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重人格魅力 第21章 【罗火沟案】

曹一田：“那你半年前，忽然离开C市，是什么原因？”

袁秀花：“半年前，全国范围内开始大规模的扫黄行动，以东冠市扫黄为代表，全国扫黄工作如火如荼，还有不少扫黄新闻登上新闻联播。当时C市的扫黄也很厉害，有几个姐妹被带走后，我一直很不安。因为之前坐个牢的缘故，我不想在为这样的事再被抓进去了。而且我年纪也大了，钱也够花，当时与花花竞争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就想着回到老家，落叶归根嘛，转做其他行业。”

一旁D市的女刑警忍不住插话道：“你还转行！你的美容院用假产品，害了这么多人，你好意思嘛！”

袁秀花争辩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也是受害者。这批产品是我从微商王晓燕那里进货，有问题你们应该找她，而不是找我！”

“王晓燕这个人不用你操心，你交代你的问题就成了。这些被毁容的人，都是在你店里消费的，你难逃其责......”

曹一田见双方各不相让，D市的刑侦人员和他们所管辖的案子，他不好开口。眼下，罗火沟碎尸案的线索好像又断了，如袁秀花所言：杨爱华（化名花花）如果是卖yin组织者，那么杨爱华已经死了，这个案子线索断了，似乎又陷入僵滞。

范斯看着曹一田皱眉不语，随即扯了扯他的衣角，轻声道：“先出去再说吧。”

无奈，曹一田递给袁秀花一张写着电话的纸，又对着袁秀花嘱咐道：“这是我的电话，你如果还想起了什么关键性线索，记得联系我。”

三人从D市公安局走出时，已然是下午四点半了。周建强摸着肚子道：“中午还没吃饭呢，现在都这个点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范斯看得出曹一田有些烦闷，也顺着周建强的话说道：“别想了，先吃饭。我们可以边吃饭，边梳理案情，不要急于一时。”

本以为能通过袁秀花指认凶手的外形特征，岂料案子并非如预期一样发展，曹一田不由觉得一口气憋闷心中，如千斤巨石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如果凶手外形特征不能确认，那意味着拆迁楼的精神病患者康元还是唯一的嫌疑犯。

曹一田斜插着口袋，跟在范斯和周建强身后，一言不发。秋日的下午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暖的，困意席卷周身，但曹一田只觉心神俱疲，全无来时的信心满满，一种精神的疲惫让他的步速很慢。范斯和周建强也适度放慢的脚步。

D市公安局对面有家牛肉拉面馆，下午这个点看过去，并没有什么人。三人走进去，老板打着瞌睡站起身，问道：“你们坐，想吃些什么，菜单上都有写的。”

三人没有接话，随即坐了下来，周建强已经拿起菜单，仔细的浏览起来。

周建强：“我吃拉面就成，你们想吃什么？”

范斯：“我也吃拉面吧。”

周建强：“曹队，你呢？”

曹一田：“随便。”

周建强：“好吧，那就都吃拉面。”

周建强转身朝后堂的老板喊道：“我们要三碗拉面。”

曹一田打开手机，翻看之前整理的一些线索和细节，想要在从中找到一些端倪。正在沉思之际，一通电话打了进来，看显示是：C市刑侦队办公室的座机电话。

接通电话，寒暄数语，范斯和周建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队里又有什么消息了。

“好的。”

“不错。”

“嗯。”

“好的，我知道了。”

“好的。”

......

电话之后，范斯和周建强都察觉，曹一田肉眼可见的恢复了一些精气神。曹一田看向他们道：“周建强你把今晚订的宾馆退掉，我们吃完饭，就返回C市。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我来开车吧。”

周建强疑惑道：“曹队，谁的电话，怎么了？”

曹一田回道：“你们别忘了，我们还有别的线索。马红丽刚才打的电话，根据移民去T国的四楼住户的陈述，他们全家签了拆迁补偿协议的事情，除了开发商外，就还有五楼的住户。我想要见一见住在五楼的这个人？”

范斯追问道：“你是说五楼的那个研究生吗？”

曹一田点点头道：“对，就是他。”

范斯的眼前不由浮现出一个身影，高瘦挺拔、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说话含蓄，感觉文质彬彬。之所以能想起他，是因为除了罗美娟、具毛毛外，他也做为业主被叫到刑侦队来做配合工作。

“你有印象？”曹一田察觉到范斯的沉思，不由追问道。

“有一点印象，那个研究生高高瘦瘦的，看上去斯斯文文，长得也挺帅的。因为帅，我还多看了两眼，但当时走得匆忙，并没说过话。”范斯回道。

周建强表情夸张道：“啧啧，又是一个颜狗！”

范斯故作生气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你太丑，我记不住！”

周建强冷哼一声道：“你这淬了毒的嘴啊！”

范斯不怒反笑道：“嗤。心理学告诉我们要对自己要坦诚，你丑你要认。”

周建强道：“呵呵，还上专业强度了，我说不过你！好男不跟女斗！”

范斯转而看向曹一田道：“但像曹队这样的外形特征，我就记得很清楚。因为曹队实在是太帅了！”

曹一田被忽然点名，沉默片刻，无语道：“职场马屁！司空见惯！”

范斯装作古代女子的样子，左手拿起餐巾纸做帕子状，轻轻按压鼻息，矫揉造作道：“天地可鉴！日月可召！小女子觉得曹队的长相放在如今的娱乐圈也不遑多让啊。您怎么能怀疑我呢？”

Yue! Yue! Yue! 周建强装作反胃，肢体夸张的捂嘴干呕。

......

一改之前沉默的压抑，气氛变得松弛欢快了很多，周建强和范斯嬉笑怒骂间，三碗香气扑鼻的拉面已经呈现在他们眼前。曹一田闻到香味时，才觉得饥饿充斥着肠胃，引得腹中隐隐发酸。

太阳光不似正午那样热切，一道柔和的橘光透过玻璃，撒了进来，刚好给他们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咔嚓”一声，老板的手机拍下一道靓丽的风景：只见他们三人都笑着，在聊着些什么。

他们三人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身看去，老板晃了晃手机道：“我女儿给我新买的一款手机，我试试拍照啊。所以给你们刚拍了一张照，你们放心，我马上就删掉。”

“别啊，我先看看。”说罢，周建强起身走上前，拿过老板的手机看了起来。范斯也不动声色的起身，这张照片没想到拍的极好，他们三人周身裹着光晕，笑得自然又好看。

“老板拍的不错啊！”周建强由衷赞美。

“是这手机不错，女儿送的最新款，画质还挺好的......”面馆老板谦逊又自豪的说着。

“老板，这张照片能发给我吗？我加你微信。”范斯率先开口道。

“我也要！范斯你记得发我哦。”周建强紧随其后。

他们说话和加微信的功夫，曹一田已经吃了起来。也是他饿了，这顿饭吃的格外的香......

回程路上，周建强提议坐后面睡一会儿，于是范斯坐副驾。周建强就在后排缩成一团，一个近180cm的大高个好像会锁骨一样，蜷在椅子上，不多时就睡着了。

“吃饱了就睡，没心没肺！”范斯扫了一眼周建强，忍不住笑着吐槽道。

曹一田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一趟虽然徒劳无功，但此间心里却有种暖意流走其间，说不清道不明。做刑警多年，偶尔也会遇到极为艰难的案子，但从来没有像罗火沟碎尸案这样艰难的案子。之前被专家团问责的时候，所有刑侦队员都沆瀣一气要求更改调查方向，他们是信任他这个队长的，他也不能去辜负队员们这份信任。

车行驶回到刑侦队时，已经是晚上7点刚过时间，夕阳西下，天际的火烧云颜色不断渐变，美轮美奂。周建强看了眼手表，明确表示还要找女朋友去报备今晚出差取消的原因，顺便还可以接她去看电影。

“二十四孝好男人！”范斯看着周建强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啧舌道。

“嘴真毒！”曹一田冷不丁感慨道。

“啊？”范斯没听清，反问道。

“舔狗经济也是经济。”曹一田用下巴指了指周建强远去的方向道。

“那必须的。”范斯赞同的点了点头。

早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队里留的加班人员并不多。办公室里，只有马红丽坐在电脑前整理一些笔录，见到范斯和曹一田进来，她连忙起身，对曹一田说道：“曹队，下午你走后，我们跟四楼原来的住户视频通话。我想到你之前跟我说过，关于罗火沟案子的所有最新线索都要及时上报，所以才跟你打电话的。”

“做的对！”曹一田脱下风衣，放在靠椅上，赞许道。

“我们连夜赶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你说的事情，现在你详细说一说目前所掌握到的情况。”曹一田坐下后，继续道。

范斯也转身抽出一旁的椅子，坐在马红丽的旁边，预备聆听。

马红丽：“据四楼原本的那一户业主说：他们去签署拆迁补偿协议的那一天，也看到五楼的住户。不知是什么缘故，原本同意拆迁的五楼住户反悔了。他们签完协议后，还跟五楼住户聊了会儿，要求五楼保密，不要给其他人说四楼签协议的事，尤其是三楼住户。”

曹一田：“为什么要保密？”

马红丽：“因为最早三楼和四楼达成统一意向，决定一起当钉子户，要求更高的拆迁补偿方案。现在四楼的偷偷签了协议，他们自己觉得这是对三楼的背叛，自认为这事做的有点不地道。”

曹一田：“听上去到是很合理。五楼住户那边怎么说的？”

马红丽：“我们也问了五楼的住户，他是C市理工大学的研究生，长期在学校宿舍居住，很少来这栋楼。他一开始就承认了四楼让他保密的事，这个人看上去也挺真诚的，回答问题也很直白，我觉得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曹一田：“我明天要见他。”

马红丽：“好的，我要打电话告诉他吗？”

曹一田：“不用，明天我去他学校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