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目成为特级咒术师 第17章 突袭

五条悟只用了三息的时间抵达了结界的缺口，而那里，他的两个学生已经先一步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乙骨忧太和伏黑惠站在地面，伏黑惠已经召唤出了两只玉犬，乙骨也扯出了太刀，两人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

乙骨忧太虽然重回四级咒术师，但他的实力强大并非是依靠祈本里香。乙骨忧太本身就有菅原道真的血脉，仅凭本身实力就能抵达特级，现阶段只是评级下降了，而不是他的实力下降了。

因此，能够让乙骨忧太都感到棘手的家伙，一定不简单。

如果是普通的敌人，乙骨忧太大概此时已经将其祓除，可是——看不见的敌人呢？

五条悟漂浮在空中，他在观察。

眼前的怪物，似乎不是咒灵。

结界破了一道足足十数米的巨口，可是破口之外却没有应该出现的的咒灵。五条悟一抵达的时候就发现了异常，他能感觉到不善的敌人存在，肉眼却无法捕捉到敌人的存在。

六眼在疯狂预警，他能隐隐约约感觉到眼前有些不知名的东西……五条悟凝神，六眼在咒力的催动下疯狂运转，整个世界的信息在他面前缓缓展现，他感觉到了——

如同被雾气氤氲，有些模糊、杂乱的，仿佛信号不好的电视雪花屏，“视觉”中出现了影影绰绰的影子，关于这个世界的全部信息被读取。

五条悟“看”到了。

那是一只十数米大小的怪物，似马的外形，似乎穿着一身和式浴衣，庞大又威仪。

五条悟没法看见全貌，只能根据“六眼”所汲取的信息进行一个总结，得出了一个结论：眼前的怪物不是咒灵。

那是什么？这样的形态，还真有点仿佛神话故事中的马面之类的妖怪。妖怪？五条悟内心闪过了伏黑惠的式神，或许是同处一系的东西，妖怪这种东西自古以来就有传闻，可比咒灵早得太多太多，他确实记得某一支旁支曾经提起过，也曾接触过一些除妖师的家族……夏目身边的那只猫咪似乎也是同样的存在。

眼前的妖怪为谁而来似乎已经有了眉目。

但是妖怪一支不是一向不屑与人类为伍，不愿意出现在人类的聚居地吗？也就是说，夏目对他们的重要性已经到了他们宁愿打破数千年来的陈规，参入到人类社会来，重新进入大众的视野吗？

五条悟闪过良多念头，不知道是不是这天地间的灵气枯竭，妖怪的数量越来越少，妖怪们也越来越不愿意现世了。近千年间，人类群聚地带妖怪极其罕见，只有那些返璞归真的深山丛林中还有着妖怪的痕迹。

即使五条悟知道妖怪的存在，也从未见到过。

他认识的除妖人也渐渐落寞了，他一度以为妖怪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在五条悟全力运行六眼之际，对面的大妖怪摆了摆身子。紧接着，无论是伏黑惠还是乙骨忧太就都能看见祂的身影了。

那的确是只巨大的妖怪，遮云蔽日，十数米已经是保守的估计，大妖怪先前大概是俯趴着，现在站直了身子，又拔高了数米。

那是一只黝黑的马面妖怪，有着白色的鬃毛，一只瞳孔便有人高，穿着紫色的浴衣。不知怎么的，五条悟从那张马脸上看出了点端庄。

“吾辈并非对尔等有所敌意，我们妖怪与咒术师千年来从未相犯。此次前来属实有因，若非吾等的主人困于此，断不会如此冒犯。”那妖怪说起话来文绉绉的，态度也相当有礼，但五条悟却读懂了他的意思。

先礼后兵，对方已经展现出了不俗的实力，却愿意低头一步，只要能够找到祂的主人他不会再有所犯；但这同时也是一种警告，如果找不到祂的主人，想来这只马面妖怪也不会介意将咒术高专毁于一旦。

今天之前五条悟从未直面过这些只在传说中的妖怪，直到今天。他前脚刚刚将夏目带到咒术高专，后脚高专遇袭这妖怪张嘴就找自己的主人……祂的主人是谁不是已经相当明显了吗？

回想起夏目那张温柔却意外坚定的面孔，明明刚开始还那么害怕，但是却仍然坚定地保护在了那只咒灵身前……五条悟其实能够理解为什么无论是那只咒灵还是眼前的妖怪都那样珍视那个少年。

尊重、爱护，夏目给了这些“另类”的家伙友情。

他能感觉到对于夏目来说，咒灵不是咒灵、妖怪也不是妖怪，不需要被区分、不需要被特别对待。真正的一视同仁。

如果眼前的妖怪是夏目的朋友那就真的不能出手了，那个少年身上还有着许多秘密，五条悟直觉他能够改变未来。

五条悟叹了口气，他还没说话，裂开的结界突然震动了起来。

这次不需要“六眼”，五条悟看见裂开的结界处凭空出现了手和脚，然后长相奇怪的小妖怪们冲了进来。

“三筱大人不要和他们废话了！快把夏目大人还给我们！”一只眼独角穿着灰袍黑色罩衫的妖怪冲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是一只牛头粗眉的妖怪，他也气呼呼地：“不允许你们伤害夏目大人，我们会保护他！”

“夏目，不要害怕，我来找你了！”蓝紫色短发、穿着紫色罩袍和服的女妖怪拿着镰刀冲了过来，“啊啊啊你们这些人类我要诅咒你们！”

“呵呵呵，不要担心，我觉察到夏目大人的气息了。”头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身体、有着泥鳅一样的小胡子的妖怪也钻了进来。

“为了夏目老爷……冲啊……”神话故事中的河童也现身了。

“夏目大人……”

“夏目……”

裂开的结界缺口如同一扇大门，打开了咒术师与妖怪之间紧闭的大门。

矜持的、不屑于与人类、咒术师接触的妖怪们蜂拥而入，高呼着一个人的名字。

“夏目”——夏目贵志！

乙骨忧太和伏黑惠确定自己从这些未知的生物口中听到了那个名字——“夏目贵志”，刚刚被他们带回的人类。

他们可以笃定夏目是个人类，无论是从查到的资料还是实际接触之后，夏目表现得都不像是个咒灵。

可现在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他们确定这些家伙一定是夏目认识的，似乎还认定了他们将夏目绑架走了，担心夏目受到伤害所以才打破了结界，打算将夏目解救走。

要将祂们祓除吗？可祂们并不是咒灵啊？

一时间两人的眼睛里都闪过了一丝迷茫，竟不知该如何动作。

眼看着妖怪就要冲到两人身前，五条悟一个瞬移，一手一只将两个学生捞了起来，回到空中。

“先别动手。”五条悟刚刚才和夏目达成一致，他并不打算再招惹对方，毕竟那只“猫妖”并不简单。

“他们是来找夏目的，找到夏目自然就会离开。”妖怪不像咒灵，并不嗜杀。妖怪中只有极小部分坠入恶途的才会杀人，绝大多数的妖怪不喜欢和人类接触，最多是做做恶作剧。

恶妖多会堕落为恶灵，浑身黑气。虽然五条悟没有亲眼见过，但文献典籍中记载得相当清楚。眼前的这些妖怪周身并没有那样可怕的黑气，祂们大多都是天地间自然成灵，滥杀没有益处。

“五条老师，这是？”乙骨忧太率先提问，他是经历过被恐吓死刑的家伙。夏目身上的疑点可不少，照理说应该也是可能会被打上“死刑”标签的家伙，可怎么五条悟表现得却像是夏目可以随时离开的模样？

咒术高专法虽然愚蠢，但并不形同虚设。

“嘘。”五条悟对他眨了眨眼，“夏目只是不小心被卷进来的，对这些完全不知晓。”

一个未经确定的一级咒灵，他今天也去了现场，事后报告上直接说是当时的咒力残骸是酒泉所造成的特殊现象，那不过是擅长隐匿的三级咒灵，已经被祓除了。

夏目身上有太多疑点，还没确认之前少和那些老头讲。

冲在最前面的是两只穿着灰色袍子、黑色罩衫的妖怪，原本两人挥舞着小石子冲乙骨忧太和伏黑惠冲了过去，可五条悟突然将两人捞走，让两只妖怪失去了目标。

也因此停了下来，紧跟他们身后的和服女人没来得及刹车，撞上了两妖的后背。一阵头晕目眩，丙恼怒地问道：“中级，你们做什么呢？”

被叫做“中级”的两只妖怪左右看看，“刚刚那两个人类呢？”

丙被祂们提醒之后才注意到刚刚挡在结界入口的两个人类消失不见了，祂们是坐在三筱身上飞来的。先前小胡子将结界破来了一个口子，不过从三筱身上下来又花了点时间。

丙本来打算抓住那两个小子恐吓他们说出夏目所在的位置的，这会儿两人消失不见了倒是不好办了。

“哦呵呵，不同担心。”小胡子听到了祂们的交谈，抬手指了指天空：“那两个人类被另外一个人类带走了。即使没有他们也没有关系，我能感觉到夏目大人的气息，他距离我们不是很远。”

“丙，稍等一下。”三筱在结界外呼唤道。祂的妖兽体型巨大，十几米的口子并不足以让他的妖体通过。

三筱警惕地盯着漂浮在上空的五条悟，警告几妖，“你们先别动。”

祂能感觉出来，眼前的男人很强大，让祂隐隐感觉到危险。

“人类，我们并不打算与你们为敌，只是想找回我们的朋友、同伴。如无恶意，请放我的同伴去寻找我的主人。”三筱对五条悟行了个礼，这毕竟是咒术师的地盘，本身祂们一窝蜂地闯入已经违背了千年来妖怪们所竭力保持的平衡。

五条悟思考了一下，他突然想试探一下这些妖怪的实力，毕竟平日里见到妖怪的机会并不多。

要不然，恶作剧一下吧？

“如果我说不呢？”

随着五条悟的这句话落下，在场妖怪和人类的气氛的渐渐凝重了起来。

一时间妖怪和咒术师都没有动作，互相警惕地打量着对方，似乎呼吸稍重一点，就会被判定为想要挑起战争。

三筱沉思了片刻，深呼吸了一口气，“你……”

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等一下！”

“请、请等一下！”

是夏目！

于众人身后而来的，是风尘仆仆、姗姗来迟的夏目贵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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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