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有人问我喜欢什么花,我的答案是加百列大天使玫瑰。后来,有人为了奉承我,每年都在花开得繁茂时,送我一盆加百列大天使,可惜我早已不喜欢。
“镇长先生,您看起来好像并不开心。”警|员捡起花,轻车熟路的从我家橱窗里拿出一个花瓶。
他好像对我家很熟悉。
我不禁想到那个蓄意谋杀我的女孩,她对我的一举一动似乎也很熟悉,不知为何,我竟觉得这名警|员和那个女孩举手投足间有几分相似。
“镇长先生?”
我扯了下唇角,故作自然地往花瓶里添水:“怎么会,我喜欢花,如你所见,我家花园里栽种着各式各样的花。”
警|员顺着我的视线探头去看,随即纳闷道:“都不是名贵的品种,这不符合您的身份。”
我扯着廉价的衬衫向他展示:“如你所见,我并不是一个在乎外物的人。”
警|员点点头,将话题重新扯回到酸黄瓜披萨上:“我今天去邮局,遇到一个您的老朋友,听他说,您和您的兄弟凯文·布朗都是腌制酸黄瓜的高手,真遗憾,没有机会尝一尝布朗先生的酸黄瓜。”
我扭头打量他,好奇问:“这个镇上同时吃过我和凯文做的酸黄瓜的人可不多,你今天遇到的是谁?”
警|员:“不就是二十年前,给布朗先生做家政服务的那位女士。”
我想起一个干瘦的女人,她因为手脚不利索,打碎凯文家的花瓶,连夜离开小镇。当年我们都猜测,她是因为担心负担不起赔偿,才不辞而别。
如今凯文刚刚出事,她就重归故土,很难不说我们当年的猜测没错。
听完我的分享,警|员叹气:“二十年,再深重的罪孽都已经赎完了,镇长先生请不要为难她。”
“当然,我怎么会和她一般见识。”
今天的酸黄瓜披萨烤得很成功,我只吃了一小块,其余都被警|员吃掉。夜里,警|员敲响我的卧室门,说追查到那个谋害我的女孩的落脚地,要去追查。在他走后不久,我也披上外套,匆匆出门。
第二天一早,我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镇长先生,出大事了!”
警|员根本不顾我有没有睡醒,径直冲到我的床头,将一叠照片展示给我看。
照片上,那个谋杀我的女孩歪歪扭扭地趴在地上,喉咙上有一道很长的血口,鲜血淌了一地。
我吓得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
“她死了?”
警|员点头:“我们赶去她的落脚地时,她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谁干的?”我不觉抓紧被角。
警|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抽出其中一张照片,照片的主体是一张被血染红的卡片,卡片上印着加百列大天使和昨天的日期。
“有什么特别的吗?”我试着将看过的侦探电影在脑海中回放,很快想到了关键,“难道是凶手在做杀人预告?”
“是的,”他越过我,将手伸向我的枕边,“对方预告了杀人时间。”
“很遗憾——”
“不要说!”我打断他的话,劈手夺走他手里白色卡片,“我知道,这是死亡预告卡片!你们是在开玩笑对不对,你们一定抓住那个女孩,告诉我,是谁出的这个整蛊主意?我不生气,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跟我开这么无聊的玩笑?”
“镇长先生,不要激动。”
警|员用力按住我,我才发现,在他的全力压制下,我竟然没有丝毫反抗能力。我老了,再也不是二十年前那个健硕的年轻人了。
我不得不认清现实,也许这不是玩笑。
“三天后就是我的死期?”我仔细端详卡片,那个杀人凶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我的卧室,在我枕边放下一张死亡预告卡片!
警|员:“现在看来,是的,不过您可以放心,我已经跟探长先生申请,多派一些人手保护您。毕竟您是我们尊敬的镇长,是我们库德小镇经济支柱,谁出事我们都不能让您出事。”
想到他们那个上任两个月,从没来办公室跟我打过招呼的探长,我就觉得靠不住。
“听我说,”我抓住警|员的胳膊,飞快地思索方案,“我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你给我订一张离开这里的车票,越快越好,只要离开库德小镇,我就安全了。”
“您怎么会这么想呢?”警|员叹气,“万一凶手追上您了呢?”
“不,不可能!我会藏起来,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我的地方!”
警|员指着照片上死状可怖的女孩,用极度冷静的语气问我:“您总不能藏一辈子,难道您就不想知道,她为什么想杀您,最后为什么手下留情吗?”
“该死,难道不应该问你们吗?”我不发火,只是因为我的脾气好,不代表我没有脾气,“这么多天你们都没有查到线索,好不容易查到线索,却被人害死,现在还牵连到我,如果我是你们探长,一定扣你一年工资!”
“我理解您的心情,”警|员摊手,“但也请您理解我的难处,她藏匿得太好了,如果不是昨晚她去商店买水,我们根本不可能追踪到她。”
“她只是初来乍到的新人,怎么可能比你们更熟悉库德小镇?”我不是第一天觉得这位警|员办事不力了,红头发的线索没有结果,谋杀我的女孩也被人谋杀,难道我就该眼睁睁看着自己走上末路吗?
“镇长先生,稍安勿躁,这次我跟探长先生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只需要您稍稍冒险,想必就可以引蛇出洞。”
我选择再相信警|员一次,接下来的三天,我故作轻松,上班下班,做酸黄瓜披萨,把它们分发给邻居。就在我忍不住为自己的表现鼓掌时,我在回家路上遇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
“天哪,琼斯太太,是你吗?”
曾经丰腴艳丽的女人大变模样,但我依旧认出那是我阔别二十年的老友。二十年前琼斯先生的葬礼,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曾想过,也许我们再次见面是在天堂,也许是在地狱,但必不应当是在库德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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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