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清惊讶地看向方佑文,她一瞬间不知所措,可身边是严湛川灼热的呼吸,这要如何是好?
方佑文没想到事情会这般出乎意料,他沉着眸,迅速冷静下来,开口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江昭清眉头紧锁,“...中蛊了。”
方佑文看着严湛川通红的面庞,眉宇间隐隐透露出一丝怒火,“中蛊?怎么回事?”
江昭清摇了摇头,可严湛川却愈发难受,他在江昭清身上蹭来蹭去。他忍不住解开衣领口,露出精壮的胸膛,嘴里还在念着,“好热...好难受...”
江昭清盯着他这幅不对劲的模样,她焦急地再一次把上他的脉,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喃喃道:“莫非...是欢好蛊?”
方佑文心一颤,他撇过眼立马开口:“快些带他去找族长。”
说罢,他急忙想和江昭清一同扶起严湛川,谁知严湛川力气不减,一把推开方佑文,整个人黏在江昭清身上,嘴里还在唤着她的名字。
方佑文神色冰冷,“我去喊族长来。”
“不用了。”江昭清垂眸看着严湛川的薄唇,做好决定般定定地看向方佑文开口。
方佑文立即反应过来,勃然大怒,“江昭清,你疯了?!”
“我没疯!欢好蛊若无人与之交合是解不了的!不出半时辰便会暴毙而亡!”江昭清紧紧握住严湛川的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他死。”
方佑文此刻眼神漠然,他只想把严湛川丢在外面的冷风中让他自生自灭,可他看向江昭清执着的眼眸,只冷冷地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屋外的寒风吹进屋内,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温度。严湛川的墨发黏黏糊糊地粘在她的颈侧,蹭得她有些痒,他双手搂着江昭清,嘴里的话也含糊不清。江昭清拍了拍他的后背,整个人被他压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她拨开他耳旁的碎发,温柔呼唤着他的姓名,“严湛川......”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他眼神迷离,手掌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羞红的面颊,嘴里不知在咕哝些什么。江昭清疑惑地问了句,严湛川贴近她的耳畔,在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他看着江昭清的杏眸,认真地说道:“好喜欢你。”
江昭清双手捧着他的面颊,她就快要陷进他炙热的眼神中,两人的距离缓缓贴近,温热的呼吸交织在空气中。江昭清吻上他的双唇,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严湛川像是得到允许的大犬,他咬着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不知轻重。
她双手勾着他的脖颈,被他咬得重了闷哼一声,严湛川似是有感应般微微拉开距离,他委屈地看向江昭清,手指在她的唇间缓缓摩挲。江昭清看着他可怜的眼神,心蓦地陷入一片柔软。
她明明想推开他,把他推得远远地,可两人一错再错,今夜她想让自己不顾一切放纵一次。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严湛川将江昭清压在地上,一瞬间江昭清陷入冰火两重天。即使意识模糊,出于本能反应,他的手掌垫在她的后脑勺。房间的烛火随着夜风摇曳,晃了一夜,两人交叠的身影明明暗暗。
江昭清面色潮红,她抽泣着喊他慢点,可身上的人置若罔闻,不管不顾地拉着她陷入温热之中。直至天明,江昭清疲惫地躺在他身边,严湛川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指尖还缠绕着她的秀发,正如他从前无数个想象过的清晨那般美好。
日上三竿,江昭清才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向窗外的阳光。她翻了个身却意外地栽入一个男人的胸膛中,片刻后,江昭清似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般的清醒。她急忙半坐着起身,严湛川还未苏醒,他眉头舒展,似乎是在做一个美梦。
两人的墨发交织在一起,江昭清彻底清醒过来,她捞起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匆忙地想奔出屋外。谁料腿蓦地一软,她跌坐在地上,江昭清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愤愤地看了眼睡得正熟的严湛川,她急忙跑出屋外,只留下他一人不知所云。
等严湛川醒来时,正午的阳光格外刺眼,他眯了眯眼睛,身上有一种餍足的满意感。他摸了摸自己有些疼痛的后脑勺,环顾一圈,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膛,为什么会躺在药庐里?
严湛川思来想去,记忆只停留在他昨夜给江昭清送点心的时候,此后便和喝醉了断片一样,大脑一片空白。严湛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印更是莫名其妙,难道昨天江昭清把他打了一顿?
严湛川穿好衣裳走出屋外,江昭清和族长正在院子中挑选药材。斑驳的光影照映在她的侧脸上,江昭清抬眸正好与他的目光撞个满怀。
江昭清急忙躲闪开他直勾勾的眼神,族长侧过头看了眼严湛川,打趣道:“哟,你小子要回来住了?”
“我...不知道,我都听她的意思。”
族长笑着看向瞬间脸颊通红的江昭清,她默默绞紧了手中的枝叶,不敢直视他的双眼,“那你之前住哪去了?”
“狄洛家,我教他剑术,他说能收留我一阵子。”严湛川走到江昭清身旁,忽然俯下身,“昨晚...发生了什么?”
江昭清立刻起身,她剧烈摇着头,“什么都没发生!”
“我为何什么都不记得?”严湛川神色困惑。
“你、你太累了,就晕倒了。”江昭清闭上眼,说出一个牵强的理由。
严湛川眼尖瞥见她白皙的脖颈间的点点红痕,“你这里怎么了?”
说着他就要来上手查看,江昭清急忙和他拉开距离,她结巴地说道:“无、无妨,是蚊虫咬的......”只有她自己知道昨晚那个始作俑者用了多大劲,一直黏在她身上不离开。
想到昨晚的旖旎,江昭清脸红得快烧起来似的,严湛川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你身子不适吗?脸怎这么红?”
江昭清急忙转过身,生怕自己会露馅,她狡辩道:“我没事。”
族长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她发话,“你回来住便是。”
严湛川松了口气笑了笑,不巧地是方佑文此时气势汹汹地走进院中,他拽过江昭清的手臂,严湛川眼疾手快拦住他的手,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质问道:“你做什么?”
方佑文冷哼一声,神色漠然,“我有事要与她说,跟你没关系。”
江昭清抬眸看了眼方佑文,她另一只手安抚着严湛川,“好了,没事的。”
说罢她便和方佑文离开,严湛川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方佑文将江昭清带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他冷漠地将怀中的瓷瓶丢给江昭清,“最后两颗药。”
江昭清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你......”
方佑文佛了佛衣袖,“江昭清,你好自为之。”他眼神阴鸷,“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的。”
“我要提前回京处理些事,不久后我会让人传信给你。”他将她抵在冰冷的墙上,大掌抚上她脆弱不堪的脖颈,手指忽然掐住她的下巴,四目相对,江昭清笼罩在他的阴影中。
“你会后悔的。”
他无情地只留下这句便离开了苗寨。
夜晚,微风徐徐,江昭清站在檐下,脑子一片混乱。如今这般,她不知该如何收场。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严湛川拿着个包袱从门外进来。他见到江昭清的那刻,眼眸间便亮了许多。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给她拢了拢外袍,“可是在等我?”
“才不是在等你。”江昭清咬着唇侧过头。
严湛川笑了笑,他早就摸清了她的脾性,江昭清看了他一副欠揍的模样,“什么事你这么高兴?”
“能跟你单独相处了我自然高兴。”
江昭清耳尖微红,她别扭地说道:“......胡言乱语。”
“这可都是我的真心话。”严湛川从背后拥住他,两人的气息交叠,他莫名感到一阵安心。严湛川牵着她的手走去药庐,“外头天冷,我们回去。”
药庐中,江昭清翻着古籍,严湛川坐在她身旁时不时闹她一下。
江昭清轻蹙着眉头,“你就不能安分会?”
严湛川想了想,说道:“因为我怕明天你就又把我推开了。”
江昭清垂下眸,“我都这般性子,你还不依不饶地来找我做什么?”
“喜欢你啊!”他自然地说出口,毫不犹豫。
她翻了一页书,“天天都这么说,油嘴滑舌。”
严湛川握住她的指尖,眸色温柔,“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件事永远不会改变,你若听不厌,我便日日说与你听,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江昭清看向他认真的双眸,低喃道:“永远吗......”
严湛川郑重地点点头,“我承诺,永远。”
气氛到达了暧昧的极点,两人的距离也近在咫尺,可此时一位少女匆匆忙忙地屋外跑来,她急得不顾上自己凌乱的衣着。
“小清儿——”
江昭清惊讶地看向孟辞,她以为那天之后孟辞不会再来找她了。孟辞大喘着气,江昭清急忙起身询问道:“怎么了?”
“出事了!出事了!”孟辞眼角泛泪,“他、他中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