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统接到黄家的两个星期后的一天清晨,管家来到邵秋闻的房门前,敲了三下,叫邵秋闻到楼下与黄连统吃早饭。
邵秋闻内心纵有万般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甚至还要低眉敛目地配上一副不要钱似的笑脸。
黄连统其实不大经常来这儿,即使来也仅是极晚回来,极早出门,能勉强算是在这儿过上一夜。
邵秋闻基本与他碰不上面。
毕竟黄连统现在是蓉城商会的会长,商会大小事务都由他亲力亲为亲自操办,他自己也忙得的是团团转。
黄连统让人叫邵秋闻到楼下共用早餐是破天荒的,邵秋闻在自己房间里简单洗漱后在心里揣了只敲得“咚咚”响的小鼓打开了房门。
管家走在前面,步调放得比较缓慢,这不仅照顾了一个七岁的孩子,同时也狗仗人势耀武扬威地替他的主人家走出态度来。
走廊是封闭式的。
纵使两侧挂了好些壁灯和烛台,但依旧显得昏暗。
邵秋闻跟着管家走了几步,路过一个房间时,房门突然“咔哒”一下从里面打开了。
邵秋闻被这突如其来地声音吓得一抖。他跟着走在前面的管家停了脚步,往边儿上礼貌性地靠了靠,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从里面先出来两个穿着黑色中间对襟布扣上衣的壮年,两人手里拿着一堆灰色同纹的缎子,缎子上不知染了什么东西,就见大朵大朵的褐色绽在上面。
紧接着又出来一个与前两个人相同衣着的壮年。他人是倒退着出来的,略弓着腰,两手像是抬着什么。
邵秋闻看见了一只脚。
那只脚又白又瘦,青筋纵横着浮在上面,脚尖有些泛紫,脚心有两处交错着的十字痕,伤口又大又深。血已经凝住了。灯火柔和的深黄也没能掩盖住这份触目惊心。
那只脚比邵秋闻的大不了多少。
邵秋闻看见了一个男孩。
伤痕爬满了他的全身,他至死都睁着的双眼漆黑又无神。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十个指尖无声地刮擦在地板上,这条路那么长,他的手那么小那么轻,以至于一点存在过的痕迹都留不下。
他的下|身还在不停地出血。
“滴答滴答”,血液顺着他的腿一点一点地坠落,最后“啪嗒”一下,打在地面上。
两个壮年抬着他走在前面,后面就有宅子里的佣人跪在地上,拿着抹布将血迹全都抹擦。
黄连统从来不养娈|童。
他有权有势,只要他想要,蓉城绝大多数的男孩儿都能成为他的娈|童。他有另外一个宅子,竖着进了那里的孩子第二天没有能再竖着出来的。
会有孩子的家长说出黄连统黄先生的这一面吗?
不会。
黄连统这人做事认真谨慎,他会在看上一个孩子的同时,将他的家人先送到“上面”,最后让孩子“上去”与他们团圆。
他可真是菩萨心肠,没有人能不为之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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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