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监狱 第15章 接引员

“你感觉好点了吗？”

零鸠刚苏醒过来，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厚重刘海下，他眼睛迷茫无神，眼前是熟悉的宿舍天花板。

他偏头看向发声来源，看到了一个违和感极强的人——一位短裙短裤身材火辣的女子。

可是这里是男生宿舍，他的舍友都是宅男，喜欢二次元，海报零食臭袜子才是标配。

“这是谁的梦？”零鸠试图去找舍友。

美女托腮蹲到他床边，“你的梦，零鸠是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笛，是你的接引员。”

海量回忆涌进刚苏醒的大脑，零鸠呆了片刻，最后回忆停留在咸湿的触感上。

他不自觉抿了下唇，自己好像吞下了什么东西。

“戒断反应轻微近似于无，精神力应该挺高的。”陆笛观察了他苏醒的全程，边看边记录。

零鸠坐起身，习惯性将自己缩到床脚，保持距离警惕地望着她。

他没有察觉到，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他整个人都变得透明，渐渐与周围空气合成一体。

陆笛眼前一亮，嘴里念念有词：“隐身透明，气息全无，甚至能影响人的记忆，很高级的星图。”

她眨眼那一刻，受到了影响，慢慢忘却面前坐着一个人。

眼见零鸠人真找不到了，陆笛也不慌，手指按了下耳钉，无形的磁场驱散了星图。

“你先测试一下精神力等级。”

重新看见人后，陆笛立刻抛出一圆形机器给他。

零鸠呆呆地看着这个机器，通体呈现银色，圆柱形，表面光滑，手感舒适，圆柱底端是一小片金属板。

“把面向你的这一头贴到自己太阳穴上，等十秒钟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陆笛告知了他用法。

“我不认识你。”零鸠转身下床，想逃离这里。

陆笛本想一如既往靠武力征服这些新手，想起老大的嘱咐又停住了。

新手已经很难搞了，关系户简直是雪上加霜。

“小鸠子，听她的。”王灵均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恰好拦住了零鸠逃跑的路。

王灵均这道身影通体呈蓝色，是一种水的质感，一看就知道不是真人。

但表情神态动作都与真人无异。

她打着哈欠，说话懒洋洋的：“陆笛是我的人。”

零鸠来回看了两人几秒，几秒钟的功夫里，贴合他太阳穴的机器也检测完成了。

陆笛拿出备用光脑，查看了他的检查结果。

“真被老大你说中了——S级。”

王灵均不讶异这个结果，把自己的水分身缩小，跳到零鸠肩膀上，懒散点头。

零鸠似懂非懂，相比陆笛，他对缩小版的王灵均水分身更感兴趣。

他悄悄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肩膀上的小人，温凉的触感很奇妙。

“你是凉的。”

王灵均看他一眼，噌的一下秒变小火人，“我还能是热的。”

“我这个检测器是光天化日生产的，不会连接到监图局……”

“真的是暖的。”

“……到时候给他服用短期精神抑制剂，把精神等级压低到B级……”

“我还可以冷热交替。”

陆笛从光脑扩展屏后抬起头，无奈看着面前两人，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你们都给我安静，听我说！”

王灵均卖乖，戳戳身旁的脸，“小鸠子，好好听讲。”

“老大，你也闭嘴。”陆笛忍无可忍。

两人终于不再闹腾，乖巧眨眼看她。

陆笛严肃推眼镜，继续开讲：“B级是最安全的区间，上升不会惹人怀疑，也能享受到不错的待遇。”

“等级的安排有异议吗？”

零鸠没听懂，但不妨碍他跟着王灵均摇头。

“我有一个问题。”王灵均高高举起左手。

陆笛点头，示意她说。

“你什么时候换的衣服，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王灵均看着她这一身专业的西装高跟鞋，还有脸上装模作样的眼镜，发自内心的不解。

“首先，你问了两个问题，”陆笛再次推推眼镜，“其次，我这是为了更好的讲解，配合我接引员的身份，还有什么问题？”

王灵均欲言又止，之前也没这么浮夸啊。

“什么是精神力等级，星图不是没有等级吗？”现在轮到零鸠提问。

“还有戒断反应是什么？”

陆笛欣赏地看了眼零鸠，短短两个问题就拉开了与老大的智商差距。

“星图没有等级是老大跟你说的吧。”

王灵均得意狂点头，下一秒就僵住了。

“别听她的。”陆笛冷酷否决。

“……”零鸠轻轻摸摸炸毛的小水人，虽然水人没有毛，但升高的温度可以感觉出她的愤怒。

陆笛开始拨乱反正，“严格上来说，星图的确没有等级。”

王灵均开始叉腰，可惜鄙夷的眼神还没有露出就被击溃了。

“但，星图依托精神力存在，而精神力是有明确的等级划分。”陆笛认真严肃。

她手指指向大脑，“每个人都有精神力，但只有积累到一定地步才会激发出星图，精神力划分为五个等级，分别是D、C、B、A、S。”

“拥有D级精神力便有了激活星图的可能。”陆笛停顿了下。

零鸠感觉新世界的门在面前缓缓打开，“就是说精神力达标了也不一定会有、星图？”

回到正常世界，他倒是不太习惯星图一词。

陆笛颔首，“因为D级精神力不强，如果没有强大**，那么没有星图也是很正常的。”

“这类人不会成为星图使，你知道星图使吧？”

看到零鸠点头，她才继续说下去，“他们不会成为星图使，只是意志力忍耐力会比常人好，而D级往上，几乎都能激发出属于自己的星图。”

“激发，需要什么条件？”零鸠快速跟上了她的思路。

问出问题的同时，他心里已经有模糊的答案了。

陆笛：“强烈的自我**。”

“这是她的认识，不代表大部分人。”王灵均立刻提出异议，“现在对星图成因还没有具体的结论，你听听就好，不要放在心上。”

零鸠若有所思，他思考的时候总是特别专注。

“老大，你不要总是传输异类的思想，这就是大部分人公认的成因啊。”陆笛开始觉得头大。

王灵均笑着晃头，石子耳坠快活跳跃，“星图使就是异类，哪来的公认，不要轻易下结论嘛，我这是严谨。”

陆笛放弃，她说不过她，集中精力到一人身上，“零鸠，我上面说的，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零鸠收回思绪，肯定回答。

陆笛：“强烈的自我**在强大精神力下催生出了一个独属于星图使的世界，我们把这个世界称为星图，换句话说，一个星图就是一个人具象化的精神世界。”

零鸠脑海中立刻冒出一个场景：一望无际风平浪静的海，碧波荡漾黑漆漆的海底，一个人藏在海底最深处。

他余光不自觉瞟向肩膀上的小水人，王灵均正懒散趴在他肩头，昏昏欲睡听着。

“每个人的星图都是独一无二的，很难对其归纳分类，只能依靠星图使的精神力进行划分，刚才你手上的是精神力检测器，专门用来检测精神力。”

陆笛指向他依旧拿在手中的圆柱形机器。

“我精神力等级是S级？”零鸠移开自己眼角余光，看向手中的机器。

陆笛整理了下领带，整个人看起来更端庄得体，“没错，你是现如今一万四千七百六十四名星图使中唯二的S级。”

她右手握拳抵到眉心处，虔诚低头弯腰鞠躬 。

零鸠懵了，在他二十三年人生里从未受过他人如此隆重的礼，他下意识侧身避开，结果四面八方都出现了陆笛的身影。

他避不开，硬是受了这份大礼。

“没事，这她在监图局染上的毛病，鞠个躬而已，你受得起。”王灵均晃脚。

陆笛身影一闪，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接引员模样。

“很抱歉，接下来我们想隐藏你的真实等级。”

王灵均接过话，“是我叫她这么做的，隐藏等级只是不让监图局知道，被他们知道了，你估计要被接走，当然这一切要看你自己的意愿。”

零鸠一愣一愣，“被接走是什么意思？”

陆笛：“据老大所说，你的星图攻击性不强，但精神力强盛，监图局有专门研究星图的部门，你这样的是他们最喜欢的研究对象。当然研究不会危及生命，相反你会得到最严密的保护，只是相对会失去一些自由。”

“我还没有向监图局申报，一切都看你自己的意愿。”

两人把利弊刨开到他面前，让他自己做选择。

零鸠想清楚了，而且这根本没得选，“我没意见，监图局是、什么？”

他已知的是，监图局是看管星图使的人，但从两人话语中，他察觉到监图局不简单。

陆笛：“第一之城中专门负责星图使的机构，包括找寻、登记管理星图使。”

“一个超级恶心人的机构。”王灵均愤愤插话。

陆笛无视，“星图使入局后会得到一套装备，主要是耳钉，人人都要随身携带。”

“你要是不喜欢耳钉，也可以换成别的，主要是一套总控系统，戴上它有助于时刻关注自己的身体状况，星图使精神力强大但身体普遍娇弱，老大除外，她是异类。”

零鸠早注意到了王灵均耳朵上的不同，“我都可以，这个总控系统除了身体检测，还有其它功能吗？”

陆笛顿了片刻，“有，还有一个自爆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