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父母、刘副主任、司务长、马班长战友都已不在身边,好像他们从未来过一样,安静的房子里就我一个人。
我脑子里的记忆,也只停留在昏暗的船舱里母亲那紫黑色的嘴唇,以及刘副主任最后问我的一句话:“徐志坚,你说,听谁的?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而我生气的把头一拧,身子侧向一边生闷气怨恨他们都是奸细、间谍,不理任何人,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全记不得了。
再一睁眼,发现自己就躺在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以至于我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单位,可看这环境却一点也不像单位里,我心里无比的纳闷。
我头左右拧着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三四十平方的房间里,放着五张同样白色的床,白色的被褥,白色的铺盖,白色的枕头,其余四个床铺空空如也,而我被绑在中间的这张床。
我挣扎着,勉强抬起半个身子,看清双脚也被绑在床上,我双脚使力的拉扯,奔了几下,发现和自己双手一样被绑的牢靠。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四肢在一张床上绑着,衣服不知何时被脱得光光,只剩一个裤衩。
“这是哪里,怎么会这样对我,把我绑在床上。”我纳闷,好奇,甚至气愤的想着:“这样对待战士,难道不违法违纪么,不怕举报吗?”
我挣扎了一下,试图挣脱掉那不起眼,像纱布似的白色布条,结果没想到竟然绑的很结实。我用力扯拽,奔了几下,发现毫无作用。
“踏妈的,谁把我绑在这里,啊,啊,啊···噢、噢、噢···”我疯狂的乱嚎叫着,和一个疯子,精神病一样。
不幸的是,这里的确就是精神病院,是疗养院,说是疗养机构,其实,就是精神病院,不过此刻的我,还不知道,不清楚自己是在精神病院这个事实,我还以为自己在单位的炊事班。
“啊,啊,啊...喔,喔,喔...卧槽,卧槽,卧槽...”
“啊啊啊......踏马的,放了我,.......放了我,我开我,凭啥绑人,”
病房里传来我歇斯底里的嚎叫,被绑着的手脚,疯狂的乱捶、乱打、乱蹬着床,发出哐哐声。
挣扎了半天,没有任何人搭理,我也感觉到累了。
横七竖八的铁窗,水泥石灰的墙壁,空无一人的房子,这陌生的环境,该不会是在做梦吧,我心中慌恐的暗自思忖。
冷静片刻,我才发现这应该不是梦里,那铁窗,这房子,自己的吼叫声,挣扎,都如此的真实,绝对不会是做梦。
“现在自己到底身在何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一股纳闷、惊恐的情绪袭来。
“难道这是一场梦。”我暗暗的想着,可这一切多么的真实啊,那有这么逼真的梦,这明显是现实。
“这要是一场梦该多好啊!”我后悔悲愤的想着,我开始怀念刘副主任、爸爸妈妈、司务长、刘处长、艾管理员他们了。
“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啊......哦哦哦哦......”回复了点力气的我又疯狂、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哐哐哐......”我不停地用手用脚捶着、蹬着床板床头,狂躁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挣扎半天,没有任何人搭理我,我也累了,休息片刻恢复了气力,我又疯狂的大吼乱叫,乱蹬乱打,但还是不见一个人影,几步不远处的门口处,传来说话声:“呦,新来的大神醒了.....”
“嗯,醒了,这家伙睡了有几天....”
听见有人说话,我又“啊啊啊,喔喔喔,卧槽卧槽......”的喊叫,可并没有人搭理回应我。
门外看不到的地方,传来一妇女的嬉笑声:“嘿嘿,来什么地方了还不知道,草谁呢,那玩意好使不好使......净搞笑.......”
听到声音,我冷静平复片刻,可能是刚拼了命,发了疯似的破声嚎叫,让我筋疲力尽。
安静片刻,就安静这片刻,我也没放弃,试图挣扎去解开、崩开,绑在手腕上的白布条。
白布条看着普通,就和农村妇女纳鞋底,割下来的那费白布条一样,似乎挣扎一下就能崩断似的,可我小看那绑着的白布条了,任我怎么挣扎,那白布条一直绑在手腕、脚腕上,越挣扎似乎绑的越紧实,原来电视电影里演的都太假,被绑住的人,自己很难解开。
挣扎显然是徒劳无功的,甚至我还试图拧过头,想用嘴巴牙齿解开绑在手腕处的布条,我费劲吃力的咬着、舔着,嘴巴里的口水都流在了挣扎的身体上,肩膀上,手腕处,床单上。
费劲吧啦的用嘴、用牙齿去解绳索,试了三四次,结果也没解开,累的我呼呼喘粗气。
平静,休息片刻,我放弃绝望了又:“啊,啊,啊、、、喔,喔,喔、、、卧槽,卧槽、、、”的疯狂大叫、嚎叫。
门口外,又传来妇女的嬉笑声:“这大神醒了,叫,叫,叫,你叫啥哩叫,啥情况你心里没点数,还叫,看你就吃不上四个菜,别叫啦,烦死个人哩。”
终于听到有人声,可向门口望去,却看不见一个人影,我心中一阵好奇,好奇这里到底有没有人。
“为啥这房间里有五张床,可只有我一个人被绑在这白色的床上,那外面是谁的声音,为啥只听见声音,不见人,难道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为啥我在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难道这里已经被敌人控制,把我绑在这床上,他们肯定要对我下手,肯定要逼问我,对我用刑。”
一连串的疑问,令我心里恐惧,害怕起来,甚至胡思乱想。
我烦躁的心胡乱想着,心里一横说到:“即使我死,也别想从我这知道任何秘密。”
“哎?既然敌人已经占领这里,不应该把所有人都杀掉么,那外面为啥有人说话,还是中国话。”我默默地想到。
我顿时害怕,恐惧起来:“难道说话的人是自己人,内奸,是奸细,汉奸。”
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直击心头,看来敌人已经完全渗透控制了我们。
我突然想起团长,又想到政委,于是疯狂起来,大声拼命的喊叫,嚎叫到:“团长,团长,团长......”
“哈哈,还团长呢,你们团长是谁,你咋到这来了,把团长都跟丢了,就你这还上战场打仗,去了也是熊兵一个,哈哈,还团长,老老实实你给我躺着吧......”门外又传来那妇女的笑声。
我惊出一头大汗,心想:“完了,难道真输了。”
越想越害怕,我便大声的嚎叫:“啊啊啊啊.....放开我......啊啊啊....”
我嚎叫的都快哭了,也没有人理我,房间安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