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puppy!”跟在后头的程惟邦补充:“你的puppy!”
“呵呵呵呵。”乔俏冷笑:“当初也不知道谁说以后我们家洗手液换个牌子都会报备给我,小嘴叭叭的,就会放响屁!”乔俏不理会他,气死了,一个人往回走。程惟邦跟上,将人揽在怀里,讨好说:“今晚我真的错了,这就给我们葡萄大人认个错。”
黑灯瞎火的小花园,正是容易学春心萌动的少男少女干坏事的时候,程惟邦把乔俏搂在怀里哄,正作势要亲,忽然草丛里多出两声喵喵叫。
乔俏顾不得赶紧推开了他,往草丛走去,扒开草丛一看,里面有一只三花母猫在给两只刚出生的小猫咪喂奶,瘦弱的三花冻得瑟瑟发抖依旧不忘哺育身旁的小猫仔。
“太可怜了,这么冷的天。”乔俏上手摸了摸,三花很乖,没有抵触,还对着她喵喵叫了两声,似在说:“天冷了,好心人救救我们吧。”
乔俏回头对程惟邦说:“邦哥,你先回家去猫房把航空箱拿来,我打算把它们一锅端了。”
温暖猫房里,小猫咪们安稳的睡在猫窝里,三花母猫在大口吃着猫罐头。乔俏蹲在边上拍了照片发朋友圈招领养。
程惟邦走了过来,蹲下陪她一起看小猫咪,乔俏摸了摸小三花的脑袋,转头对程惟邦喊了声:“邦哥。”
“嗯?”
“下辈子你当流浪猫吧,我把你捡回去养,按时给你喂饭,按时给你绝育。”
程惟邦听了,摇摇头,程太太的脑回路异于常人:“你怎么不盼着点我好?”
小流浪们没过几天便全部领养了出去,乔俏在微信朋友圈发的领养信息根本没人看,还是程惟邦在公司晨会上结束后说,我们家有三只捡来的流浪猫,哪位同事可以帮忙领养一下,不到十分钟,三只小猫全部成功领养出去。
乔俏知道后对资本家发出意味深长的鄙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领养也看喵是谁家的。
真它喵的!
势力!
小猫咪们领养了出去后,阿姨将猫房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乔俏也准备去陆阿宝那将大宝和二贝接回来。
这回来开门的陆阿宝春风满面,一副满脸都写着我有好事发生的样子。
不出所料,陆阿宝对乔俏说:“葡萄,我恋爱了。”
“我了个大槽!”乔俏瞪圆了双眼,话语里颇有些意难平:“你恋爱了,你的那群硅胶男朋友,不,是我们家程皓咋办?”
陆阿宝奉上了经典的白眼:“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是不会喜欢上小屁孩的。”
仔细算算程皓追陆阿宝的日子不算短,可是陆阿宝从头到尾也没正眼瞧上过他,在她眼里,程皓就是个长不大的幼稚鬼,而她一直偏爱熟男。
陆阿宝咬唇暗暗的笑:“我现在喜欢的,只有我们家老刘。”
老刘名叫刘樊川,是一位影视演员,演过霸总剧和仙侠剧,还有过出圈角色,他比陆阿宝大了四岁。
沙发上,乔俏逼问陆阿宝:“老实交代,你俩是怎么好上的。”
陆阿宝满脸都是粉桃爱心泡泡:“前几个礼拜剧组认识的。”
陆阿宝这人有个臭毛病,她不晕车不晕船也不晕血,就单纯晕人,所以人多的地方她一定要戴上墨镜口罩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她说这叫给自己创造安全空间,她也有去医院看过,医生说她的这种症状叫“PPPD”,即一种由行为因素介导、心理因素参与的慢性前庭综合征。
她和刘樊川相识在上个古装剧剧组,陆阿宝是跟组编剧,刘樊川是男二。
在拍两国交战的戏份时摄影棚现场人太多了,陆阿宝又免不了眩晕起来,刘樊川对助理说让助理把陆阿宝请到自己的房车里休息。再接着又将房车让出来给陆阿宝专心写飞页。
陆阿宝说:“就这样,在房车里,一来二去我们就加上微信了,后面在一个剧组大夜里,我俩讨论着剧本,聊着聊着,房车突然停电,我俩……我俩的嘴巴就不受控制的粘在一起了。”
乔俏摊在沙发上双手枕着头,突然插了一句嘴:“我还以为你要说你俩在房车里研究新能源发电项目准备让全横店的剧本都自带夜光呢。”
“呸!”陆阿宝狠狠呸一声,顺便总结:“总之我和老刘在那次就好上了,他对剧本和对角色的理解完全不像个脑袋空空的208,我们越聊越投缘,他这人不仅帅还特别有想法完完全全就是我的Mr Right,我知道他是演员也有当流量的心,所以这段恋情,目前还是地下。我会好好保护,不会让她的站姐或者粉丝发现的。”
提到“老刘”陆阿宝的眼尾都挂了笑:“葡萄,你不知道老刘做饭有多好吃,他包的那个饺子,还在我冰箱冻着呢,他是山东人,包的鲅鱼馅的饺子可好吃了,待会儿我给你煮点,煮完蘸点醋,保证你吃了就不想再吃别的饺子。”
乔俏的心思不在刘樊川包的饺子有多好吃上,她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猝不及防的特正经的来了句:“陆阿宝,我有事要审问你。”
“来说说,你和你们家老刘恋爱有没有私心在飞页里帮他加戏?”
闺蜜总能抓到自己的小辫子,陆阿宝特心虚,咽了咽口水说:“有,就是砍了几场男一的高光还有权谋戏,全加给老刘了,还有……女主的几场高光也被我改到老刘身上了。”
“不过!”陆阿宝继续嘴硬:“我本来就负责男二女二的这条线,我改的地方总编剧都是许可的。”
乔俏听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早知道你就是这副死德行!”
“正因为编剧圈有你们这样的编剧在,我们观众年年都要忍受一堆糟心的烂剧。”
陆阿宝恋爱,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头陆阿宝恋爱,那头程皓肯定要闹失恋,本着长嫂加长姐皆是妈的心态,乔俏决定本周六将受伤的骚年接回她家来吃饭,谁承想,骚年当晚就上了门。
晚上,乔俏和程惟邦在猫房里一起陪着乔大宝和程二贝玩逗猫棒,玩着玩着乔俏突然像被什么电了一下,她主动对程惟邦说,今晚在浴室她会cos小猫咪给他看,两个人可以好好玩玩小猫咪和逗猫棒的游戏。
一家四口正蜜里调油时,外间突然大门轰一声被人打开。
只见家门口摆着四五个LV的蛇皮袋,程皓特意穿着一身屎绿冲锋衣,正一件一件的将行李往里搬。
程惟邦和乔俏一个cos秦叔宝,一个cos尉迟恭,两位门神一左一右靠在玄关看他气喘吁吁的搬东西,谁也没有帮着搭把手的意思。
蛇皮袋全部拖进屋子里后程皓说:“哥,矮子,我失恋了,从今以后我就住这里了。”
乔俏提前有做心理建设,这小子每回失恋都会闹腾一阵,所以程皓今晚的奇葩举动她并不多意外,只从冰箱拿出了一瓶快乐水递给程皓,又拍了拍程皓的肩膀说:“客房还是你原来那间。”
作为大哥,程惟邦反而满脸写着不愿意,最近的二人世界对他来说实属珍贵,因为不久就会临近新年,估计到时会频繁加班和出差,少不得得和程太太聚少离多,程惟邦双手插兜,很严肃问了句:“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哪来的回哪去!”
程皓很自来熟的往他家沙发上一瘫,说:“我不,我是在我的小公寓失恋的,我可不要再回那去。我网上找风水师傅算过了,那地儿风水不利我,卧室正朝南,对我来说不好,难!”
他顺手拿起一只抱枕抱在胸前,振振有辞的说:“别以为你俩好上了,就能把我给甩了,你是我哥又是我姐夫,矮子算我姐还是我嫂子,我要失恋一辈子,就赖你们一辈子,有句话咋说的?’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程皓说的振振有词,但潜台词就是一个失恋的小朋友来家长这里寻求安慰,求求你们了别赶我走。
回到卧室后,程惟邦来回踱步,乔俏没作声只是拿出新的大被套出来在给程皓套冬被。
被子都给安排上了,很显然程太太是要留人的意思。
程惟邦问:“你真的要留这小子住这里?”
乔俏一边扯着被角一边说:“不然呢?他失恋了,不可怜吗?”
程家的男人对太太的命令向来是鲜少违抗,看着程太太小小的身躯在吃力的套着大被套整个人几乎都要钻进被子里了,他不忍心走过去帮搭了把手,虽然关上了门,但听的清楚客厅里程皓唉呀连天的干嚎。
程惟邦觉得,自家这个亲弟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现世宝,谁家好男儿失个恋干嚎成这样?老程家的人都给他丢没了,他问乔俏:“葡萄,我上次看新闻说,有些人是弱智,但是因为生活不能自理通常被当作正常人,你说,程皓是不是就是这种人?”
乔俏听了狠狠瞪了他一眼:“程惟邦,不许你这样说我弟弟!”
换了被子,程皓点了一堆烧烤加啤酒,乔俏在旁边陪着他一起吃,程皓满嘴油的啃着猪蹄子,还问程惟邦:“哥,你要不要来一口?”
程惟邦懒得看他,只说:“你俩先吃,但不许太晚了,我先去书房忙一会儿。”
程惟邦走后,程皓对着书房的方向来了一句:“装逼犯!”
他又对乔俏说:“矮子,还是你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