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的早晨,勘九郎和手鞠离开家去执行派送类的文职任务,我爱罗因在“木叶毁灭计划”中“不能控制情绪及表现不佳”被老师兼上司马基责令反省待命,但每天训练的强度比以往更大。
“虽然整件事是个阴谋,但不能按照计划行事的你依然让我很失望,这次任务也暴露了你作为最强武器的弱点。”马基在总结会上对三人组这样说。勘九郎想要反驳,被我爱罗的眼神阻止了。之后手鞠找到我爱罗,让他别把老师的话放在心上,利用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休息?我爱罗觉得自己离这两个字很远。手鞠的休息是到村里各个温室看花花草草,勘九郎的休息是摆弄自己不知从哪收集的傀儡手办,自己曾经的休息,大概是四处寻找想要杀死的强敌。
只有那样我才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为了达到目标,我爱罗无时无刻不在精炼和思考自己的忍术,老师马基也不断让训练难度加大,想让我爱罗对沙的操纵更加出神入化。
睡觉更是不可能。困意袭来的时候,恐惧也在心里爬升,害怕失去自我,害怕面对醒来的后果,谁叫自己身体里有个怪物呢。
因此在单独跟自己救回的女孩一起在自家餐桌上吃早餐的时候,我爱罗并不认为自己是在休息,而是需要做打探陌生人底细的工作。
虽然是自己带回家的陌生人。
手鞠起床后煎好鸡蛋和汉堡饼,热了牛奶,让我爱罗在光一醒后跟她一起吃。“没准备什么特别的,嗯……好好相处哦。”手鞠说完话拉着脸上一直带着奇怪笑容的勘九郎出了门。
“好好相处?手鞠觉得我会杀了她么。”我爱罗莫名的有些失望。
“看起来好好吃噢!”“复活”的光一两眼放光望着简单的餐点,用眼神征得我爱罗同意后开始狼吞虎咽。
怎么看都不像个忍者,但说她普通,她的身体恢复速度又异于常人,且身上有一种跟年龄不符的随遇而安。看起来是一个在哪都有办法吃饱喝足的人,跟木叶的某人有些类似。
以满足的饱嗝为信号,我爱罗开始新一轮的问话。
“你是跟家人到砂忍村旅行?”
“我没有家人,来这是打工。”光一把最后一口牛奶一饮而尽。
这个年代有很多战后忍者的遗孤,有的被收养,有的被雇佣,有的流落到普通社会中过正常日子。也许她是其中一个。我爱罗这样分析着,也喝了一口牛奶。
“我是在川之国被一个叫马基的忍者大叔带来的,说是让我当忍者的陪练,听起来有些危险,但薪水不错呀,我就来了。”
光一主动暴露的信息让我爱罗有些诧异。他知道马基经常利用出任务时间游历各国考察,收集情报,网罗人才,但最近从没听说他带回一个“陪练”。
“什么陪练?”
“不清楚,但是包吃包住,比在街上卖艺和送快递好多啦。我爱罗君是忍者吗?”
“是。”
“真厉害,我妈以前说忍者都是能力超过常人的佼佼者,我就不是做忍者的料。”光一露出怀念的笑容。原来她曾经有家,我爱罗从不愿打探别人的家事,自己家的情况就够复杂了。
“为什么不是?”
光一狡黠的一笑,“刀在哪里?”听到刀这个字眼,我爱罗放在椅边的葫芦不受控制的动了一下,光一睁大了眼睛。“我刚刚就想问了,这个葫芦是我爱罗君的吗?装的什么啊?”“没什么,你要刀干什么?”光一环顾四周,找到手鞠准备早餐的刀具。
要进入战斗状态么?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我爱罗想起小时候听夜叉丸讲过的农夫与蛇的故事,虽然眼前这条小蛇不可能能够咬死自己,但自己第一次救的人要杀自己……但忍者的世界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请让我刺一下你的左手食指,”光一说,见我爱罗并不打算照做,“那个马基大叔也被刺过一下的,对忍者来说就像蚊子叮。”她再次劝道。
“你做不到。”这是连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
“那我试试哟!”
毫无悬念的,从葫芦里飞出的沙阻挡了刀并把它弹飞到空中。光一保持着持刀的姿势愣住,两秒钟后,她抬头望望我爱罗,“好厉害!我爱罗君能控制沙吗?不愧是沙之忍者啊!”我爱罗保持沉默,碧绿的眼睛盯住光一,“那我这下可要刺的快一点咯!”话没说完,我爱罗感觉手指一阵刺痛。
不可能。
但痛觉是真实的。
我爱罗是最近才开始熟悉痛觉。被小李体术猛揍的钝痛,被佐助千鸟刺穿身体的阵痛,被鸣人直接用脑门撞击额头的胀痛,然后现在,被小刀浅浅刺伤手指有点发痒的痛。这些痛感让我爱罗开始想,我杀掉的那些人死前是怎样的疼痛?
“看!”光一兴奋的声音把我爱罗拉回现实,她把自己左手食指举到我爱罗眼前。
一模一样的伤口在流血。
“所以我不能当忍者,伤到别人我也会受伤,不仅这样,杀了别人我也要死。只能拖队友的后腿啦。”光一放下刀,抽出一张纸巾按在我爱罗伤口上,然后吮吸了一下自己的食指。
“你为什么这么惊讶?吓到了吗?我以为这种小伤口对忍者来说不算什么的!你晕血吗??”光一看我爱罗愣在椅子上有点慌了。
“没什么。”我爱罗即刻恢复到平时冷静的状态,看看自己的食指,伤口很浅,血已经止住了。
来如此,线索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