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里德尔对引爆方式的推断,松田敏锐地察觉到里德尔应该还掌握了一些其他情报,他并没有对此追问下去,而是又仔细地问了几个炸弓单结构上还比较模糊的地方。
接着松田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下,发现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因此对里德尔说道:“等一下。”
里德尔听到那头的手机听筒被拿开了,隐隐约约听到松田在叫“萩”,估计是自己一个人不行,要找他的幼驯染商量一下。
而里德尔知道萩原虽然平时看起来不靠谱的样子,但是他其实技术还是挺强的。
在短时间的杂声之后,电话对面能隐约听到听到萩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非常清晰,是松田简单地和萩原说明了情况。
在松田简洁的话语中,萩原完全了解了具体情况,他拿起了手机,对着里德尔这边安慰道:“小维迪,稍微等我们一回儿,我们要先简单地画个模型图分析一下,最起码不能让你们剪错线。”
里德尔知道这事不能催,既然专业意见就这样,他也相信松田他们的判断,当下就简单的应了一声,打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边上。
既然炸弓单如此复杂,里德尔就决定做好两手准备。
他不打算浪费现在的时间,转身命令正看着炸弓单有点蠢蠢欲动的工藤:“先把窗户打开,如果松田说不行,我们就要做好跳车的准备。”
“不……不行,我不能跳车,我的东西,我的……我的电脑里面有很多资料,不能丢!”新一还没有说话,边上的那个情绪不稳定的危险分子人又开始歇斯底里。
没想到他刚刚体现了一下过硬的专业知识,让里德尔和对他稍微有点改观,现在又开始犯病。
里德尔懒得和这种自卑又自大的蠢人交流,他当即嗤笑一声:“你不能?是不敢吧!我不管你怎么选择,都不许再发出一点声音,否则我让你现在就跳下去!”
里德尔知道,对付这种人欺软怕硬之辈,只要比他更强硬,他就会一下缩回脑袋,在短时间内丧失所有勇气。
里德尔虽然面容稚嫩,还穿着高中校服,但是他的气势还是很强的,只是平时有意收敛。
当被里德尔气势全开充满恶意的眼神盯着的时候,那个男人在瞬间就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腿一软跌坐到了椅子上,嘴里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呜咽,是一声尖叫的尾声被他自己用手死死捂了回去。
更可笑的是,这个刚才还在叫嚣的男人,他的□□在这时候逐渐晕开了一抹水痕。
“到前面去!你弄脏了空气。”里德尔厌恶地命令,这种麻瓜真是既肮脏又碍眼,真想给他一个钻心咒。
那个男人又羞又怕,腿抖得像筛糠一样,试了好几次才面前站了起来,一刻也不停歇地消失在了里德尔眼前。
“哥哥怎么那么烦躁,是因为你确定安装炸弓单的人会提前引爆吗?”见现在没有他的事情,开完窗子回来的工藤新一又开始探寻这个案件背后的真相。
“我叫西园寺骏,不要再叫我哥哥了,“那一声声的哥哥简直让里德尔浑身不舒服,“你也不喜欢这样叫我吧。”
一看就知道,这种有能力又自视甚高的小孩,怎么会是那种愿意甜甜地叫别人哥哥的人,他这样叫自己,只是为了拉进关系,展现自己的无害而已。
“好的,西园寺君,你刚刚是收到一条邮件了吧,我注意到你本来对炸弓单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看完邮件以后突然急迫起来了……”工藤丝毫不受影响,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侃侃而谈。
见里德尔双手抱胸,只是安静地听着,没有任何回答或者反驳的意思,工藤有点着急。
“你不说也没用,名侦探工藤新一已经完成了演绎,这个炸弓单就是冲着你来的,是对你的报复。”
见工藤不依不饶,里德尔双手一摊,光明正大地敷衍:“没错,是这样。”
工藤又等了一回儿,见里德尔没有别的话好说了,当即气结,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都涨红了:“你不说点别的吗?”
“新一……”他的幼驯染毛利兰也看出了西园寺君现在不太想回答,她尴尬地在后面扯工藤的袖子,没用什么力气,却正好让工藤新一能感觉到。
工藤早已习惯,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还是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里德尔。
真是既体贴又有眼色啊!里德尔对这个一直跟在工藤身后的小女孩不由刮目相看。
“看在这位小小姐的面子上,”里德尔也发现不说点什么今天这一关是过不去了,但他还是要阴阳一下工藤,“这个炸弓单是为了报复我,你还记得一个半月前的警车爆炸吗?那里面的犯人被抓和我有点关系。”
里德尔巧妙地将自己在医院和组织硬刚的行动隐去,只说了开头和结尾,整体的逻辑看起来基本没啥毛病。
他虽然迫切地想要加入组织,但也不能一味示弱,在被算计的时候展示出一点脾气也很正常,更不要说他现在还没有加入组织,实在不行他也可以退而求其次,所以里德尔卖组织的情报毫无压力。
工藤新一陷入了沉思,他隐约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未来的名侦探现在年纪还是太小了,最终他没有发现什么破绽,相信了里德尔的说辞。
“就因为这样一点小事……炸弓单犯也太猖狂了吧。”
“这种事情在霓虹也不少吧,”里德尔随口胡扯,“很多人都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犯罪。”
工藤新一:可恶,但是无法反驳。
在另一边,刚刚解决了一个意外事故的警校生们围在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自达前。
刚才松田和萩原在车前盖上摊开了绘图纸,一人一支笔,拼手速迅速画出炸弓单结构图,现在他们终于初步完成了这张图。
仔细地看一看自己画的模型,萩原和松田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凝重。
松田指了一下模型图上的某一个尾巴,萩原看着那里,有点犹豫:“这是看起来使他们唯一的办法了,但是万一其中还有陷阱呢?”
“这种可能性很小,而且优等生有自己的判断。”松田认真地看向幼驯染,“他懂的比我们多。”所以不用处处护着他,可以让他自己做决定。
萩原又犹豫了一下,松田就把手机塞在了他手里:“快点,萩,就像你开车的时候一样,只要踩下油门就好了。”
事已至此,萩原也就举起手机,但语气还是带着沉重:“小维迪,你们手上缺乏必要的工具,又没有人又拆弹的经验,我和小阵平的建议是不要贸然去拆它,可能爆炸的概率还要小一点。“
听到专业人士的定论,工藤新一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害怕的神色,他拉着毛利兰的手走到窗边,开始向车外张望,寻找合适的跳车地点。
”不过,“萩原还是说出了唯一的办法:“你们可以尝试剪掉它的遥控□□,这样可以让你们准确的判断炸弓单爆……炸的时间,给你们争取到足够的逃生时间。“
“只拆遥控?”里德尔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既然它可以遥控,那一定有天线,而全金属的盒子又是信号屏蔽的,所以遥控装置一定在炸弓单外面。”
工藤脸上也出现了恍然之色:“我就说怎么有三条线连到发动机上,原来是并联了发动机和遥控天线吗?”
里德尔看着又恢复火力的工藤有点无语,现在的小孩才上小学就已经懂那么多电路知识了吗?
“对”萩原语气沉着下来,“你们顺着这些线往里找到它的另一头,就可以找到遥控装置,把连着遥控装置的线剪断。”
里德尔提出疑问:”在剪断的一瞬间电流会发生变化,会不会有事?“
“这点理论上是不会有事的,这种信号接收器的功率都很小。不过找到了也不要冲动,先观察一下导线有没有被改装过还有信号接收器的型号。”萩原解释。
“如果是制式的接收器,就剪断它的连接线。如果是导线被改装过的或者自己组装的就不要剪了,准备跳车吧。”
里德尔用目光估量了下狭窄的座椅底下,这个高度并不是他能轻易钻进去的,刚才工藤的种种表现以他的年龄来看又十分惊艳,里德尔虽然烦他,却很欣赏他。
而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里德尔从来不小看任何人,尤其是一个孩子,只有天知道这些小孩会带来什么麻烦。
因此他命令工藤:“工藤君你和兰君去,找到底下的接收器先描述一下,不要冲动。”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听到里德尔的命令,工藤意识到了其中的危险,对自己的幼驯染升起了保护之情,自己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马当先地钻进了椅子底下。
虽然工藤一脸严肃,又下意识保护毛利兰,但是他到底也是一个小孩子,并没有真正意识到炸弓单的可怖之处。因此工藤的心情只是稍稍有点紧绷,更多的还是参与解密的快乐。
对他来讲,刚才是推理游戏,现在是拆弹游戏,小孩子哪有不爱玩游戏的呢?而且这还是难得的实操,如果成功了他能从中获得巨大的成就感。
也正因为如此,里德尔才找了他,因为小孩子没有畏惧之心,反而比大人更专注,更不容易出错。
毛利兰趴在椅子前往里看去,有些担心的样子:“新一,小心啊!”
里德尔对这个小女孩的能力还是相当看好的,她论体术远远强于那个男孩,而且也更乖。
但是看到她现在的表现,里德尔还是非常不满,这种时候她竟然不顾命令,只听幼驯染的话。
而工藤是从头到尾都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他敏锐的洞察力经常给里德尔带来麻烦,现在又影响得这个女孩也不听话。
这样不听命令的小孩,看着就让人愤怒,他们需要一点教训,比如一人两个钻心咒,才能让他们明白黑魔王的力量,知道黑魔王才是最伟大的存在。
在想到黑魔王这个名号时,里德尔放置在自己思维中的警戒被触发了,他心里一惊,立马回过神来。
魂器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了,日常生活中竟然也会被Voldemort的情绪所感染。
虽然两人是同位体,但是里德尔不愿意、也永远不会成为Voldemort,因为那已经证明是一条错误的道路,而他做实验最不怕的就是错误,因为证明了错误的选项会引导他走向正确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