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天 第20章 探访

顾晓彤露出意外的神情：“你知道我叫什么？”

“我是社会保障局的，你家不是贫困户吗，”常潇今天是常服，他俯下身来，眼睛看着对方，“我今天过来处理一下你的情况。”

顾晓彤看了他一眼，并不相信：“社会保障局？你有证件吗？”

作戏做全套，常潇早想到这点，掏出个小本儿递给她，顾晓彤翻看几下，照旧一脸狐疑：“我怎么没听说过保障局还管这儿？”

“最近局里改革，你不清楚也正常，”常潇说，“总之，你是重点帮扶人员，你的家庭情况我基本清楚。”

顾晓彤抬眼瞧他，眼里的怀疑减轻了一些，她发质有些差，短短的头发，好几绺都是干枯蓬松的，常潇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说：“这都是你平时生活能用得上的，有些是换水管的工具，你家里水管是不是坏了好久了？我来修。”

“你们连这个也管啊，”顾晓彤说，眼神不自觉地落在那一大袋食物上，半晌又挪开，“还挺好。”

常潇说：“方便我进屋看看吗？”

顾晓彤犹豫一会儿，点了点头，带着他走进一条胡同，土黄的墙壁上贴着维修小广告，边角斑驳，空气里全是灰，往下穿过一条楼梯，顾晓彤拿钥匙开了门。

常潇进去，发现里面非常暗，这里似乎是间地下室，窗子是封死的，顾晓彤伸手开灯，一个灯泡啪地在头顶点亮，整个房间里都是昏黄色的光，室内异常狭小，家具也都陈旧，顾晓彤指着靠墙的一截水管说：“就是这里。”

常潇拿上工具，吭哧吭哧地干了起来，修水管这事他很熟，以前上大学就经常干，过了一会儿，他对顾晓彤说：“小姑娘，你家有没有钳子？我好像忘带了。”

顾晓彤说有，转头去抽屉里翻找，常潇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观察了一番屋内，四面墙皮脱落，环境完全称的上简陋，看来母亲死后，顾晓彤过得并不好。

整间屋子都十分寒酸，常潇视线一转，却在沙发边发现几件奇怪的东西。

那是化妆品的空壳，数量奇多，旁边还有一团假发似的线团。

这时候顾晓彤将钳子递给他，常潇回神，道了声谢，继续手上的活计，没过多久，水管就换好了，他站起来，说：“接下来几个月估计都没问题了，那我今天就先走了，以后还会来看你。”

“你这么年轻，就来保障局了？”顾晓彤问。

“什么意思？”

“保障局都是苦差事，钱还低，根本没有年轻人做吧，”顾晓彤说，“你怎么想的？”

“因为我有一颗守护人民的心。”常潇说。

顾晓彤被他的架子话噎住，白了他一眼，说：“好了李千远同志，快走吧，我一会儿还有事，不送你了。”

常潇收拾好东西，大步离开。

自那以后他经常来，跟顾晓彤也慢慢熟悉起来，常潇算着日子，在某一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翌日，市刑侦分局。

常潇带着证物袋，第一时间交去了实验室。

检验科的老王盯着这一坨乌漆麻黑的东西，顿时纳了闷，问他什么情况，常潇说：“这个检验结果出来之后，实中的案子应该就要破了。”

“真的，什么情况！”老王惊喜万分，常潇说：“现在证据上还有一些细节没做，我先去了。”

转头回了办公室，蒋胜阳正在桌上整理案卷，满脸困倦，常潇过去看了一眼，推推他的手臂。

蒋胜阳不耐烦地撑着下巴：“干嘛？”

“案子我有思路了。”常潇说。

“什么？”蒋胜阳一怔，“自杀还是他杀？”

“沈素做的。”他言简意赅。

蒋胜阳顿了顿，说：“可是之前我们也确认过了，她的时间根本来不及。”

“有没有可能，当天出现在现场的，并不是沈素本人。”常潇说。

……

一周后，常潇拨通了沈素的电话，那头响起她的声音：“常警官，有什么事吗？”

常潇：“方便找个地方说说话吗，有事情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