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星辰坠落时 第21章 破碎的羁绊

三代火影的邀请来得突然。

下午，几名暗部忍者来到族地训练场，找到了落华，向她传达三代火影的邀请。

“请问......只有我一个人吗？”落华感到非常疑惑，三代火影虽然对她和蔼，但从没有私下单独邀请过她去家里做客。

落华站在火影宅邸的会客厅里，手中端着已经凉透的茶杯，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年迈的火影坐在对面，烟斗里升起袅袅青烟，苍老的面容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夕阳西沉，她已经在火影宅邸坐了几个小时，有种隐隐的不安感揪住了她的心脏。

"落华，你知道星影一族的由来吗？"老人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

她勉强将注意力拉回，摇了摇头。关于自己的家族，她知之甚少，只有零星的传说和模糊的记忆碎片。

"这要从六道仙人说起。"三代目缓缓道来，"宇智波一族继承了仙人之眼，拥有强大的力量。但这种力量往往伴随着极端的情感——爱得越深，恨得越切。当失去挚爱之人时，这种极端的情感会催生出更强大的瞳力，却也会让人走向毁灭。"

落华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想起了鼬最近的变化，那种令人窒息的冷漠和疏离。

"六道仙人预见到了这种危险，因此创造了星影一族。"三代目注视着她，"星瞳能够预见未来，更重要的是，它能够平衡和守护宇智波的情感。这就是为什么历代以来，两族总有联姻。"

守护和平衡？落华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她却无法触及鼬的内心？为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深渊？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落华坐立不安，今晚美琴阿姨说要做她最爱的料理，佐助也嚷着要和她一起练习手里剑。而鼬......

虽然，他最近总是冷着脸，但家人团聚的晚餐时光，是他们为数不多还能像普通人一样相处的时刻。

"火影大人，时间不早了。"她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三代目却没有起身送客的意思："再坐一会儿吧。我还有些话想说。"

落华的心中升起一丝不安。火影的态度有些反常，门外似乎有暗部在活动，这种紧张压抑的气氛让她想起了被团藏囚禁的那段日子。

"真的很晚了。"她坚持道，已经走向门口。

"落华。"三代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某种深意。

"再坐一会儿吧。"老人重复道。

这句话让她脚步一顿。下一刻，她猛地拉开门——两名暗部挡在门外。

"落华小姐，请留步，火影大人还有话要说。"其中一人平静地说。

落华的瞳孔骤然收缩。星瞳在这一刻自动激活，她看到了——

血。漫天的血光。

族人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佐助惊恐的哭喊。

还有......鼬手中滴血的刀。

"不！我要回去！"

她的查克拉瞬间爆发，星瞳全开。那一刻，她看到了两名暗部动作的轨迹，看清了他们攻击的路线，甚至看到了数秒后的未来。

侧身，旋转，手中的苦无精准地击中暗部。不是致命伤，但足以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

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三代目依然坐在原地，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落华没有时间理会他的反应，破窗而出，向着宇智波族地狂奔。

夜风如刀，割在脸上生疼。但比起身体的疼痛，内心的恐惧更加难以忍受。

那些破碎的预见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现，每一幅都让她心如刀绞。

快一点，再快一点。

借助星瞳，她能"看到"前方的一切——哪里有近路，哪里有阻碍，甚至能预判到数秒后自己的位置。

这种能力的代价是剧烈的疼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穿眼球，但她好像完全感觉不到。

当她终于冲进族地时，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几乎让她窒息。

太安静了。

往日热闹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时卷起的尘土。路灯下，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流淌，汇成令人作呕的溪流。

她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隔壁的大叔，杂货店的老板娘，还有那个总是对她露出和善笑容的老奶奶......他们都以各种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眼睛惊恐地睁着，瞳仁放大，死状凄惨。

落华的腿在发抖，但她强迫自己继续前进。家在前方，美琴阿姨一定在等她吃晚饭，佐助一定在等她回去练习手里剑......鼬一定......

拐过最后一个街角，她看到了。

鼬站在街道中央，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穿着暗部的制服，脸上溅着血迹，手中的刀还在滴血。在他脚下，是倒在血泊中的族人。

而在不远处，佐助跪在地上，小小的身体不停颤抖。

“落华姐姐......”佐助在向她呼救。

"佐助！"落华冲上去，把佐助护在身后，“别怕，姐姐在这里”。

鼬缓缓抬头，那双万花筒写轮眼毫无感情地看着她，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下一刻，世界扭曲了。

月读。

血红色的空间中，无数个鼬的身影闪现。他们手持利刃，一遍又一遍地屠杀着族人。惨叫声、哭泣声、绝望的呼喊交织在一起，宇智波族地成了人间地狱。

"鼬君你......到底怎么了？"落华的声音在颤抖。

幻境中的鼬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杀戮的动作。那种冷漠和残忍，与她记忆中温柔如水的恋人判若两人。

愤怒、绝望、不解......各种情绪在心中翻涌。但在这些情绪的最深处，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被最心爱的人背叛的痛。

就在她即将被这种痛苦吞没时，星瞳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七芒星在瞳孔中急速旋转，蓝色的光芒如利刃般切开了血红的空间。月读的世界开始崩塌，如同破碎的镜子般片片剥落。

现实世界中，鼬的身体微微一震，万花筒写轮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星瞳，竟然能破解月读"，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从暗处走出："真是意外的发现。能够制衡写轮眼的瞳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落华这才注意到四周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那种压迫感，那种让人窒息的查克拉......

星瞳飞速转动，记录下了这阴森可怖的查克拉。

"杀了她。"面具男的声音冰冷无情，"否则，我会亲自动手。到时候，你的弟弟也别想保住。"

鼬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落华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愤怒、失望、悲伤...但在这一切之下，还有一丝她不愿承认的东西——即使到了这种地步，她依然爱着他。

这种认知让她更加痛苦。

鼬沉默地举起了刀。

月光下，刀刃泛着冰冷的光。

落华闭上眼睛。如果注定要死在他手里，那就这样吧。比起活在这样的世界中，死亡或许是种解脱。

只是......好遗憾啊。

还有那么多话没有说，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

刀刃刺入胸口的瞬间，她听到了佐助撕心裂肺的哭喊。

真对不起啊，佐助。

姐姐不能保护你了。

意识模糊中，她似乎看到鼬的眼中闪过什么。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黑暗吞没了一切。

卡卡西赶到时，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族地化为死域，佐助昏倒在地，而落华倒在血泊中，胸前的伤口在汩汩流血。

他冲上前，颤抖的手探向她的脉搏。

还有一丝微弱的跳动。

那伤口的位置......虽然很接近心脏，但似乎偏离了半寸。

看着落华苍白如纸的脸，卡卡西陷入深重的自责之中。

为什么他总是来晚一步？

老师和师母死时，他不在。

带土和琳死时，他无能为力。

现在，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女孩，这个曾经那么信任他的妹妹，也要在他面前......

他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撑住，落华。"他的声音从未如此慌乱，"求你了，撑住。"

医疗忍者很快赶到，但他们的表情都不乐观。伤势太重，失血过多，加上查克拉严重透支......

"我们会尽力的。"医疗班长说，语气中并没有多少把握。

在重症监护室外，卡卡西靠墙而立，双手依然在微微颤抖。

他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小女孩第一次叫他"卡卡西哥哥"时的样子，想起她在慰灵碑前轻声安慰他，牵着他的手一起回家，爬上屋顶偷偷给他送点心；想起她总是不服输，固执地要变强......

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早点察觉到异常，如果......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整整三天，落华都没有醒来。医生说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能不能醒来，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

卡卡西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外。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醒来的她，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一切？

但或许，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扰乱了他的心神……或许，她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就像带土，就像琳，就像所有他没能保护好的人。

第四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时，落华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很轻微的动作，但对于守在病床前寸步不离的卡卡西来说，再轻微的动作也能被他马上注意到。

"医生！"他几乎是用吼的。

医护人员迅速赶到，检查后确认——她的生命体征在稳定恢复。

"简直难以置信。"医生喃喃道，"按理说这种伤势......"

但卡卡西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少女，看着她苍白却依然在呼吸的面容。

活着就好。

即使醒来后要面对残酷的真相，即使可能永远无法原谅，但至少......她还活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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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血月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