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再次说爱我 第6章 第 6 章

高小莹不懂直播，也不会。

一坐到镜头面前，她就忍不住眨眼、且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出表情，因此，她得到的反馈是，僵硬，尴尬。

这份工作与她理想的编剧一职有天壤之别，幕前幕后、口头输出与笔尖输出。

她从未想过从事前者。

即便如此，公司选她直播仍算不上失误，因为开播后的一个月内，她的直播数据都中规中矩。

这些数据多源自其卓现次绯闻女友的身份，说到底，她还是沾了卓现次的光。

她明白这点，公司也明白这点，连观众也明白这点。因为她的直播内容是推销日用产品，但聊天窗口下全是有关她与卓现次的话题。对于她所介绍的产品，基本无人问津。

即使有人将关注点放到她和产品上面，也多是挑逗、戏谑或是指责之语。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拍一单。】

【你长得这么好看，别跟卓现次了，跟哥哥吧，绝不让你出来卖产品。】

【天天在这蹭哥哥流量，买你产品就是对哥哥不尊重。】

……

因此，她在直播界内创造了一类尴尬数据，观众众多，下单者极少。

看到层出不穷的有卓现次有关的问题，她想要解释，却不能言。因为公司要求她闭口不谈，即使谈，也必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钓足观众胃口，据说是这样才能留住观众。

这一招刚开始颇有效果，而后观众累了，新鲜劲儿也过了，甚至能猜到她不过是一场乌龙绯闻的女主，毕竟她若为真，必然是金丝雀呆笼中，而非在卖产品。

总之，她的关注量日渐减少，而后，稳定在一个不够留在公司的水平。

她三个月的试用期即将到期，她所盼望的转正通知，迟迟没有出现。

她的焦虑值再度回升到入职前的水平。

……

近三个月的时间，她和卓现次的绯闻事件成为互联网上一段历史，鲜有人提及。但是，卓现次自己的绯闻仍旧火热，其中最令他经纪人柳婷头疼的，还是涉及姜萌萌的一则。

卓现次太过随心所欲，他与姜萌萌的有关猜测，随着高小莹的出现，日趋减少，按照正常速度下去，他本应能在这场涉及抢夺人妻的风波中安全抽身。

不曾想，刚降下一些热度，网上就新传出他与姜萌萌的拥抱照，比起曾经的吃饭、随行一类，拥抱照的吸睛值指数上升，将本要熄灭的绯闻之火点得反而更旺。

卓现次对网上的绯闻向来不屑一顾，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自会随时间流逝淡去，就如当初他与高小莹的照片事件。

可是，姜萌萌不同，姜萌萌的丈夫是天天创始人的公子，换句话说，她是卓现次老板的儿媳。

他可任由自己的花边新闻四处飞散，不放心上，但涉及他老板的儿媳，若处理不当，他丢失的将不止是工作，还将是事业。

卓现次依然秉持清者自清一套，认为自己不过与姜萌萌是好友关系，给的也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关怀，若众人不信，他也不想反驳，若因此失去星途，他问心无愧。

柳婷提及他们团队多年的付出，对未来的畅想，才让卓现次做出妥协，愿意配合采取补救措施。

只是这次不能采取绯闻压下绯闻的方式，那样可以降下热度，却过不了天天创始人这关。

最终，柳婷找到高小莹。

……

夏天的东城，天黑得较晚，虽已是下班时间，天空仍旧澄澈如水，远方的夕阳照射着整个城市。

高小莹如约来到柳婷所定的陆羽茶馆。

一入茶馆，岭南风味的古色古香映入眼帘，清式椅子、名人书墨、酸枝花梨……一系列高小莹叫不出名字的装饰。

她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入厅房，夕阳透过满屏的落地窗，洒在地毯上，洒在茶桌上。柳婷站在落地窗边，双手交叠于胸前，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看到高小莹到来，柳婷立马摆出她的商业笑容，请她入座。

柳婷：“叫你过来，其实是想请你帮一个忙。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看有关卓现次的新闻？”

高小莹：“你是指姜萌萌？”

柳婷：“是，正是这个。”

高小莹：“我能帮什么忙？”

柳婷：“能，你再合适不过了。”

置身于娱乐行业，高小莹对姜萌萌与卓现次的事情早有耳闻，不知，她不明白柳婷口中的合适具体所指。

这时，服务员敲门，端上一些菜品，整齐小心地摆放到桌上，高小莹认不出菜名，只能认出仍旧还能分辨的原料，如虾、牛肉，其他多以分辨不出，都已是十分美味的形式。而且，都是盛在茶碗大小的碗碟中。

柳婷将菜品往高小莹前面挪了挪：“你饿了吧，先吃点。”，依旧是商业式微笑。

柳婷：“他和姜萌萌是好朋友，那些看上去很亲密的举动，实际是朋友间的安慰。”

高小莹：“嗯。”

柳婷：“粉丝那里还好解释，但是姜萌萌老公那边比较麻烦。”

高小莹：“解释没有用吗？”

柳婷：“可以解释，但是后续他们若还有牵连怎么办？需要让姜家安心。”

高小莹：“怎么让他们安心？”

柳婷：“给卓现次找一个女朋友。”

听到这话，高小莹口中的汤还未下咽，直接把她呛到，她想要强忍，却还是不住地咳嗽。

待她平复下来，柳婷才接着说道：“他心有所属，绯闻满天飞，但实际上，他一直都没有女朋友。”

这事，高小莹是知晓的，而且，她还知道他心中所住为何人。

高小莹：“嗯。”

柳婷：“你当她女友吧，我跟他商量过了，他同意。”

高小莹：“啊？他让我当他女友？”

柳婷：“不是正式的，就是表面上的，你只需要在合适的场合出现，并说合适的话就可以了。你一直想成为编辑对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帮你转正，也会让你当助理编剧。不过，职位暂时只能是经纪人助理。”

转正当天天娱乐的助力编剧，高小莹听到这个消息，两眼露出期待之色。

看高小莹没有立即回复，柳婷接着说道：“你没有男朋友吧？”

高小莹摇头：“没有。”

柳婷：“其实对你影响不大，就是短时间内不要找男朋友。卓现次名义上的女友，也是众多粉丝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高小莹：“为什么选我？”

柳婷：“因为你和她的事件才平息，且你的关系和背景都很干净，还不是圈内人。”

高小莹将其当成柳婷对自己的夸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柳婷对她回以一笑，然后拿出一份文件，放到高小莹面前，让她仔细阅读。

高小莹接过文件，封面的“保密合同”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翻开文件，里面整齐地列着一条又一条规矩。

通篇看下来，高小莹记住了较为显眼的几条。

“一年内不得交男友，也不与其他适婚男性有亲密往来”

“不得借卓现次的名义从事营利活动”

“不得透露有关卓现次的**。”

“不得干涉卓现次的个人生活。”

所有条款几乎全为卓现次考虑，没有一条考虑到高小莹，除非“不得寻求与对方发生肢体接触”算在高小莹一边。

高小莹将文件从头翻到尾，看了两遍。

柳婷站在旁边，摆出她的招牌笑容，笑容下带有一丝轻蔑与不满。

柳婷：“其实都是些比较简单的要求，不算难事。”

高小莹：“嗯。”

柳婷：“若这事可以公开招聘，估计简历都会看不过来，甚至不需要耗费一分钱，多少人求着当他女友。”

高小莹勉强一笑、

柳婷：“但是我们是人性化的团队，如果你同意的话，一年期结束后，若中间没有意外，我们会给你二十万。”

二十万，对高小莹而言，是一笔巨资。

够她省吃俭用，打近三年工，够她将房子搬离城中村，缩短通勤距离，够她实现对奶奶的承诺，带她风光快乐，甚至将奶奶接到身边……

转正成为助力编辑，挣得二十万，代价是充当冒名女友，经受别人的指指点点，正如她之前所经受的一样。

工作与金钱面前，高小莹再次低头，她在合同尾页，签下自己的名字。

随着签字笔写完最后一画，她成了卓现次的女友。

柳婷看她签完，拿起其中一份合同，微微摇头一笑，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微笑。

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一开始便胸有成竹。

她讲合同放入包中，继而拿出另一份文件，递到高小莹面前。

是剧本，上面赫然写着《选择》。

柳婷：“下个星期开始，你不用再负责直播事宜了，跟着他去拍戏。”

高小莹：“啊？”

柳婷：“惊喜吗？别人苦苦奋斗数年都得不到的机会。”

高小莹：“陪同他拍戏吗？”

柳婷：“不是，是在他的戏中，扮演一个角色。”

高小莹连忙拒绝：“可是我不会。”

柳婷：”我知道，不用多会，就是摆下样子，戏份不多，到时候姜萌萌也在，你需要到场，这也是你的第一份差事。”

……

打开文件，里面写着星晴影视。

高小莹记得这个名字，她在跟随卓现次寻找冷诗情时听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