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重人格魅力 第10章 【罗火沟案】并案

不久，刑侦科找到了抛尸黑行李箱的生产厂家，并调取了发往C市的订单，结果却让众人非常失望。

罗火沟抛尸案的黑色行李箱较为大众，整个C市并未有代理人渠道，因为其价格低廉，多偏向于散户批发渠道。

除此，该厂家今年生产的同一批次的黑色行李箱有10万个。之前几年也有大批量的出产记录，货品远销全国各地。其中，今年发往C市的就有1万多个，而这1万多个黑色行李箱又有约500多家散户批发做销售，下放到C市地县的有2000个，余下的8000多个售往市区各大行李箱专柜，从箱子入手，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今，网购等多渠道又如此发达，难保犯罪嫌疑人不是从外地得来的。

曹一田并未彻底死心，还是要求刑侦科马红丽等人继续追踪抛尸皮箱的来源。而这被碎尸的五名受害者身份既已确定，那么凶手的杀人动机便有了一定的方向，说到底也不算是完全的无差别杀人，通过凶手的杀人对象，也冒出些端倪。

范斯也盯着白板的案情分析报告，点燃一根女士香烟，吞云吐雾间，看不清她的神情几何。

直到曹一田从后走来，问向范斯道：“你怎么看？”

范斯开口道：“既然针对特定人群，那么便是有点泄愤的杀人的影子？凶手在处理尸块的手法过于娴熟老辣，五具尸体能切出这样的整齐划一的刀工，一是需要极为强大的心理素质。二是有强迫症或者完美主义倾向的表现。”

曹一田：“你如何看出凶手有泄愤的感觉？”

范斯：“卖yin女是社会底层人群，她们的共性都是女人，都是20左右出头，都是黑长直发，都是相同的身高和体重，都是以色.情服务为生的。如果说凶手仅仅是为了劫财倒不至于盯上卖yin女这个群体。如果说为了劫色白嫖等因素，连续杀的这几人倒也没有必要非要精挑细选同一外形特征。受害者如此类似的情况，只能说明一点，泄愤！凶手对同类型女子有无以复加的怨毒！”

曹一田点点头，表示赞许。为今，只要知道那具骸骨的真实身份，便能决定能否并案。如果能并案，则很多线索的指向性都是骸骨的真实身份也许就是一个卖yin者，或者离情.色交易很近的从业者。

当然还有一种反向推论：凶手杀人只是为了找寻和受害者一样外形体貌特征的人，而游走于法律伦理道德的底层人群卖.yin者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为出于灰色地带的她们，其失踪也许并不会过度引起他人的注意，是容易下手的目标群体。

曹一田根据无名骸骨的尸检报告，中午便提请公安局局长海瑞，向全国公安系统申请调查一类失踪人口的报案记录：寻找1年内，20岁左右，头发黑长直，身高168cm左右，体重100斤左右的女性。

之前的5具尸块能快速锁定人群，得益于该类人群时常游走于灰色地带，在公安局系统里有DNA记录。但无名尸骸的发现，在DNA比对库中无法寻到，就只能从尸源出发，寻找1年内报警关于人口失踪的记录。

曹一田做完这一切，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的4点，窗外刮起了阵阵阴风，天色晦暗了很多，似乎是要下雨。范斯走过去，关了所有的窗户，屋内顿时安静了很多。

李晓龙伸个懒腰，晃晃悠悠的起身，随即便随意的坐在曹一田的桌角上，道：“好无聊啊，这一天天下来，人家身上都是一种浓重的班味了呢！曹队，我亲爱的曹队！我现在急需你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你的亲亲抱抱举高高！”

曹一田瞥了一眼矫揉造作的李晓龙，冷淡道：“从我的桌子上滚下来！”

“好嘞。”说着，李晓龙便驾轻就熟的上前钳住曹一田的脑袋，一顿乱揉。曹一田似乎已经习惯了李晓龙的神经病，任其在头顶一阵摩挲。

马红丽眼皮轻跳，转而对范斯一脸你懂得的表情，小声道：“你瞧，办公室搞基，他们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范斯也配合的娇柔笑道：“啊呀，就是啊，也太难为情了。”

马红丽神秘一笑，又附在范斯耳畔轻声道：“不过，我喜欢看这种。就是李队长的有些磕碜了，唉！就是可惜了曹队的颜！一朵仙草插在一坨粑粑上。”

范斯笑笑，看来马红丽并不知道李晓龙对她的心意。

忽然，她们身后传来毫无波澜的声音，道：“腐眼看人基，马红丽你最近是不是BL小说看多了。”

马红丽转身看到周建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你最近看的是哪一本书，快推荐给我！”

范斯看见马红丽和周建强开始大聊特聊近几个月榜单上的一些小说，原来直男也喜欢看BL小说，这个到是难得。不过很快，从他们的对话中，范斯就知晓其中缘由：周建强还有另一个身份——某热门女频网站的网文小作者。他之所以了解很多题材的小说，也是这个原因。

范斯问道：“周建强，你的网文叫什么？我去看看，可以给你打赏一下哦。”

周建强笑道：“那不成！那太恐怖了！哈哈哈！说来惭愧，我网上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被周围的人或者熟悉的人看了，就有种被扒.光衣服环游世界的感觉。不过，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推荐你几本我觉得文笔不错的小说。”

“那就算了。”范斯耸了耸肩拒绝道。

天气越发晦暗，不过是他们聊天的功夫，已经开始下雨了......

见风小了很多，范斯又起身去开了一扇窗，她站在窗前，看着雨帘后的朦胧世界不知在想写什么。空气中淡淡的青草香，若有若无的飘散进来，曹一田摆脱李晓龙的桎梏后，也朝窗外看去，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游荡心头，不过很快就悄然而逝。

这雨来的猛烈，到了6点下班的时间，反而越下越大。

李晓龙借口顺路，开车送马红丽回家。周建强为了接女朋友，一到点便急匆匆的开车去接人了。而办公室的一干人等，也接人的接人，被接的被接，走的差不多了。

最后，又只剩下了范斯和曹一田。

范斯看了眼埋头工作的曹一田，道：“曹队，你今天还要加班吗？”

曹一田：“嗯。”

范斯：“这么大的雨，那我也留下来加班好了。”

曹一田：“雨这么大，你要是不方便回，我可以送你回家，今天开车了。”

范斯笑道：“不用。按照李队的话说，我可能是为了蹭单位的电，网络，还是水啊之类的，哈哈哈。”

一阵静谧后，范斯百无聊赖的点燃一根烟，随即站在窗前，吞云吐雾起来。曹一田不自觉的看向那道白色背影，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

随即，他也点燃一根香烟，眼神冷静的看向范斯的背脊，究竟是哪里见过呢？

当这种熟悉之感越发浓郁时，似乎感受到背后的目光，范斯忽然转身，随即灿然一笑道：“曹队，你在看什么？”

曹一田神情自然，用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外面的天，道：“看雨。也不知道这雨究竟要下多久。”

范斯似有所感道：“是啊，不知道要多久。”

刑侦科的门忽然被推开，一身白大褂的李洁出现在门口，她环视了一周，随即对坐在窗前的曹一田道：“曹队，今天你开车了吗？”

“我开了。”

李洁也不客套，单刀直入道：“我的车今天限号，办公室人都走完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可以。”曹一田起身回道。

范斯看向带着眼镜，表情寡淡的李洁。不知为何，范斯的眉宇间萌生了丝淡淡的冷意，但几乎难以察觉。

不过随即，范斯也开口道：“曹队，我也要回家，你方便的话，也载我一下吧。”

“好的。”曹一田干脆应下。

与此同时，范斯的目光早已却略过曹一田的肩头，看向门口等待的李洁。

车行的一路上，曹一田先送李洁回家，其次是范斯。她们两人坐在后座倒未攀谈，反而是各自摆弄手机，眼见并未有人愿意打破沉默聊上几句，曹一田开口道：“李洁，最近法医科有活吗？”

“没有。”言简意赅，李洁并未抬眼，还是依旧不停的刷着手机。

曹一田又从后车镜看了眼范斯道：“范斯，你对罗火沟案还有什么想法？”

“没有。”言简意赅，范斯到是也秉承着李洁的行为，频繁的刷着手机。

见她们都不想说话的样子，曹一田也不自讨没趣，打开蓝牙耳机，跟着旋律轻声哼起来。

雨势渐大，加之下班高峰，压车也很严重，几乎是几步一停，穿过雨雾看到前方红色的汽车尾灯，雨刷器不停摇摆，一种无形的烦躁游走其间，让曹一田有点后悔应下这送人的差事，也不知道这压车要压到什么时候？

他只能跟着旋律，哼唱歌曲，以此排遣心中的烦躁。

好在，李洁家离单位较近，过了几个漫长的红绿灯，便将李洁送至家门口。

李洁简单道谢后，便撑起身上的白大褂，向前方的单元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