射弧也是够长的。
正面刚不过,玩阴的。他妈的故弄玄虚纯纯小人。
许悸眼疾手快冲上前面,随后就是头着地与地面的撞击声。
许悸拧着眉抢过他手里的刀,刀在他的手指上跳动,把地上的人捞起,过肩摔,骨折的声音接踵而至。江雾踩在他的脑袋上蹲下去像是惩戒恶人。不解地在他脸上划了一刀。
鲜血慢慢地溢出。
江雾最后把他向垃圾桶方向踢,冲击力过大,环保垃圾桶跌在他的身上,垃圾也掉落下来。
徐肆暗骂了句“傻逼,妈的,记得清理垃圾。”
太阳无情地烘烤着大地,散发出热气。
江雾散漫的退后几步踢在向前的人的生殖器官处,那人吼叫了声跟着身后几个人飞了出去。
被打的较重的人捂着生殖器官干呕着,胃出血滴地一小块地积满了血。
伤害力大,侮辱性也极强。真是让人断子绝孙。
拍了拍手,腾掉灰。俯视着地上楼如蚂蚁的废物。
“呆得跟木鸡一样,还堵人打架。”
江雾的唇带着粘稠的触感,用舌头舔了下,铁锈味。
用拇指一擦而过。
还粘着血。
一群人从地上爬起,夹起尾巴做人急急忙忙跑了,跑之前还不忘烙下句话“你给我等着。”
“你受伤了。”许悸看着他那被划烂的黑体恤缝隙里血肉模糊的伤口明知故问遍。
“没事,死不了。”
因为离江雾家近,一群人心照不宣地去了江雾家里包扎。
况且大早上的小诊所大妈包围,稍有不慎就被顶上风口浪尖,被反复拷打。
在经过一个小卖铺时,江雾买了几瓶常温的矿泉水,递给他们。
陈烬接了两瓶,递去给许悸。
许悸顺其自然地抬手,手莫名抽痛了一下,视线向下落下,他的骨腕处有一个明显的划痕。
他急急忙忙地收回手
而陈烬看着他迷惑的操作,他的手白芷如水的手,细微的粉红就能很抓眼,更别说鲜艳的血色。陈烬一直往他手处盯着。
骨腕处皮往外翻着,血浆凝固成一团,有些狰狞。
受伤了。
许悸看着他递水不动的手,又神情自若地换了一只手接过去,极其不自然的接下喝了几口。
许悸长得格外白净,脖颈仰起,凸允的喉结有节奏地上下滚动着。
往一条胡同走进去。
胡同俩旁常青树枝叶繁茂,蝉鸣不绝,阳光从叶的间隙间撒落,星光点点,树影婆娑斑驳,俩边的城墙荆棘围绕,空落的地方有张扬艳丽的涂鸦。
许多叫不起名的树下坐着许多老人和妇女,他们有的拼几个桌围在一起打麻将、围棋……而一些白发老人头披着个衰篥挡光,吹着舒适的晚风,躺在摇椅上惬意地休息着。
小孩在街道俩旁追逐嬉闹。一派家乡情怀油然而生。
他们几个人莫名有些狼狈。
上楼梯,进了房子二楼。
“坐”江雾把徐肆按坐在沙发上,又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两随便坐,又抬腿去了一个卧室里。
他的房间。
窗外的光直射而入,窗沿支撑着锋利杂乱的烂玻璃。
而在地板上众多破碎的玻璃里,一个亮的刺眼的蝴蝶甚是吸引眼球,破碎的玻璃做成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行为艺术。
“他谁,强吻你那个人不会是他吧?”
“我男朋友江雾。”徐肆没什么表情地回答,“亲一下怎么了。”
又不是什么少儿不宜。
许悸 “……”
你这样说的我好像很封建的样子。
“我自己来,你也没我熟练。”
许悸用他之前说过的话攻击他
“你是后背长眼睛,还是手臂可以360°转动?”
许悸抽了几张客桌上的湿巾,擦掉他背上粘稠的血,用棉签沾满药酒粗糙地擦拭在他的伤口上,给他浮夸地弄层纱布。美名其曰保护伤口。
而陈烬什么也没说,安安静静地坐在。
“啊,小弟膜拜膜拜你,我也要你帮我弄。”徐肆把江雾手里的棉签抢过,递过去。
“你那伤口晚点包扎都愈合了。”
“你要get他同款木乃伊造型?”江雾没什么表情地看向陈烬,他面色冷淡,说话带着磨砂质感。
许悸有些心虚地看了眼陈烬的后背。干脆地把他的衣服撩下来。
侮辱到了,但确实一言难尽。
江雾从徐肆手里拿过棉签。
“诶,话说许悸你打架怎么那么厉害。”
心狠手辣的。
许悸 “……”
“听实话吗?”
徐肆点了点头。
“我在国外的时候不仅在街上躲过子弹无差别扫射,还得和小偷斗智斗勇。”
准确来说,许悸在国外被偷过不下三台手机 。现金更是不计其数。
“啊?”你人生旅程那么丰富的吗?
徐肆咽了咽口水,有点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