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第一节课大家总是无精打采,原因无非就那几种:打游戏打到半夜,鬼压床都挑不到时机的;学习学到三更灯五更鸡的,但很显然,这种的少之又少。
生物老师进班门的那一刻,全班女生瞬间坐的板正,双目炯炯有神的跟着岁须的动作而移动,生怕漏掉一个动作。
岁须手里抱着一沓试卷。
如果没错的话,那应该是上次顺便在校长办公室印的。
白烠塌拉着脑袋,昨夜他一点多才到家,又被酒吧老板连夜叫去工作,已经一个晚上没合眼了。
岁须扫了一眼全体同学,看见谢简言旁边的白烠时,妙不可言的笑了一下。
“这节课我们来考试,不会做的不能空着,写也要给我写满。”岁须走到每组前依次发下考卷。
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老师了。
试卷传到白烠手里时,他还拉着脑袋在睡觉,谢简言点了一下白烠手背,白烠感觉痒痒的,眯着双眼环顾了一下四周。
最后那考卷还是谢简言帮忙传下去的。
“考卷都拿到了吧?一节课时间,两面,开始动笔。”
谢简言看了一下第一题,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波动,这些题目简直不要太离谱。
第一题:世界上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白烠扶额,这算哪门子生物?
张昌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确认这个还是他学过的生物。
考试刚开始三分钟,班上倒了大片。
岁须得意洋洋的站在讲台上扫视着全班同学。
谢简言自然而然的写了个蛋上去。
第二题:人体最小的器官是什么?
白烠无奈叹了口气,撑着脑袋又睡了一场觉。
谢简言写上甲状旁腺四个字。
第三题:人体最先衰老的器官是什么?
全班几乎只有谢简言一个人在动笔。
答案是胸腺。
第四题:人体最脆弱的器官是什么?
这是一道多写题,十个空。
谢简言想都没想,在看到题目的下一秒立刻写上了答案。
大脑,心脏,脾脏,肝脏,眼睛,耳朵咽喉,胃,颈椎,肺。
试卷一张两面,总共二十题,每一题都离谱至极,完全不是生物课上学的那些。这让全班人都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平时背的那些都算什么?
这种傻x试卷真的只有这种傻鸟老师会出的出来了。
下课铃响,第一节课总算在漫长的哀怨中结束。
“我真服了,这考的是啥?生物第一次考试就拉了坨大的。”王天宇伸了个懒腰,用指尖弹了一下张昌的脑门,“喂,蟑螂,起床了,现在要去操场上集会。”
张昌伸着懒腰满不情愿的从课桌上抬起脑袋。
…… “妈的个臭生物,老子就这样了,出的题比背圆周率还难。”张昌转头去看刚起身的白烠,“白烠,这些题你会吗?”
白烠揉了揉眼,伸手去拉谢简言的衣角,语气里是困意未消。
“我不会,这些题我都还是第一次见,我从来没了解过这些,但我同桌肯定都会。”白烠拉着谢简言的衣角就要下楼,身后传来张昌的声音。
“你怎么确定你同桌就会?”
“我看到他动笔了!”
下楼后,迎合着全校女生炽热的目光,两人站在了班级队伍最后面。
“新瓜,新瓜!”陈佩琪一直往高二六班的方向看,“清纯奶狗受一路上拉着霸道气质攻的衣角下楼,这算不算宣示主权?”
“算!”江寻掏出口袋里的微型相机,对着那个方向就是咔嚓咔嚓,“虽然照的不是很高清,但就对于气质这方面来说,不要想也知道是哪两位大佬。”
江寻拍完趁老师不在又迅速将相机塞回了口袋里。
队伍那边的谢简言白烠二人这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被两个高二三班的“蛐蛐”了……
“喂!oil!白烠!”何星泉在队伍前面呼唤着白烠。
白烠听到声音循声望去,是何星泉,那个爱睡觉的班长。
“今天晚上有空吗?”何星泉问道:“你今晚能和谢简言一起出来吗?”
“出来干什么?”白烠感觉今天太阳有点热烈,但好在白头发不吸热。
“今晚隔壁清河七中的请吃饭,你和谢简言来不来?”何星泉觉得反正谢简言和白烠两个人都这么熟了,两个人的事问其中一个人也一样。
清河七中是出了名的混子学校,全清河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垃圾的了。
女生可以染发化妆不穿校服,男生可以抽烟喝酒没人管,就是上课搁那光明正大的玩手机说话老师也绝对不会说半句。
平时在校内闹事打架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就连别的学校他们也敢惹事。
之前就有几个胆大包天的七中混混跑到了五中后门闹事,白烠当时正在刷题,本来不关他事的,可无奈那几个人运气好,凑巧后门没锁,一路上偷摸着爬到了高二的走廊上,老师也全去开会了,几个十**岁的男孩一个个打扮的跟三四十岁的大叔一样,就靠在那高二的栏杆上正对高二六班,搁那抽着烟。
看见白烠的时候还和同伴嘲笑他白毛很纯,看起来像卖的,平时没少做过。
白烠听着外边吵吵嚷嚷的,气愤的丢下笔,程佳灵看到后还吓了一跳:完了,白烠要开大了。
后来那几个男生被白烠恶狠狠的揍了一顿,回去本校的时候都还是鼻青脸肿的。
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外校挑衅,不遵守规则,所以白烠只被草草说了一顿,也没有赔钱什么的,但那些男的未必不会怀恨在心,这次说请吃饭没准就是一个局。
“我不去,我同桌说他也不去。”白烠扯了一下谢简言的袖子,“对不对?”
谢简言压根没听见他前面和何星泉说的话,但白烠问他对不对,那就是,不对,也要说对,对,就更要说对。
“对。”谢简言底气十足的说出,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啊……”何星泉有点失望,“但是他们请客诶。”
“你们最好也别去,他们未必会请客,而且七中风气向来不好,没准这次去还是羊入虎口。”白烠说的头头是道,也对,七中那些人说的话,谁敢信?
何星泉想了一下,白烠说的未必不是个道理,“行吧,我待会去跟班上其他人说一下。”
白烠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贴近谢简言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小言同学,以后要是在路上碰见纹龙形花臂的人一定要离他远一点,特别是在小巷子里,你看见后一定要跑的远远的。”
白烠是在担心自己打不过他们吗?
“好,我一定跑的远远的。”谢简言刚说完,台上一阵杂音“滋滋滋”的传下来。
紧接其后的便是“白虎”陈艳兰那尖锐的女声。
好些蠢蠢欲睡的学生脑袋猛的被一刺激,脑瓜子嗡了半会,迫不得已睁开了眼。
“来,让我看看,还有哪个班站不齐,眼睛都给我睁开!那个,那个,就是那个,”白虎指着高二三班的最后一个男生:“周勇,你是太久没军训了吗?全身骨头被抽了?还不给我站好?!”
陈艳兰大早上气的脸都红了一片。
“陈老师,那食堂的东西真不是人吃的,我窜了一个早上,现在还想拉。”周勇委屈的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
陈艳兰冷笑:“难怪别的学校都说我们学校是戏校,盛产戏精是吧?”陈艳兰前面还在笑,下一秒,完全诠释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
“去!都给我去跑十圈!绕着操场跑,这么爱睡,这么爱演戏是吧?给我顶着太阳去跑,我看你们还演不演了!”说完,转身就朝广播室里去。
高二三班跑操队伍内。
“周勇大哥,咱下次少说两句吧,我今天早上新做的发型啊!”江寻用手压着前刘海,不断用手去梳它,祈求自己能跟今天早上一样貌美。
“哪里是我想啊?我实话实说而已,那个白虎自己老公跟人跑了了,净拿我们撒气。”周勇看了一眼台上,陈艳兰背手站在广播室里看着大家跑。“你看她,现在自己去乘凉了。我们也只不过是没有人权的黑奴罢了……”
“她老公跟人跑了?你怎么知道?”江寻就好奇了,陈艳兰这种暴脾气的还能管不住老公?
“我瞎猜的,你也信?”周勇毫不留情的嘲笑了江寻一番。
……
大概跑到第六圈的时候,大家都有点慢了下来,陈艳兰看到了,拿起话筒就是一顿怒吼:“喂!加速!乌龟都跑的比你们快!才十**岁的少年,不要一个个跟小老头小老太婆一样!再给我跑快点!”
张昌腹诽:说的倒轻巧,有本事自己来跑,谁是小老头小老太婆还不一定呢。
程佳灵跑的面红耳赤的,头发下端打了结,她无意间瞥了白烠与谢简言一眼,两个人容光焕发,脸看起来还是那么清爽,这跟散步的区别是什么?
“我天,”程佳灵忍不住赞叹出声:“你俩不累的吗?跑十圈跟散步似的。”
白烠笑了笑:“主要是身体素质好,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一口气赶八十只羊。”
谢简言也回应到:“我以前半个小时内必须跑完十五公里,不跑完不让吃饭。”
程佳灵心想:不愧是最强cp,原来好身体都是从小练成的。
“小言同学,你家里管的好严,半个小时跑十五公里?那你岂不是要瘦成猴子干?”白烠拧着眉,只想着谢简言当时跑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嗯,我比猴子干还猴子干。”谢简言开完玩笑后自己还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逗白烠这么有意思。
“你先别笑了,那你现在几斤?一百斤有没有?”
跑操队伍一个接着一个站回了原位,个个都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跟个狗一样。
也就只有白烠和谢简言两个人还聊的起来了,其余人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机会让你体验一下。”谢简言负手而立,脸上笑意浅浅。
白烠一直在等谢简言的下文,确定了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疑惑不解的问道:“体验什么?”
“我几斤。”
……
白烠愣愣的转回脑袋。
小言同学会开黄腔了……
陈艳兰在台上吧啦吧啦又说了一大堆,白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回到班级后,何星泉递来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排大字。
“清河七中的说你不去就是他们孙子,但你放心,我和蟑螂,佳灵,小小,虎子,老锅巴,还有三班的周勇,我们都会去,你被人侮辱了,作为班级的一份子,我们没有不帮的道理。”
白烠皱着眉头,他很感谢班上的同学这么帮自己,但人多总归事情会闹大,他不想节外生枝。
“谢谢你们,这次我一个人去,我不相信他们敢拿我怎样。”
白烠收起纸条,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那张纸条早在他看的时候就已经被谢简言一眼扫过了。
晚上七点,白象餐厅,701号包间。
白烠:“谢简言你一点也不纯洁,是我看错你了”(哭哭)(想打包行李跑路)
谢简言:“你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把人抱回来丢到床上)
……省略一百万个字
后期的谢简言可能就有点变态了[小丑]白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小丑]
剧外小剧场
白烠:“你到底几斤?”
谢简言:“你自己来体验一下”
白烠:“我体验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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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