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安下了火车,热闹、拥挤的西安火车站,与呼和浩特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喧闹、拥堵的出站口,透漏出西安这座古城的繁华与热闹,我心里不禁又后悔起来,当初自己是瞎了眼,为啥不在西安读大学,不仅离老家近,而且这城市远比千里之外内蒙省会要好太多。
夏天毒辣的太阳,没放过西安这座古城,四周的钢筋水泥似烤炉,炙烤着一切。
背着行囊、挎着电脑包的我,热的汗流浃背,一边走一边急切的看着破碎的手机屏幕,我如同手里伤痕累累的荣耀智能手机,努力、拼命的坚持着。
跟随手机地图的导航,我穿过拥挤的人流、车流不息的广场,来到几百米外的公交站点。
酷热的天气,这点距离已经使我累的喘不过气,这破天气,真踏马热啊!
公交上空调的冷气,使我感觉久违的舒畅,乘客并不多,找座位坐下,卸下沉重的背囊,放下电脑包。
在我后面上来的是一对年轻夫妻,不过我的眼睛被那年轻女子给吸引住了。
她穿一碎花长裙,洁白如玉的肩膀、纤细柔软的手臂,都露在外面,面如凝脂,眼如皓月,唇若朱砂,那曼妙的身材,长发飘飘垂落而下,那一瞬、她像一块磁铁,把我的眼睛给牢牢吸住了,那一刻我身体无耻的硬了。
明显圣人先贤的教诲,高等教育的熏陶,并没有使我的的思想和心灵得到完美净化,依旧备受不该有折磨,时常活在自我的挣扎与内耗中,使我苦不堪言。
好在基本的素养、素质我还是有的,能克制、控制自己的冲动,压抑住不该有的想法举动,不至于沦落到自己都鄙夷的流氓无赖行列。
年轻貌美的女子找座位坐下,那一刻,我竟然担心、害怕公交座椅会弄脏她的衣服和身子,我心里竟无比揪心。
妈的,我真是太贱了,不过那种贱是心甘情愿的贱,真是太喜欢了。虽然那女子与我没任何关系,也不会有任何关系,甚至不会多看我一眼,但我就是那么痴迷沉沦,可能我单身太久了,太喜欢、太爱欣赏美,把女去掉。
她旁边坐着男子,男人抱着一可爱、同样貌美的小女孩,开心的嬉笑说话,真是一幸福的三口之家啊!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酸溜溜的,像吃了绿葡萄一样酸,同时也生出一股无限的羡慕悔恨之情,我羡慕同为男性,那位男同胞为啥如此幸福,悔恨自己为何如此落魄,我酸涩的心更加苦闷、迷茫了,哎!
她们坐了两站就下了公交,我羡慕、不舍的目送美女下车,她从始至终也没回头看我一眼,呜呜呜,泪流两行啊!
而我看着赵辉给我发的导航定位,还有好多站路,瞅了瞅我那可怜,惨不忍睹的手机,我似乎和它一样惨,这手机遇到我真倒霉。
车窗外与呼和浩特完全不一样的繁华,分散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也化解消散了我心头的忧郁、烦闷,似乎忘记了刚才记忆里的美女,我身体也逐渐软了下来,我迷茫、无神、好奇的打量着西安的街道。
迷茫中我想起了好兄弟赵辉,初中毕业一别后,七八年都没怎么见过面,联系的也很少,各自都经历了多少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啊,如果没有狼、张炫婚礼这根牵丝线,恐怕彼此还没可能相约重聚,把酒话往事了吧。
赵辉还没有下班,我去了他上班的公司,他依旧是我记忆里的样子,依旧幽默、真诚、有趣,而我似乎变化也不大,依旧无趣、无聊,甚至更加的内向、沉默寡言了。
赵辉热情的把我带到他上班的地方,招呼我稍等,五点多下班就和我去住的地方。此刻我真庆幸在西安有这样一位老朋友,他还如曾经的样子,真让我高兴。
我坐在公司沙发百无聊赖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熟悉的号码,内蒙的来电,我急忙接通,对方又直截了当问了我名字,我诚惶诚恐的回答。
对方传来果决命令般的语气:喂喂,你那信号是不不好,你换个地方接电话。
我这才发现,自己这是在二十几层的写字楼内,可能真的影响信号,于是急忙开了门,去楼道外的落地窗前接电话。
原来是内蒙那边武装部打电话,询问我啥时候能去取政审表,要是晚的话,就不要当兵了。
我急忙连声应承,明天或后天就取拿,对方说那就可以,并让我赶快。
下了班,赵辉带我去了他租住的房子,在楼下的小推车摊位,他请我吃了肉夹馍、凉皮,一路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明显我不善于聊天,不过毕竟是多年的老同学好兄弟,彼此还是比较了解熟悉,那份默契没有被岁月完全的割断。
我告诉了赵辉我要去当兵了,赵辉是我老家熟人里,第一个知道我要参军当兵这个消息的。
到赵辉房子,放下行李,我告诉他还要返回内蒙一趟,并且说了原因,他也无奈,只好帮我查火车票,并把我送上出租车,他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照,似乎显得我很不成熟。
的确,我成熟得的确很慢,可能真如别人夸的那样:你太单纯。其实也就是:傻!
我马不停蹄的赶到火车站,准时上了火车,一路的奔波让我身心俱疲,上了火车基本就睡,好在乘客比较少,硬座的位子随便躺。
晚上我被冻醒两三次,由于西安炎热,我穿的是短袖、薄裤上的火车,可火车上有空调,冷气开的十足,我被冻得蜷缩在座椅上瑟瑟发抖,抱紧身子,扯住硬座上的布垫遮盖身体御寒。
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晚又遭打头风,第二天天亮,火车在鄂尔多斯停了三四个小时不发车,我是又冷又饿又急又心疼钱,也没心情吃东西,见车迟迟不发,乘客骚乱起来,乘务员这才告知:由于大雨天气,前方路段的铁轨发生垮塌事故,铁路部门正在抢修。
眼看呼和浩特就在前方,可这谁想最后这段距离竟这么难走,乘务员协调说:如果着急可以在本站鄂尔多斯下站,安排退补车票,然后自己选择去市里乘车到呼和浩特;要是不着急,可以在火车上等候。
也不知前方坍塌路段何时修好,我只好当即做决定,在鄂尔多斯下火车。
下了火车,人生地不熟的我,一股恐惧、无依无靠感猛然袭来,别人都三五成群,说说笑笑。而我虽然二十出头,但显然并没有独自闯荡,独行社会的经历与能力,身上充满着学生稚嫩的气息。
当年书生意气,豪言壮语的闯荡话语,此刻显得多么苍白无力啊,现实教会我成长。
我随着客流先去售票大厅办理退钱业务,期间我就慌里慌张物色可相随的同伴,一位操着一口川渝口音、比较年轻的中年女子在我前面,得知她也是去呼和浩特,我就像找到亲人朋友般跟随她,她也看出我的无助,笑着说可以一块。
办完手续,我急忙出站追寻她。
站外有许多出租车等着,等我跑出来,那位女子有了同伴,刚踏上一辆出租车,她笑着朝我挥手,乘车而去。而我的心,此刻像蒲公英一样,被一阵无情的大风吹的四处飘散。
我楞楞的站在那空旷、气派、浩大的火战站前,好半天不能平复心情,六神无助的闲走着,有一种想哭,却欲哭无泪的感觉,心里不禁懊悔自己为啥犯贱要去入伍当兵?为啥犯贱的来回跑遭这个罪?为啥这么蠢、这么倒霉,我想狠狠扇自己几耳光。
鄂尔多斯站,那五个气派的红色大字,拉回我的理智,使垂头丧气的我拾起一丝生活的情趣,我掏出自己那惨兮兮碎了屏的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灰蒙蒙的天气隐约又飘起了雨星,看着照片,我不禁心中一喜,没想到这辈子自己也会来这叫鄂尔多斯的地方,那似乎只是地图上存在的名字啊。
看来保持一颗傻气、一丝情趣很有必要,它能使人在无望、难受的那一刻坚持一下,下一刻或许希望、转机,就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