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A好还是当O好？ 第69章 追杀

入夜，基地西门，凌安找到田远，今晚这边是他负责的。

“你们真的要出去啊？”田远苦口婆心地劝道，“现在外面那么危险，没必要冒这个险。”

凌安一副不听劝的样子，微笑道：“你想起来的话就说是被我们给挟持了。”

“啥？”田远没太懂。

凌安没有解释，转头用眼神示意林刃给田远消除下相关记忆。

为了不跟朝这边迁徙的异生物群落撞上，并且遇到那些出发不久的部队后也不好解释，两人决定绕路从另一条偏僻的山路往南方前进。

车灯照亮前方一小段崎岖的道路，光束在尘埃中微微摇曳，与四周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车内亮着昏暗的灯光，林刃挺直腰背，双手握着方向盘，不时扫视前方的路况和后视镜，警惕着周围顺势可能冲上来的危险存在。

凌安蜷缩在副驾驶座椅里，头歪向一侧对着林刃的方向，眉头紧锁，面容十分不安稳，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呢喃，似乎正在经历一场难言的噩梦。

这导致林刃除了观察外面的路况，还时不时侧头看过来，脸上隐隐透露出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焦急模样。

要不要把人叫醒？

林刃在反反复复的犹豫中，最后是凌安自己从颠簸中醒来，瞳孔在昏暗的车内适应了几秒，才逐渐聚焦抬头看向窗外，一抹淡淡的灰蓝色正悄悄在天际蔓延，天要亮了。

“醒了？”林刃恢复一本正经，在旁边轻声说话。

凌安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没有提那个噩梦，而是慢悠悠地开口：“我去后面吃点东西。”

他来到后车箱拉开放在座椅上的黑色双肩包，里面装满了营养液，凌安挑了几个颜色看起来味道不错的，几口解决完才重新回到副驾驶。

“到什么地方了？”凌安对照着地图观察四周。

林刃伸手给他快速指了下当前位置，离最下面标着南方基地的红点还有很长一大段距离。

“有东西过来了。”林刃突然开口。

只见前面出现了一小片黑压压的影子，下一秒就笼罩在他们上方，没有离开。

林刃开启车外的保护屏障，凌安也第一时间从天窗探头出来查看情况。

是一群飞行怪物，现下这些生物把注意打在了这辆快速移动的钢铁巨物上，盘旋跟在上空，不间断向下俯冲而来，几乎快把整个车给包围住，黑压压一片遮挡住了外面的天空。

“这些东西缠上我们了！”

装甲车猛地一颠，凌安回到车里，看到前面的挡风玻璃视野被那些生物遮挡，他拎着激光枪准备去到上面被林刃给叫住。

“下来坐好，我们冲过去！”

凌安脚步一顿，合上天窗，来到驾驶位后面看着林刃将油门一踩到底，带着车从密集的生物包围圈中猛冲而出，将遮挡住视野的东西全部撞飞。

车带着他们在空中短暂停留了几秒，然后猛地落地，伴随着轮胎和地面刺耳的摩擦声，一头扎进侧边遮天蔽日的树丛。

紧随而来的飞行生物被茂密的枝叶影响降低了速度，一大部分停止追击退了出去，剩下的陆续被头顶上原本暗中窥伺的不知名生物给逐一捕获，发出临死前的羽翅扑腾和哀鸣声。

雨刮器将前面糊着的脏东西清理干净，林刃打开车灯，放慢速度，在丛林中艰难穿梭。

“这里植被太茂盛了，得赶快找个大路开出去。”凌安大步跨坐在副驾驶位，重新拿起放在台子上的地图查看方位。

他们原本走的就不是常规的道路，现下更是偏的离谱，这张地图没有详细到方方面面，失去了很大的参考意义。

林刃虽然能判断出前进的方向，但很多地方无法开过去只能寻找其他出路，导致他们弯弯绕绕了很久，直到太阳西沉黑夜降临，两人一车还在密密麻麻的树木包围中。

深夜，装甲车停在一小片杂草丛生的空地上，关掉了刺眼的车灯，从外面看过来这里只是某种充满着化学气味的黑色庞然大物，很少有生物会专门被此吸引过来。

凌安和林刃两人坐在后车厢，两人中间架着个小桌板，就着一盏微弱的照明灯在看平铺在桌面上的地图。

“从这里过去怎样？”凌安伸出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出一条线路。

林刃摇了摇头，点了上面好几个模糊的地方：“不清楚这些地方的情况，能不能把车开过去不好说。”

“哎——”凌安收回手撑着下巴叹气。

“我出去探探路。”林刃开口。

“啊？”凌安略微惊讶地抬头，随即又意识到这的确是个好方法，但......

“我陪你一起。”他不太想一个人待着。

“你留着车里，我很快就回来。”林刃说着已经站起身，准备出去，一副不容凌安拒绝的模样。

凌安知道自己出去只会吸引黑夜里潜伏狩猎的怪物，而林刃不一样，他只要改变下形态基本上没有什么生物会对他感兴趣，而且也奈何不了他。

林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这个事情总是时时残酷地提醒着凌安，如果只是单纯的其他生命体还好，可是林刃的存在实在是太特殊了，凌安并不希望看到他真正的样子，每当那个时候，他就有一种错觉，仿佛只要轻轻的一个念头就能将其打散，消除，回收到体内，那种奇异的吸引让他感到害怕，他害怕自己一不留神，害怕就如呼吸般不知不觉间就把眼前的美好破坏。

凌安其实早就后悔了，后悔恢复记忆，后悔知道这一切，从那天开始他越来越明显地感受到自己与林刃之间的某种连接，甚至预感到能够操控它，虽然没有尝试。

那股强大的力量本来就是从他体内分离出去的，已经离开太久，太久了，身心都在渴望着回归，渴望被填充浸泡，只要尝过这种滋味，甚至只是嗅到一丝的苗头，就像是本能一样让人上瘾，发狂。

但这种引诱短期内还是无法比拟失去林刃所带来的恐慌与痛苦，只是想想就让凌安觉得受不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害怕，很害怕，怕控制不了自己。

凌安僵硬地坐在后面抬头看着林刃当着他的面快速转变形态。

一团光线暗淡到几乎不可察的线团从打开的天窗飞快溜出去，随着天窗被轻轻关上，凌安停滞的呼吸才重新运转，他急忙来到前面，看着挡风玻璃外林刃飞快消失在黑暗中，明明视野里已经看不到了，但他却能清楚地感应到林刃在哪里，就仿佛对于林刃他有专门独属的视野感知方式。

他知道，林刃速度很快，在飞快地远离他，像是一颗从心脏内用血肉射出的子弹。

短短的几十分钟漫长到他觉得好像过了一整晚。

林刃回来的时候身上沾了不少叶子，脚尖落地，他抖了抖衣服，然后轻轻打开车门，对上凌安看过来的眼睛，漆黑幽深，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点金色涟漪。

“怎么不睡觉？”林刃的声音听起来如同一位无可奈何又脾气极好的老父亲。

“你陪我。”凌安朝他伸出双手，林刃自然而然地将人抱起来，弯着腰来到后面，单手将叠在旁边的地毯铺开，然后才把身上牢牢挂着的像树袋熊一样的凌安放下来，自己跟着躺在旁边，在将凌安轻轻搂在怀里。

第二天，凌安醒来的时候发现林刃已经不在身边，车在缓慢地前行，他没有立即起来，而是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头顶天窗外，天空很蓝，阳光不刺眼，他们已经开出茂密的树林。

林刃似乎察觉到凌安醒来，车速稍微变得快了些。

凌安躺了会起身喝掉两管营养液，站起身准备去到前面，林刃突然猛打方向盘，车身瞬间被什么东西用力一拽，整个车体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且剧烈侧倾，与石壁之间划拉出尖锐嘶吼。

发生了什么？

林刃赶忙调整让车悬空的一侧重新落回地面。

有人在后面攻击他们！

凌安看到后视镜里出现了两辆军用装甲车紧紧跟着，车里钻出好几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各种子弹和特殊攻击都被防护罩给挡下来了，但是巨大的冲击还是让车体剧烈的颠簸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翻个底朝天，但总是能被林刃以神奇的角度化解。

离开前，他们把之前偷偷埋在基地外面的几箱能源结晶也给带了出来，足够支持这一路上的保护屏障的消耗，而且这还是他从应文乐那里拿到的最新的改进版产品。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甩掉后面几个穷追不舍的家伙。

看服饰那些人是军队里的，凌安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攻击自己，如果是因为自己私自离开基地的事情不是应该先警告他们停车接受检查，怎么会一上来就要置人于死地。

凌安眼神开始变得冷冰，扛上武器在车顶与后面的那些人对轰。

可惜一个人始终难以抵挡后面那么多人，而且对方也有保护屏障，凌安手里的武器被多次不间隔使用变得发烫甚至出现了零部件的松动。

他往四周快速看了一圈，然后回到车内从箱子拿了颗拳头大的晶石，再次回到车顶，拿了把高耗能的重型武器架在车顶，经过几秒的充能后，前端汇聚出耀眼的光芒。

那些人见状立刻缩回车内，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凌安突然改变武器方向扣下扳机，刺眼的水桶粗的冲击波射向左侧的山壁，巨大的石块，碎石和泥土被撕裂开来，狂乱地向四周飞溅，往下坠落撞出巨大声响，将来不及后退的车头砸的凹陷变形。

看着远处消失在拐角的装甲车，桑北揉了揉太阳穴，没有讲话，旁边驾驶位上的桑南狠狠砸了下方向盘，骂道：“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