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对周围的环境有了一定的了解,祁言的神经没之前那么紧绷。
回到自己的大宅子,祁言突然想吃点热乎乎的东西。
他从自己的储物袋子里翻出了一包泡面,犹豫一番后又拿出了一罐红烧肉罐头。虽然他不重口腹之欲,但他也不是亏待自己的人。
架锅烧水,正当水沸准备下面时,祁言听到的动静,便眼疾手快的将红烧肉罐头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在煮什么?”
顾西洲直接凑到祁言身边,厚脸皮的问道,“有我的份吗?”
祁言瞥了他一眼,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等一下,马上就好。”
说着,祁言从口袋里掏出那罐被他藏起来的红烧肉罐头。
顾西洲闻言愣住了,他没想到今晚讨食这么容易。
下面,放肉,祁言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一会儿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红烧肉方便面就煮好了。
霸道的香味四溢,立马让顾西洲回过神来,“天啊,好香。”
祁言转手就把这一大碗面递给了顾西洲,“给。”
“都给我?”
“嗯。”
顾西洲呆住了,傻傻的问,“为什么?”
“想给就给了。”
祁言自然不会说是因为顾西洲看起来要哭了,毕竟是自己以后要抱的大腿,多少要给人留点面子。
不过,祁言这么回答也不算说假话。毕竟这里没有红烧肉罐头和方便面,要是祁言不拿出来,谁也不知道他有这些东西。
顾西洲也没有不识好歹的追问,拿起筷子就低头猛吃。
面很劲道,肉很弹口,里面还有一丝小小蔬菜,也不知道祁言往里面放了些什么调料,味道很特别,很好吃。
一大碗面下肚,胃部暖洋洋的,顾西洲长吁一口浊气,整个人都熨帖了下来。
“真好。”
他转过头看向待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祁言,“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在,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祁言本不想多管闲事,可顾西洲一个一米九的大汉子却给他一种瓷娃娃的感觉,好像一碰就会碎似的。
犹豫再三,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顾西洲愣了愣,随即开口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会护送你去永宁县吗?”
祁言点点头,“你说那里有条江,是大裕朝少有未受灾的地方。”
“之前我们在山洞里待着的时候,见水越来越少,新种的粮食没有发芽,存粮也快没了,我便让我的两个手下先一步去了永宁县。”顾西洲解释道,“一来是想探一下永宁县的情况,看县衙如何对待流民,二来也是想让他们带点粮食回来。今日他们回来了。”
祁言听了眉头一皱,有种不好的预感。
“母河断流了..”
“大裕朝一共有两条河,分别是父河和母河,父河年前就已断流,如今母河也…”顾西洲顿了顿,然后发出了重重的哀叹。
祁言之前听他提过,大裕朝已经大旱三年有余,好多地方几乎是滴雨未下。
他沉默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要去更远的地方?”
岂料顾西洲摇了摇头,“大裕朝东边南边靠海,西边是荒漠,北边是连延不绝的高山。西北边倒是和陈国大金相邻,但这两个国家的骁勇善战,对大裕朝又十分敌视,再加上他们地理位置优越,易守难攻,我们若是逃荒,那边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既然靠海…”
“东边和南边也不行。”
祁言话刚开了一个头就被顾西洲打断,他皱了皱眉,“去海边的话,海水经过处理还是可以喝的。”
“我刚刚得到消息,南边发生了海水倒灌,东南八省全部被淹了… 强仓府算得上是大裕朝最中心的位置,再加上以前这里经济发达,是去往京城的必经点,所以不管那边出了问题,大家都习惯性的往这边走。”
“所以现在有很多难民往这边走?”
祁言听到这里有点焦虑,他四顾望了望自己的宅子,也不知道自己这院子会不会像山脚下的宅子一样被破坏。
顾西洲点点头。
事已至此,祁言也知道很多事情并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那我们何时出发?是要去京城吗?”
顾西洲没有吱声。
祁言愣了一下,倒不是怀疑顾西洲想毁约,联想到今日他带自己把四周逛了一遍的举动,不由得诧异道,“你该不会…”
见祁言立马明了自己的打算,顾西洲便直言道,“之前我就觉得你这宅子很好,不想离开。如今大裕朝到处都糟糕透了,京城那边还发生了地龙,更是民不聊生。如此,我们留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祁言的手蜷了蜷,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异能被发现了,“可你之前不是说水是个大问题吗?今日我打水的时候,见水井里的水位下降了不少,我怕我口井里的水撑不了多久。”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顾西洲想了想说道,“天降异象,天下大旱这几年,大家的身上也发生了不少的怪事。”
祁言抬起头,“比如…?”
“有的人眼睛能看得更远,有的人能听到十里之外的声音,就好比我,我以前的轻功不错,但速度绝对没有这么快。”
“旱了几年,能活下来的都是身体康健的,我能理解大家的身体素质有所提升。”祁言点点头,“但这跟解决水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是他们绝对自己厉害,能控制自己给他们水吧?
“因为有人能凭空出火。”
祁言猛然瞪大眼,“你…你说什么?”
凭空出火?是不是这里的人也有了异能?
顾西洲以为他不相信,也没多解释,而是带着祁言出了宅子,找到了夜同,让他生了一小团火苗。
不过火苗很快熄了,与之相对的,夜同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他这样子像是刚觉醒了火异能不久,且异能等级低下。
夜同连忙从怀里掏出了顾西洲之前给他的压缩饼干,猛的吃了一大半,他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顾西洲把夜同扶到墙角,让他好生休息后,才对祁言解释道,“这种能力非常耗费体力和精力,但我觉得,有人能凭空生火,就一定有人能生水。如今大部分的人都往钱仓府来,这对于我们找人来说是个优势。”
“可正是来的人太多,我们要如何守住这座宅子才是最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