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开年,光哥还没调离炊事班,薛志建还是副班长,管辖着我和姜珊小兄弟。
林燕是我来部队的动力之一,要不是大二她给我发的那条消息,是不会勾起我入伍的这团火。
我和林燕一块上过两年学,分别是初三和高三,她帮助过我学英语,彼此有了交集,成为朋友。
我俩的性格相似,都比较内向,不善言辞表达,平时相处,联系交流的并不多,关系不瘟不火。
林燕长得漂亮耐看,我心里是喜欢她,可能一直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上大学去了不同的地方,彼此联系的更少,几乎是断了联系。
而我一直都活在自己的甜美幻想中,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舔狗,其实我讨厌舔和狗这两个词,真心对一个人好,情出自愿只是单纯的喜欢对方,怎么可以说是舔狗呢,太可恶了。
喜欢一个人可能就是觉得对方太好,自己不配,干啥都小心翼翼的吧。
到部队下了连队,我和林燕恢复了联系,但基本也都是我给她发消息,她也是在部队,可能有任务,比较忙吧。
我是一个无趣,没啥话题的人,每次都是搜肠刮肚找一个话题,说几句,就没了下文,但看到她的回复我还是能高兴一整天。
我可能太傻、太蠢,一切源于我的孤陋寡闻,见识浅薄,缺少异性朋友,更不会与异**往,而导致的狂热与饥渴吧,但我是真诚的,真心的,是问心无愧的。
通过手机我和林燕保持着联系,这种联系让我在枯燥、乏味、痛苦的炊事班获取了一丝安慰,让我在受到一些闷气后能坚持下去。
说来惭愧,二十多岁的我,没怎么和女生交往过,传统保守的正统思想,牢牢封印控制着我,以至于我不会、不敢和异性说话交往。
但青春年盛的我,也是血肉之躯啊,荷尔蒙让七情六欲泛滥成灾,羞于启齿的事并没少干,比如看片和小文章,光明阳光的大男生应该都不会看那种东西吧,但我看过,并且很喜欢,罪过啊,我有罪,罪孽深重。
正统的思想审判并压制着我的血肉,而生物激素、荷尔蒙在不断冲击那层封印,令我长久以来,如在冰火之炉煎熬,痛苦不堪。
本性的善良、老实、本分、且在教育熏陶下的我,与人交往还是知礼仪、懂进退的。
思想的封印,以至于让我在日常生活中,都竭力避免减少和异性接触,似乎多看一眼女生都是罪过、邪恶的,我似乎有恐女症。但我内心却很想,很渴望和女生交往,尤其是我喜欢中意的姑娘。可现实却总是让人懊恼,压抑本性,反人性的克制让我一直活在苦闷之中。
我是在初三,与林燕有了交集,她学习好,脸蛋长得漂亮,吸引了我。
当然我也清楚,喜欢她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但陷于对异性感情的这种喜欢,谁不觉得自己是那一个幸运儿呢。况且她还帮助过我学英语,有交集,她似乎也并不厌烦我,彼此算是有交情。
单调、枯燥、不顺畅的部队生活,对远方林燕的那种思念、牵挂、甜美幻想,总是让我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她也是大学生,大一结束入的伍,而我追随她的脚步,大二结束也来了部队。
在部队联系上她,平时彼此也很少聊,聊也是尬聊,我不懂、不会与女生聊天,说直白点,我不会哄、不会骗、是个无趣、无聊的人。
与她聊天也都是互相鼓励,鼓励考军校之类干巴巴的话题,我俩似乎都并不熟悉、也不了解对方,彼此的联系,是对曾经是同学的互相熟悉的维系吧,大家不想破坏同学朋友这种美好的关系。
无聊、单调、稀少的聊天,是我在那难熬、乏味的日子里,重要的东西,可以说是某种精神支柱吧。
她寄给我考军校的复习资料,收到快递,里面有她写给我的一封信。
在大二我还没入伍,得知林燕去当兵,我开始给她写信。
久不联系的她,突然告诉我她要去当兵,这令我心里一惊,心中沉寂睡死过去的思念被唤醒,我喜欢她,我要给她写信的决心,就在那一刻定下。
大二一年多的时间,给她写了多少信我已经忘记,好像也不多,五六封信应该还是有的吧,至于信得内容,大部分我也早已忘记,也没啥意义了,都不过是孤独寂寞空虚无聊的大学生自我感动的傻话罢了。
收到林燕的军考复习资料,我并不感到多大兴趣,她那封信倒使我脑子嗡嗡作响,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状态,与轨迹,直接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她信的内容,我可以总结三点,1:自己一切的不容易,读大学、当兵一路过来的艰难。
2:不喜欢我,我会找一个更好的女孩。
3:她自己的感情问题。(具体什么我并不知道,她说的很隐约、模糊,其实和咱球关系没有,但当时踏马的自己这个傻逼,就是绕不过弯,把自己逼近死胡同。)
当义务兵,本应该是两年,而我却当了三年,其中有两年多都是在部队医院里度过,还是精神病院。
那段幽幽暗暗的岁月,是伤痛、是伤疤,也是耻辱。
遭灾落难,我那可怜的老父母,不远万里跑来看我这疯儿子。部队的领导也来看望我,此刻我才明白,去他妈的狗屁爱情、感情,都他妈哄鬼的,我一直都活在自己幻想的感情世界里,梦破了,我却不愿醒来。可以说一切都是自己与自己谈了一场恋爱,真他么恶心。
怎样被送到医院,怎样被绑在病床上,我一无所知,我醒来都已经是几天后,恢复过来,我才意识发生了什么。
身处精神病院的我,才知道部队还有这种神奇的地方,整天吃药,药物副反应,激素分泌失调,使我身体和精神面貌完全走了形。
我怎么也想不到,好生生的一个大学生士兵,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了精神病,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此刻我如同一根烧的火红火红的铁棍,猛然伸入水里,被水激荡冷静下来,才发现伤害了水,也伤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