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A好还是当O好？ 第67章 混乱

“王梧，你给我回来，大家都看着呢。”李时从后面上来拉住了王梧。

旁边那些Omega们和士兵都转头往这边看，场面一时有点窒息。

“张桑是靠自己的实力进去的，研究所的考核并不限制性别。”

王梧被李时拉走，那些停下来的Omega们继续颤颤巍巍踏出基地大门，空气里还残留着浓郁的信息素味道——恐惧、紧张和压抑。

“你去忙吧。”凌安推了下处在身边还没离开的林刃，看着他跟在那群人身后的背影，视野里闯入了两个士兵，手里拿着一个二三十厘米的罐子，快速又仔细的往刚刚Omega停留的地方喷射特殊味道的雾气，很快那些干扰神志的信息素味道被中和，变淡，消失。

那些搞研究的果然厉害，又发明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凌安婉拒了一个应该是看他表情不对劲，走过来想给他打一针抑制剂的医疗兵后，独自走上城墙，爬到城头高处，看了一眼里面灯火通明，来回走动且井然有序的士兵后，才转头俯瞰外面昏暗狼藉的大地。

他一眼就看到了昏暗中的林刃，林刃站在车门前，抬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开着大卡车去另一边了。

没多久，下方传来争吵的声音，几个Omega和教官吵起来了，凌安在上方津津有味地旁观。

那个Alpha士兵被骂的脸红耳赤，伸手推了一下，结果前面几个Omega摔倒在地上，场面一下子控制不住，旁边的Alpha士兵也跑了过来，骂了那些Omega几句，越演越烈，两方人都开始吵起来，几个吵得最凶的Omega被Alpha士兵按住，场面一下子变得不可收拾。

凌安掏出一把重型激光枪往不远处缓慢挪动过来的生物身上射了两枪，怪物炸开往四周飞射，把前面的一群人吓得不轻，吵闹声戛然而止。

跑过来的医疗兵拎着罐子喷射，把所有人淹没在白茫茫的雾气中，让他们冷静冷静。

雾气散开，几个Alpha士兵抬头往上方看了一眼，凌安朝他们点点头。

很快，那些Omega重新拿起铲子开始处理地上和城墙下方厚厚的污物，几个Alpha士兵则通过队友施展的某种悬浮能力清理高墙上黏连的污物。

为了节省能源，除了大规模的飞行异种攻击，基地的防护罩都是关着的，这也导致有很多小型生物难免会飞进来。

一群有两个成年人手掌大的飞行生物朝凌安冲来，由于速度太快，凌安射了几枪没有命中，它们从掠过凌安身边，在基地建筑物上方盘旋，专门眺下面看起来好下手的人扎头猛冲，暗红色的喙一个个像钉子一样往下坠落，狠狠钉在下面一个个裸露的脑袋上。

底下的Alpha基本都快速躲过，那些刹不住速度的生物撞在地上，血溅当场，长长的喙几乎全部钉入地面，只剩下露在表现软弱无力的躯体。

但更多的还是Beta被当场扎破脑袋倒在地上，没了生命迹象，那些长着漆黑羽毛的生物没有离开而是直接钻了进去，鲜红的血液从下方蔓延开。

紧接着一张骤然铺展开的巨大银色网幕瞬间笼罩了这一小块区域的上空，在凌安的视角里，这张电网与坐在城墙上的他几乎持平。

凌厉耀眼的光芒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下降，网住了那些还在半空中的飞行生物，剧烈密集的滋滋伴随着焦臭味，一块块失去了生命的焦炭往下坠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慌什么！都给我站回原位。”下面的Alpha军官大声训斥惊慌失措想要寻找遮蔽物的Beta们，声音大的城墙上方都能清晰可见。

凌安抬头看到前面墙头上的田远已经收回手，光芒消失，整个空间瞬间暗下去。

田远转过身也看到了凌安：“哟，真巧！什么时候来的？”

“一直在这里。”

“你今天值班？”

“闲逛。”

田远笑笑没再接话，他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过头，问：“要不要和我去北门那边玩玩？我也到处闲逛呢。”

凌安看了一眼城墙外面已经回来一趟，又准备开车将后面的垃圾运走的林刃。

“好啊。”他跳下墙头，跟在田远身后。

“刚刚那些生物好像是自杀性攻击？”凌安问。

“自杀式繁殖。”田远停在一辆巡逻车变，示意凌安坐上去。

他边开车边给凌安讲解：“这种情况挺常见的，那些生物被某种真菌或寄生虫给控制，会被迫献身寻找能够提供充足养分的地方，在那上面继续繁衍生息。”

田远从城墙南面一路开到北面，期间又遇到了几次袭击事件，死了几个人。

凌安现在对这种上一秒还活蹦乱跳，下一秒血溅当场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很难有太大的波动，甚至麻木地觉得如此快速的死亡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之前的几轮病毒感染让体质弱的Beta都被淘汰掉了，基地几乎损失五分之一的人口，绝大部分都是Beta。现在研究所每隔几天就会下发各种疫苗和功能试剂让大家注射，显著地降低了基地的死亡率。

他们来到城墙北门的时候的，往下正好看到来自医院的护士正在给排着队的Beta注射试剂。

“他们在打什么？”凌安知道应该是某种功能的疫苗，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问问具体作用。

“谁知道呢，隔三差五就得挨上一针，死了不少人了。”田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根递给凌安。

“我不抽。”凌安摇摇头。

田远收回烟，点燃咬在嘴里深吸了一口，星火顺着他的呼吸闪动，他自说自话：“多活一天就多享受一天啊，不要绷得太紧了。”

凌安闻言转头看他：“不会被罚么？”

田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挑挑眉看着凌安：“我罚我自己？”

“......”

好吧，凌安这才想起这人是来巡逻检查的，所以，执法者就可以不用遵守了？

田远仿佛从凌安的眼神中猜到了什么，他突然升起了调侃的心思：“你不会还真的把下发的那一本厚厚的规章制度都看了一遍吧，这么乖的？”

“......”凌安不想与他说话，抬头看了眼上方黑压压的天空，不知名的黑影还在来回盘旋，时刻威胁着下面，夜风在耳边呼啸，他又将视线转移到下方，是忙碌且神态各异的人。

凌安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自私的想法，如果没有了那些规章制度，没有所谓的责任义务，不为谁而活，不为基地，不为人类，不为这些伟大崇高的目标，天地广阔，哪怕危险重重，但总有属于自己的栖身之所，他和林刃一起，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家......

“怎么像个小老头一样，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田远打断了凌安危险的想法。

“......只是有点累。”凌安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怎么休息好，加上最近事情又多，这个地方是他爹一辈子，用生命都在守护的地方，也是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有他的家人和朋友，他怎么能逃跑，他可以逃出暗无天日的实验室，却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田远没再说话，弹了弹手上的烟灰，示意凌往下面看，他的语气平淡，已经见怪不怪：“下面出事了。”

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不断有人身形踉跄，陆续倒地，场地很快清空，周围的人慌乱的散开，有人想要上前又不敢靠近，从高处往下看，如同一个个圆圈。

旁边的Alpha士兵迅速控制住想要逃跑的那些Beta新兵，去到圆圈中心查看情况，很快就有医疗兵上前查看情况。

凌安仿佛也被下面的氛围所感染了一点，上前几步略紧张地看着下面的情况，很快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迅速变化，像某种被泡发的食物，鼓动着。

他猜测应该是被什么细小的生物给寄生了，就像之前看到的蘑菇一样，不过很快熊熊火焰赶在那些东西剧烈变化显露前将其烧成一坨坨焦炭，然后再被人铲成一大坨，带出了基地，和外面那些混在一起等待处理。

很快下面的人群恢复原位，大家仿佛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继续按部就班的忙碌着。

生命是如此的渺小，又是如此的顽强。

“他们真的行吗？”让Beta面对外面的生物总感觉是逼着他们送死一样。

“不行也是等死啊。”田远手心电光闪现，烟蒂变成黑灰被他一挥散在风里，销毁脏污的行为十分地熟练，“你也别小瞧他们，有不少人厉害着呢。”

“哦？”凌安是不太相信，他除了以前上学跟Beta待过一年外，其他时候无论是路上遇到的，还是列车上看到那些被忙碌工作压榨的死气沉沉的上班族，还是前段时间去居民楼探望的，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体质上都与Alpha相差甚远。

“基地里的兵工厂，医院，研究所，科研所，种植区这些地方不都被他们这些普通人给占领了，如果没有这些人，就没有基地的现在。你现在见到的这些人，只是其中一小部分没有突出技能的，所以才被拉过来做其他贡献。”

“......”凌安沉默了，是他钻牛角尖了。

很快，林刃那边发消息过来说已经结束了，凌安顺走了田远的巡逻车从另一个方向开回南面。

路上，大老远看到前面好几个站岗士兵在朝他招手，凌安感到奇怪，还以为是谁，靠近一看，原来是夏枫他们。

“卧槽！我没看错？那是真的凌安！”刘追放下手里的望远镜。

在他右边六七米外同样站岗的夏枫无奈地说：“我老远就跟你说是凌安了，你还不信，什么眼神？”

“凌安——！”也不知道许二胖激动个啥，一蹦一跳地朝他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