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东宫悔 > 第1章 第壹章

东宫悔 第1章 第壹章

作者:岩谨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4 14:17:48 来源:文学城

晨起时下了一场大雨,直到半个时辰前雨势才堪堪止住,昨日还是澄明的天被层层乌云遮挡住,透出些许阴沉。

李泰进了书房,垂首向坐在书案后的容玘禀道:“殿下,京城那边特意差了人过来,说是下个月便是太后娘娘的寿辰,皇上发了话,要您回京赴寿宴。”

李泰禀明过后,上前两步,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容玘。

他躬身等容玘示下,等了半晌都没见自家主子出声,方才问道:“殿下,您的意思是……”

李泰打小就跟在容玘身边服侍,对主子忠心耿耿,主仆二人的关系远非旁人能比,是以许多别人家的奴才不敢打听的事,他也敢壮胆问上几句。

容玘神色疏淡,瞥了眼李泰捧在手中的那封书信,抿着的嘴角扯出一条平直的线:“先放下罢。”

李泰小心翼翼地将信放在书案上,收回双手垂落在身侧,守在书房门外的丫鬟进屋通传,说夫人已到了书房门外。

容玘抬眸看向李泰:“让她进来罢。”

李泰躬身应了声是,带着丫鬟一同退下。

楚明熙进来时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的白瓷碗盏冒着热气,还未靠近便闻到一股汤药的苦味。

她避开桌案上的砚台和纸笔,将药碗小心地搁放在书案的一角,柔声提醒道:“玘哥哥,喝药罢。”

这三年来汤药不断,针灸也从未落下,容玘拖了数年未能治好的眼疾才终于痊愈。楚明熙想起从前的种种不易,生怕一个不慎容玘又旧疾复发,从不敢掉以轻心,仍按时熬了药送来书房劝容玘喝下。

容玘举目朝她望过来,起身牵住她的手。

常年握笔磨出来的薄茧触碰到她的手指,被他握在掌心里的小手陡然瑟缩了一下,低垂的眼睫微微颤动着。

他本就是极敏锐的人,立时察觉到点不对劲,偏过头来,洞彻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巡梭着。

“可是手受伤了?”

她避开他的目光,低眉垂目,踌躇了两息,又轻轻摇了摇头。

“说实话!”

容玘平时哪怕心中不悦,语气也是温柔平和的,听不出半分凌厉。

楚明熙仰起脸望着容玘:“不小心烫着了。”见他脸上神情难辨,她忙又解释道,“伤得不重,这会儿已不觉着疼了。”

怕他不信,她手指伸展,欲挣脱了他的掌心给他瞧手上的伤。他稍稍用力握紧了她的手,带着她在桌前坐下:“我帮你涂药罢。”

楚明熙薄唇微张欲要拒绝,他已摊开手垂眸望着被他拢在掌心里的手指,眉头拧起,似是心疼她为他熬药受了伤。

她没再拒绝,白净的面庞上浮起一团红晕:“好。”

冰凉的药膏被他细细涂抹在伤处,只觉得说不出的舒服,原本隐隐有的灼痛感也跟着渐渐消退。

他抹药的动作轻而柔,眉心仍微蹙着,楚明熙看着他,心头涌起一丝丝的甜,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她知她不该如此,可看到他在意她、疼惜她,叫她心里如何不欢喜?

“玘哥哥,我是不是……”

她是不是很过分?

期待他跟她一样,满心满眼只有她。

容玘“嗯?”了一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瞧她。

楚明熙有些羞愧地低垂下头:“没什么,没什么。”

她怎好跟他道出她有着这般见不得人的心思。

“疼么?”

楚明熙摇了摇头,想起他低垂着头看不到她的动作,忙又回道:“不疼。”

“疼了就说。”

“好。”

“晚间我再帮你涂一回药。”

楚明熙弯起唇角,一双眸子明亮如星辰:“好。”

涂过药,容玘掏出帕子拭去指尖上残留着的药膏,下人进屋禀道:“殿下,宋砚这会儿已在屋外候着了,说是要见您。”

楚明熙垂下眼睛覆住眼底失落的情绪。

她本以为还能再跟容玘多相处片刻的。

她见过宋砚,虽不知宋砚这人是何来历,但在她嫁给容玘之前宋砚便已住在府里,宋砚能与容玘在书房里一同下棋喝茶,想来他们的关系定是极亲厚的。

容玘不能视物多年,一人孤零零地住在南边养病,当初若非身边有宋砚陪伴着,他的日子该有多寂寞。

她有些不舍跟容玘分开,却也不愿扰了他们的兴致,便站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忙,这便先回屋去了。”

她看了一眼桌案上的药碗,兀自不放心地叮嘱道,“玘哥哥,待会儿别忘了喝药。”

容玘“嗯”了一声,想起她手上的伤,遂又开口道:“以后叫下人煎药罢,莫要再自己煎了。”

楚明熙愣了一下,点头应下。

才下过雨的地面上有些湿滑,贴身丫鬟石竹一壁扶着楚明熙慢悠悠地走着,一壁劝道:“要奴婢说呀,殿下适才说的在理,夫人是不该再亲自煎药了,府里那么多个丫鬟婆子,使唤哪个不行,哪能让夫人去煎药?夫人下回可不许再这样了,若是再不小心烫着手了,殿下见了又该心疼了。”

楚明熙不自觉地弯了弯唇:“原是我不小心,哪就这么巧回回烫着了?”见石竹嘴巴微翕还要争辩,她忙又继续道,“总归我自己煎的药,我也能放心些。”

府里的下人虽多,终究不曾学过医,他们煎的药叫她如何放得下心,倒不如她自己受累些也就是了。

石竹哪会不明白她的顾虑。

“夫人不放心旁人,奴婢自然晓得,不若下回交由奴婢来熬药罢。奴婢于医理方面虽则不大通,好歹也从小跟随您左右那么多年,便是不懂也多少看着会一些了。夫人要是不放心奴婢,就在一旁盯着,倘若瞧着奴婢有做错什么或是有什么弄不明白的地方,夫人再提醒奴婢几句便是了。”

她只是个下人,皮糙肉厚的,纵然烫着伤着了也没什么要紧,总好过让夫人白白受这苦楚。

楚明熙回视石竹,澄澈的眉眼中满含着笑意:“知道你心疼我,下回我听你的便是。”

***

站在书房门前的宋砚负手而立,举目望着楚明熙主仆二人渐行渐远,思绪恍惚了一下。

当年容玘眼盲,整日如同个废人般,他是容玘的幕僚,怎甘心看着容玘的大好前程毁于一旦。

为医好容玘的眼疾,他和李泰寻遍了天下的名医,前前后后找了多少大夫,每回都抱着希冀,总以为此次眼疾便能治好了,到头来却又一次次以失望而告终。

后来,他们找来了顾大夫,那人便是楚明熙的外祖父。

顾大夫医术精湛,来了府上不过短短小半年,容玘多年没能治好的眼疾竟真有了些起色,一改从前的样子,已能勉强辨认出模糊的影子。

后来……

“先生,殿下请您进去。”

被下人一声轻唤打断思绪,宋砚回过神来,对着他面前的下人微微颔首,抬脚跨过门槛。

一步入屋内,就闻到一股清苦的药香味。

这股药味他已闻了几年,早已熟悉至极。

他眉梢微挑:“夫人刚才是送药过来了?”

容玘朝他暼来一眼,语气淡漠地嗯了一声,指尖点在一封书信上,推至他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宋砚会意,从信封里抽出书信看了起来。

信里的内容不长,宋砚看了两遍,将信仔细折好放回信封里,双手捧着信封放回书案上。

两人一时无话,过了片刻,宋砚点头叹道:“看来殿下此次是免不了要舟车劳顿一番了。”

他心里还有几句话,话堪堪滑到嘴边又觉着有些不敬,只得硬生生地咽回了喉咙里。

容玘的目光缓缓从信封上扫过,似笑非笑。

南边气候宜人,近几年来他总待在南边养病,父皇体谅他身子不好,便免了他来回奔波的辛劳,不必他每年专程回京为父皇母后和皇祖母祝寿。

只是今岁不同往年,是皇祖母的六十大寿,他若真推脱不去,免不了会被人在背后说闲话。

更何况他眼下……

思及此,他嘴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

良久,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是该回去了。”

***

蜡烛噼啪爆响了一声,火光微微摇曳着,外面依稀响着子夜的更声。

许是因为白日里提到不日便会回京赴宴,是夜容玘竟梦到了多年前的一桩旧事。

承恩殿摆起宫宴,內侍与宫女们有条不紊地穿梭于桌间,将各色点心、美酒陆陆续续端上了桌。

总管太监手中拿着一道圣旨,高声当众宣读。

容玘跪在地上,耳中听得皇上立他为太子,下谕礼部择吉日举行册封大典。

太监宣读完圣旨,在场的宾客笑容满面,席面上皆是恭贺之声,一派热闹。

他向众人逐一道谢,虽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眉眼间仍有着掩饰不住的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这太子之位,本就该是他的!

画面骤然一转。

他恹恹地躺在床榻上,分明还是宫宴上那个飘逸出尘的男子,眼上却系着一层白纱,显得格外扎眼。

皇上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众人,太医院院使龚太医顶着他威严的目光不住地磕着头,说话时不自觉地打着颤:“回皇上,微臣已想尽了一切法子,可殿下的眼疾,实在是无药可治啊。”

皇上气得抬手拂落几上的茶盏,随之响起一阵茶盏打碎的声音,碎片飞溅在四处,一屋子的太医吓得魂飞魄散,大气儿都不敢出,纷纷跪在地上,告罪声此起彼伏——

“微臣无能。”

“微臣医术不精,求皇上恕罪!”

皇上动怒,太医们一心只求活命,没人在意躺在病榻上的二皇子往后会落到何种境地。

容玘心跳狂乱,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他沁出了一身冷汗,雪白的中衣被汗水打得湿透,脸上无半分血色。

他抬手摸了摸脖颈后的汗水,惨白的嘴唇还微微颤抖着。

楚明熙一向浅眠,听到一点儿动静便会被惊醒,睁眼瞥见容玘神色异样地半坐在床榻上,她立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挪近几寸,握着帕子帮他细细拭去额头上的冷汗。

她一壁替他擦着汗,一壁问道:“玘哥哥,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容玘回望着她,抿了抿唇,艰难地找回声线:“我自己擦罢。”

楚明熙紧握住帕子继续帮他擦汗:“玘哥哥,你可是哪里觉着身子不适么?”

容玘闭了闭眼,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攥起,勉强恢复平日里的镇定自若。

“无事。”

楚明熙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哪里像是无碍的样子,叫她如何放得下心?

他们是夫妻,夫妻就该互相信任,互相扶持,有什么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呢?

容玘抬手揉揉她的发顶,止住了她的话头:“时辰不早了,歇息罢。”

楚明熙欲要再多问几句,又怕惹得他心烦,只得依了他的意思躺下。

容玘阖上眼,躺在身侧的楚明熙等了许久,见他睡得还算安稳,紧绷的肩背终于松乏了些,轻轻替他掖了掖被子,方才长长舒了口气,闭目睡了过去,无意识地用额角轻轻蹭着他的胸膛,猫儿似的偎在男人的臂弯中。

原该在睡梦中的容玘缓缓睁开双眼,没半点初醒时的惺忪,仰头望着帐顶,神色莫名。

隔壁预收求收藏~~~

预收1:《夺月》

宁王世子萧允衡遭人暗算受了重伤,幸得一乡下姑娘相救才躲过了追杀。

为掩去自己的身份,他自称韩昀。

后来,又为了掩人耳目,他和那姑娘成了亲。

可即便成了亲,在他眼里,明月既不懂礼仪,也不通诗书、不谙音律,

这样一个粗鲁笨拙的乡下姑娘是断配不上他的。

当终寻了机会离开时,萧允衡走得悄无声息……

***

明月救下了一个身负重伤的男人。

她细微照料伤病的他,对他问寒问暖;

他教她识字,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下自己的名字。

朝夕相处之下难免暗生情愫,

但碍于身份悬殊,明月将这份感情封于心底,

直到韩昀说要娶她,明月羞红了脸,点头应下。

明月以为会和韩昀一生琴瑟和鸣,两心相契。

然而,那日大雨倾盆,他说要出门给她买她最爱的糕饼,

糕饼没等来,却先传来了雨天山路湿滑、韩昀坠入了万丈悬崖的消息。

明月大病一场,醒来后,眼睛看不见了。

***

萧允衡再见明月时,她双眸无神,一手牵着年幼的弟弟,

向府衙的衙差打听一个叫韩昀的男子。

念着恩情,他在京城给她置了间小院。

有人问起时,他回道:“亡兄之妻,理应照顾。”

萧允衡时常去小院看她,明月总是安静地坐在凳子上打璎珞,

他想起成亲前,她也是这般,安静地、满心憧憬地绣着自己的嫁衣。

弟弟天真问道:“阿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她掏出帕子帮他擦汗:“等找到昀郎我们就回家。”

她抬眸“看”向他,眼中似乎透出点宝石般的熠熠光彩,“大人,可是有昀郎的消息了?”

她从来不信她的昀郎死了。

谎言终究是谎言,被揭穿的那一刻,明月心如灰烬。

原是她蠢笨,别人哄着她便当了真了。

前往潭溪村的马车在京城郊外被人拦下,

寒雨中,萧允衡咬牙切齿地掀开车帷。

马车角落里,明月搂着弟弟,怀中还揣着韩昀的灵牌——

那个教她识字、教她写下自己名字,早已死了的韩昀的灵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壹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