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所在的德国这边此时刚刚过了零点,在属于组织的这间酒吧中,此时是一片喧闹之声。
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将要成为欧洲区新任负责人的爱尔兰威士忌、基安蒂和科恩,还有贝尔摩德的爱慕者卡尔瓦多斯。
此时位于德国的所有组织代号成员都聚集在这里,趁着商量下一步行动计划的机会,短暂地放松一下。
本来今天就只有琴酒约了爱尔兰来商量任务,但是千面魔女贝尔摩德闻风而来,硬是插了进来,并且轻易将原本严肃的讨论变成了一场组织高层的聚会。
而且她还打开了酒吧从不开启的前门,自己亲自站在吧台中揽客。
虽然贝尔摩德一如既往地使用了假面,但是她现在用的这张脸也足够好看,而且贝尔摩德作为一个女明星,她天生就知道如何吸引人的注意力。
因此,在贝尔摩德出现之后不到半小时,酒吧就史无前例地热闹起来了,除了琴酒以外的其他人也都或主动或被动地投身于这场狂欢之中。
不论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加入组织,绝大部分代号成员都是由于高额的金钱报酬而留下的,而组织成员的一贯生活态度也大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最近一个多月没日没夜地制定计划、追杀Eat Death的成员、和各种组织谈判交易……实在是有些辛苦。
难得有这种放松的机会当然要好好享受,因此就连一向看不惯贝尔摩德的基安蒂都难得地没有和她针锋相对,而是放肆地拉着科恩进了舞池。
只有琴酒一个人坐在最黑暗的角落中自斟自饮,就连他面前的那瓶金酒也是琴酒自己从吧台里随手挑的。
因此,当琴酒接了个电话,却只是短短地说了几句话就挂掉的时候,就只有一直关注着他的贝尔摩德发现了他的动向。
这个被组织里的人又爱又惧,绰号“千面魔女”的女人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端着酒,袅袅地向着琴酒走了过去。
琴酒此时也喝了将近半瓶烈酒,但是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酒意。
发现有人靠近,琴酒在第一时间就向着来人举起了枪,在认出是贝尔摩德后,他也只是稍稍放松了神色,姿势分毫未变。
贝尔摩德就好像没有看见琴酒的枪口一样,非常自然地靠近:“是你养的那条小蛇?看起来你把他哄得不错嘛,竟然还会记得新年的时候给你问好——他上次可是把我咬得很疼啊。”
见贝尔摩德没有丝毫畏惧之意,琴酒有些不爽地放下了枪:“他一直都是那么野心勃勃……”
贝尔摩德抄起了琴酒桌上的酒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金酒,期间琴酒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是他本能地在怀疑贝尔摩德会不会下毒。
贝尔摩德放下酒瓶,对着琴酒妩媚一笑,这个笑容在她此时清秀恬淡的脸上竟然没有一点违和感,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琴酒墨绿色的瞳孔也不由轻微颤动了一下。
“他和你之前一点都不像,”作为在琴酒刚进入组织的时候带过他的人,贝尔摩德非常地了解琴酒,“你那时候可比他可爱多了。”
琴酒手上缓慢地摇晃着酒杯,看着金色的酒液在杯中旋转,反射出灿烂的光芒,一时没有说话。
贝尔摩德认为琴酒是默认了自己的话,她怀着愉悦的心情喝了一大口酒,任由灼烧的酒液从喉咙里一路滚落下去。
“威士忌是一个坚定强硬的人……我不如他。”在认识很多年、相互之间有一点微薄的信任的贝尔摩德面前,琴酒并不讳于坦诚自己的不足。
听到这种近乎示弱的言论从琴酒的口中说出,贝尔摩不由大吃一惊,猛然抬头看向琴酒。因为分心,她被口中的酒水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这个人好像天生知道如何展现自己的魅力,就算是这种最为狼狈的时候,贝尔摩德也无意识地展现出了一种楚楚动人的美。
琴酒这次却丝毫不为所动,仍然安静地坐在原地盯着贝尔摩德的身影,那双凌厉的墨绿色眼眸中缺少活人的温度:“不要小看他,贝尔摩德……这是我的忠告……和威士忌对上的人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碾碎他,或者被他碾碎。”
咳嗽稍稍平歇,贝尔摩德连忙放下手中已经被泼洒地只剩下一个杯底的酒杯。
她也顾不上自己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晕开的妆容,脸上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试探道:“听起来是普鲁士的作风呢……你要与他分享黑十字的荣光吗,琴酒,真是令人吃惊啊!”
琴酒握在枪上的手指一紧,再次将枪口对准了贝尔摩德:“不要玩这种无聊的把戏,贝尔摩德,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贝尔摩德的语气稍稍黯淡下来:”我无法再参加欧洲的狩猎季了……白兰地也死了,是那位威士忌亲自动的手。“
琴酒眯起了眼睛,语气笃定:“昨天——实验室也落在了他手上。”
贝尔摩德端起酒杯示意:“你还是那么敏锐呢,亲爱的琴酒——只可惜我马上就要启程,不能再和你调一杯马丁尼了。”
“无聊,”琴酒垂下了枪口,眼看着贝尔摩德转身欲走,突然开口道:“东方人都不喜欢过于活跃的情人。”
贝尔摩德听到这句话,身体顿了一下,虽然没有转过身来,但是她的声音依然是带着优雅的神秘感:“不用担心,琴酒,我可是组织最有女人味的人了——那个人是不会为了这种小事生气的。”
琴酒注视着贝尔摩德的背影走出酒吧,才放下手中的杯子,拎着枪站了起来。
走到灯光下,他去没有关心其他的代号成员,只是对着伏特加示意了一下,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酒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