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步雪一身素衣如雪,走在红墙碧瓦的宫道中间总是感觉她和这座皇宫格格不入。
黑衣青缎的舜苍却并不是贴身走在她身后的,而是走在一旁宫墙琉璃瓦顶上,像一只黑猫一样,警敏地俯瞰着整个迷宫一样的皇城和墙下那个他唯命是从的主人。
但是对于殷步雪来说,皇城不是迷宫,是她的棋盘。
她已经成为了这盘棋的持棋者,可以毫无顾忌。
“舜苍,下来背我。”殷步雪忽地停住,看向了墙上的舜苍。
黑猫轻盈地落到地上,蹲在殷步雪面前,殷步雪覆了上去。
殷步雪朝舜苍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舜苍条件性反射地身体一怔,然后殷步雪就看着舜苍的耳朵迅速地变红。
舜苍没有情和爱的概念,但不代表他身体没有敏感点,他背过殷步雪很多次,殷步雪就喜欢这样逗他。
“你第一次背我的时候,是在鹰嘴涧的山顶洞口旁,我为了去找狼毒草被草丛里的毒蛇咬伤。”
“那时候你才十二岁。”舜苍的声音也很冷,一如深不可测的涵洞。
“如今我已经二十四了,十二年好漫长啊。”殷步雪将自己的脑袋靠在舜苍的肩上:“那时候你的肩膀很瘦弱,背我都很艰难,而现在便轻而易举。”
“师父说,我必须快速成长,才能护住你。”
殷步雪眨眨眼:“我一直想问,那如果我死了却还没有找到下一任接手的人,青翎羽的新主人会是谁?”
“我不知道,没有人和我说过。”
“如果奚游最终还是杀了我,并且希望你听命于他,你会听奚游的话吗?”
舜苍沉默了很久:“会。”
殷步雪猖狂地大笑起来:“很好,舜苍,你果然很听话,我很放心。”
他们回寒英殿的路上没有人,没有巡逻的侍卫,没有路过的宫人,他们都知道这条道是殷太后从大殿回到寒英殿的路,所以没有人还敢在这个时间段路过或者出现。
舜苍一直背着殷步雪回到了寝宫,他轻轻将殷步雪置于榻上,殷步雪却勾着舜苍的腰带,将舜苍拽上了榻。
舜苍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便屈从地放松下来,殷步雪就跨坐在他的腰上,直勾勾地盯着他,于是他温顺地抬手卸下自己的腰带,然后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撩开,将自己**着以供殷步雪娱乐。
冰冷地手在袒露的肌肤上游走,舜苍冷得一哆嗦,不由得将自己的手覆在其上,殷步雪莞尔一笑,他的手就很滚烫,很快就将殷步雪的手给捂热了。
一番激烈的围狝结束之后,被抓回来的小兽惊慌失措地靠在了统治者的怀里,殷步雪奖励了他一个额头上的吻,舜苍的臂弯环着殷步雪的腰肢,似乎想索要更多奖励,只是他闭着眼,紧张得睫毛还在颤动,想要逃离却又甘于沉沦。
殷步雪爱死舜苍这样的神色了,不过她可不能惯坏了他,她站起身来,将青缎束带缠上了舜苍的脸,遮住了舜苍的眼睛。
“就这样跪着,我回来之前,你不许动。”殷步雪说完,便穿上衣裙,从一片狼藉榻上走了下来。
云成宇坐立不安地坐在寒英殿的会客厅的圆凳上,他刚到的时候,殷太后身边的宫女说殷太后正在休息,请他稍坐片刻。
喝完第三杯茶的时候,殷步雪款款而来,他起身行礼:“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皇上看中了谁?”殷步雪示意免礼,让他坐下。
“……还没有特定的人选,只是让微臣之后张罗着,在大臣们之间多走动走动。”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聪明惜命,我喜欢你们这样的人……想回去看看你的家人吗?”
云成宇小心翼翼地回答:“自然是想的。”
“那我准你回家休沐七日,好好和你的父亲谋划谋划,七日后,你便要正式上任议阁首辅了。”殷步雪托着腮:“我不动你们,是因为我暂时不想动奚游留下的这双眼,希望这双眼睛能帮我好好注意注意。”
云成宇行了一礼,离开了寒英殿。
他是茂敏很好的朋友,是茂敏的人,但也是殷步雪的人。
云成宇的任务将会十分艰巨,他需要暗中观察殷太后的异己,也需要排除皇帝的异己。
殷步雪片刻之后重新回到了寝宫,被约束着的舜苍依旧仰着头、蒙着眼睛,跪在榻上,她上前摘下束带,坐在榻缘饶有兴趣地看着得到了赦令的舜苍一件一件将自己的衣服重新穿戴整齐:“敕崖说有人想动镇北侯府?”
舜苍思考了一下:“这不是才有的念头,奚游还在世的时候,就过于信任云家,云家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
“可是你们一直在默默处理那些人?”
舜苍点点头。
殷步雪盯着舜苍绑着自己的束带:“撤了吧,暗中守着的青翎羽都撤了吧,我想看看云鹤霄他养的那些人本身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