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长安 第11章 练武

“你明日去铺子里看着，若是空闲就教一教齐雪算账。若是有人来买胭脂，就告知她们店里没货，但若是预定到时可以免费领一件小礼品。”

“至于后续的货，我已经联系好了供应原材料的地方，明日就会送来。”程沅沅细细嘱咐，今日打出了名号，铺子的货是必需能供应的上的。

“知道了，姑娘。”

程沅沅看了看窗外，月亮已经升的很高，漆黑的夜空都被照亮了。

“对了，阿什可歇下了？”

“应该是睡了，奴婢回来就没见到他，不过今日大家都累了想必是早早睡了。”

程沅沅摇了摇头，白天的时候遭人故意算计，阿什一言未发，这不太像他的性子。

况且，当时他看着任府的眼神带着一股狠厉，像是在看一只已经死去的猎物，这让她实在放心不下。

“竹芋，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这儿没什么要忙的了。”

竹芋退了下去，等了一会儿程沅沅披上外衣，悄悄去了阿什的房间。

她没有提灯，月光照在廊下像镀了一层银色。

“咚咚”敲门声响起，程沅沅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人开门，正当她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借着月光，程沅沅看的一清二楚，少年一身衣衫整齐，且不是今日白天的那身。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没睡？”

屋内一片漆黑，阿什站在门下原本白皙的皮肤在此情况下衬的他整个人都有一种冷寂的气息，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姑娘这么晚了不是也没睡吗？”

“今日白天太忙，担心你的旧伤，来看看你。”

听到这话，阿什瞬间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两人心知肚明，这话只是一个借口。

但纵使知道，他也忍不住欢喜。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彼此。

良久，程沅沅打破了这份沉默：“这么晚了，夜风有些凉，不请我进去坐一会儿吗？”

阿什想到屋内还未藏好的夜行衣，抿了下嘴唇用几乎绝望的眼神看着她，“姑娘进来吧，阿什这就去把等灯点上。”

程沅沅把门关上走了进来，她这间屋子并不陌生，之前因着少年生病的缘故她来过好几次。

因此，她刚一进来就发现了露个衣角的夜行衣。

阿什自然也注意到了姑娘的目光，一瞬间他只觉得眼前的黑色将他压地喘不过气来。

少年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姑娘喝点茶润润嗓子。”

少年就那么站在她的旁边，脸色苍白一句话都不说。

“怎么不坐下？”程沅沅有些好笑。

阿什没有说话，他不知该辩解些什么。

从见面起，他在姑娘面前就一直是听话的样子。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哪怕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但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与心中难以抑制的杀意都在提醒着他。

他以前不会是什么好人。

他配不上这么好的姑娘。

白日里那任伪敢戏弄姑娘，故意使绊子，他自然不会放过他。

程沅沅看他沉默，开口：“你既然不愿意坐下，那我便站着说。”

她向前走了一步，目光锁定：“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不是因为什么睡不着，而是因为你悄悄出去了。”

“我这么晚不睡是专门等你的。”

阿什听了这话，眼中空寂，他近乎悲观的想。

姑娘是要抛弃他了吗？果然，他这种人是没有什么喜欢的。

少年垂下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姑娘聪慧，阿什知错。”

程沅沅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问：“去任府了？”

“是。”

“可有受伤？”

“任伪被我打断了腿，想必以后是不能再像正常人那般走路了。”

“我是问你有没有受伤。”程沅沅放下了手，转而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口。

阿什的眼睫毛颤了颤，一时没反应过来，“姑娘在问我吗？”

程沅沅被逗笑，“难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阿什没有受伤。”他不懂姑娘的用意，脸上浮现了茫然。

“你去任府的时候可有被人发现，任伪可看到你的脸了？”

“没有，我给任伪套了麻袋。他没有看到我的样子。”

程沅沅点点头，“那就好。”

阿什看姑娘的神情不像生气，他带着一丝希望问：“姑娘不赶我走了？”

“我何时说过要赶你了？”

少年听到这话松了口气，“我以为姑娘不喜欢我这样做。”

程沅沅笑了，“那任伪我本来就是要给个教训的，今日过来是怕你莽撞行事被人发现。”

她的语气变的严肃，“不过，下次可是万万不能这样。那任府你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就深夜潜进去，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你旧伤才好，又想添新伤？”

“更何况，你和竹芋都是我身边中重要的人。若是你出事我会很担心的，知道吗？”

重要！姑娘说他也是她重要的人!

阿什一扫之前的难过，心中好像有一根甜蜜的丝线挠的他心尖痒痒的，“姑娘放心，阿什以后会保护好自己的。”

听到他这么说程沅沅也就放心了，转而聊起了别的事情。她喝了口水问：“阿什，你会功夫？”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会些小招数罢了。失忆之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些都是凭借身体本能使出来的。”

“既然如此，我们两个去院子里过几招。”

她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转头催促：“快过来啊。”

阿什犹豫，他怕失手伤了姑娘。

程沅沅看他不动，只能说：“你之前不是还说听我命令吗？怎么这么快就证明你是骗我的了？”

少年绷紧了神经，走了过去。

“姑娘，你要小心。”

“放心吧，你能赢的过我再说。”程沅沅拍拍他的肩膀。

院子里，两个人的身影来回变换。

程沅沅虽然上一世学过武功，但现在的身体还不如上辈子强健。若是真的对上战场是没有胜算的，但此刻她对上的是没有受过系统教学的阿什。

少年的招数一看便是那种意图取人性命的杀招，但因为对面是姑娘。

阿什出招的时候处处都收着。

阴影闪过，程沅沅所拿的树枝抵在了阿什的脖子上。

胜负已分，程沅沅笑了，她把树枝扔在一旁开口：“起来吧！”

阿什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姑娘，道：“姑娘原来是个文武双全的女子。”

“阿什输的心服口服。”

程沅沅与他比试了一番身上的血液都热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院子里聊天。

“不用谦虚，我学的都是一些理论招式，若真的以性命相博，你若不让着我，我也不会赢的。”

程沅沅很清楚，论招式她自然更胜一筹，但若是论实战经验她是比不过阿什的。

也不知他以前是做什么营生的，竟然会这些，难道是杀手吗？

“姑娘，夜晚有风，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程沅沅看了看天，都已经快天亮了。她的确有些话想跟阿什说在外面不太方便。

两个人进了屋子，用了些茶水。

“阿什，你既然有底子，那从明天开始你跟着我练武吧。”

“我虽然实战经验不如你，但是武功招式我还是比你要知道的多的。要说叫你兵法武功招式，我可是一点都不虚。”

阿什没想到姑娘会这样安排，他很开心眼角露出笑意，语气温柔：“好，以后阿什跟姑娘学武功。”

“好！我一定把你教成武功很厉害的人！”

天边已经泛起了白色，程沅沅看了看天色，“天快亮了，我先回去了。阿什你回去休息会儿吧。”

少年点头，看着程沅沅走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