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重人格魅力 第22章 【罗火沟案】咖啡厅聊天

早上10点不到，曹一田人已经到达C市理工大学。

上课时间，校园里穿行的人并不多，银杏叶遍布的廊道上，有几名正在扫地的清洁工。问询到综合楼的方向后，曹一田不急不缓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拆迁楼五楼住的这个人名叫：方淮，26岁，药剂学研三。马红丽发来的照片是公安系统调出来的身份证证件照，按理说这种照片很难把人拍好看，但从方淮的照片来看，这人确实如范斯所言长得挺帅。

到了综合楼三楼，曹一田见到了照片上的人：方淮。往实验室里面看去，刚好就他一个人。

“你好！”曹一田敲了敲门道。

方淮放下手里的试剂，随即开门，问道：“您好，您哪位？”

“我是市公安刑警，找你是想了解一些事情。”曹一田回道。

方淮犹豫片刻，看了眼刚才放试剂的地方，随即道：“您可否等我一会儿，我的试验刚好做了一半，还需要15分钟就能完成了。”

“可以。”

方淮关上门，随即又投入实验中。曹一田双手插兜，在门镜中观察了一会儿，便背靠在墙上。

说是用时15分钟，方淮出来时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多，看到曹一田依旧守在门口，方淮不好意思的尬笑道：“我做实验很容易忘记时间，实在是抱歉了，让您等这么久。”

“没关系。”

曹一田看了一眼方淮的白色大褂，纤尘不染，靠近些，隐隐透着些皂粉的清香。而实验室的桌案，他早已清理干净，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想必收拾桌案他也用了一些时间。

方淮脱掉手套，随即双手插兜，问道：“刚顾着做实验，忘了问您的名字，请问如何称呼您？”

“我叫曹一田，你叫我曹警官就行了。”曹一田回答道。

“好的，曹警官。您找我具体是什么事情呢？之前我记得已经跟市局的警官们说的很清楚了。”方淮反问道。

曹一田看了眼周围，随即笑道：“这里好像不适合谈话，我刚才过来时，看到楼下拐角处有一个咖啡厅，我们去那里说吧。”

实验室往来的人虽然不多，但被警察找上门也容易徒增口舌，方淮扶了扶金丝边眼镜，态度不卑不亢道：“好的，那就去咖啡厅在说。我喜欢喝卡布奇诺，你喜欢喝什么？”

“美式咖啡。”

“爱喝美食咖啡的男性不多。”方淮边走边说着。

“工作的缘故，经常需要熬夜，这种咖啡比较提神。”曹一田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道，眼睛却跟随着方淮的背影，上下扫视。方淮的脚上穿着一双高端品牌定制的皮鞋，刚才他抬起的手腕上是一款高奢运动手表，价格不菲......这种人会住在拆迁区吗？

像是察觉到身后的目光，方淮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怎么了？曹警官。”

“没什么，我第一次来这所学校，不太熟，就跟着你走吧。”曹一田借口回道。

方淮似乎是洞穿了曹一田的回答，眼神玩味道：“曹警官，您都找到综合楼三楼实验室了，还知道楼下开了家咖啡厅，我想认路这事应该难不倒您吧。”

察觉到方淮语气中的戏谑，曹一田无奈的笑道：“也是。”

方淮不再多言，乘坐电梯下楼时，遇到了几个方淮的师妹，一一热情的朝方淮打招呼。曹一田从这些女孩们的眼神中可以猜出，方淮的颜值吸引可见非常不一般。但曹一田不知，他站在方淮的身旁，颜值其实更加突出。这几个女孩们悄悄嬉笑的表情也不全都是为了方淮。

“你好，怎么没见过你呀？”有个女孩大大咧咧的开口，向曹一田问道。

“我不是这个学校的。”曹一田回道。

“可以添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微信或者电话都可以。”女孩说得时候，周围另外几个女孩起哄着。

“不方便。”曹一田果断拒绝。

女孩们怅然若失，下了电梯后，还三步两回头的看着曹一田。随即几人无奈道：“这人长得是挺好看的，但应该是个同吧。你看他一直跟着方淮学长，估计就是为了方淮学长来的。姐妹们都没戏！别看了！”

曹一田被这群小女孩说得快吐血，他忽然明白了一句话“什么叫腐眼看人基。”

方淮看了眼身旁曹一田，随即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事当今社会还挺多，学校里更多。”

曹一田不明白方淮的指向是什么，追问道：“你是说当今社会和学校里，同很多？还是说这些的女孩，说话很独断？”

“都有。”方淮简明扼要道。

咖啡厅坐落在综合楼的拐角处，门前有一颗很大的梧桐树。树下放着一张长椅，但并没有人坐。咖啡厅的落地窗刚好对着这颗树，店里没有太多人，方淮就选择坐在落地窗旁边。

“请问你们需要喝些什么？”服务员礼貌询问。

“一杯卡布奇诺，一杯美式。”方淮代为回答。

“热的还是加冰的呢？”服务员继续问道。

“卡布奇诺要热的......”说着，方淮看向对面的曹一田，眼神在问询他的回答。

“美式要加冰的。谢谢！”曹一田看向服务员回道。

“请稍等。”说着，服务员离开后不久，咖啡厅便播放起藤田惠美的Desperado，曹一田看向窗外，眼前的这棵树到是与这首曲子极为适配。若不是还有问题要问，曹一田觉得这里当真是周末休闲的好去处，拿一本书坐在这里一下午应该会很惬意吧。

回过神来，曹一田问道：“你住在罗火沟拆迁区的拆迁楼里吗？”

“之前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不经常住在那里。因为我有研究项目，需要长期住校。”方淮回道。

“那么你偶尔住在拆迁区时，有听到过奇怪的声音吗？比如说楼上楼下发出的声音？”曹一田翘起二郎腿，眼神扫向方淮。

“没有。”方淮回答干脆利落，并未有太多思考。

“我们去了趟不动产中心，这间房子是你的？”曹一田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你们既然已经调查过了，岂不是明知故问，这房子确实是我自己的。我也可以明确告诉您，我名下只有这一套房。”方淮语气中略显不耐。

“你的父母呢？没和你一起住吗？”曹一田追问道。

“我的父母是农民，在老家种地。这房子是我赚钱买的，已经有6年了。”方淮脸色并不好看。

“可我看你身上的穿戴，价值不菲，你哪里来的钱？”曹一田单刀直入的问道。

“我赚的。”方淮回道。

“怎么赚的？”曹一田并不放弃观察方淮的表情。

“之前替导师做了一个项目，他分了我10万块。还有一些是我以前做项目存的一些钱。我难道没有享受的权利吗？”说着，方淮将袖口下拉了几寸，遮住了腕上的手表。

曹一田耸耸肩，回道：“当然你有享受生活的权利。不过，我听四楼住户说你忽然反悔拆迁补偿协议，不认可开放商进行拆迁，这又是什么原因？”

似乎没预料到曹一田的问题，方淮沉思片刻才说道：“我如果说拆迁补偿款太少了，你相信吗？”

方淮试探性的发问，让曹一田觉得心中的疑虑又添加几分。他思考了很久，才回道：“我和你不熟，谈不上相信与否，只是如果一个人态度忽然发生改变，根据我们刑警的职业判断，这就是疑点。”

方淮没想到曹一田这般坦诚，随即道：“我反悔的原因是看到之前搬走的住户在群里闹事，因为他们过渡费没有按时发放，已经长达3个月了。我和四楼的性质不同，他家需要拆迁补偿款，而我需要拆迁安置房。我已经研三了，即将面临毕业找工作之类的事情，学校以后肯定是住不了的。如果房子被拆后，没有过渡费的话，就很麻烦。与其这样，不如现在拆迁楼里住着，等我的工作能妥善安排，有稳定的经济收入支持我租房，我在同意拆迁也不迟。”

曹一田对拆迁区的住户摸排过，关于开发商不按时发放过渡费的消息略有耳闻，方淮说的应该不假。但话里话外，以及他的穿着都透露着一些说不上的怪异。

曹一田想到受害者李婉，她是唯一一个主播，也是罗火沟案最早的受害者。

两杯咖啡都被端了上来，曹一田看到方淮正盯着外面看，梧桐树下的长凳上不知何时坐着了一个女孩。她正拢起额前的碎发，将原本黑长直的头发扎了起来。

“过段时间，这棵树会更好看。落下的叶子，让人觉得好像是爱情童话里的主人公。”方淮端起咖啡，忽然说道。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曹一田不解道。

“梧桐树，总能让人联想到很多美丽的爱情故事。”方淮抿了口咖啡，笑道。

曹一田再看过去，梧桐树下的女孩早已离开。不禁想到，李婉死的时候，年纪也就这么大吧。

“你会刷短视频吗？或者会看直播吗？”曹一田忽然调转话题问道，但他的眼睛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眼前的方淮，想要从他的表情里解读出更多的情绪。

方淮放下手里的咖啡，眼睛直直的，看向曹一田，冷声道：“这与拆迁楼有什么关系吗？”

一种强烈的，无以轮比的预感忽然袭击曹一田。眼前的男子坐姿从容，举止淡定。但他看似毫无破绽的回答里露出了马脚，曹一田想到自己裤子口袋里的录音笔还在运转着，那一刻他嘴角上沟，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不由得激动着，好像就快要颤抖起来。

眼前的人，方淮！也许就是罗火沟案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