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阔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身旁的双儿还没有醒。烧倒是退了下去,他叹了口气,将双儿身上的冰袋都取了出来放进空间。穿起原主的衣服便起身出了狭小的茅草屋。
边走边环视周围的环境,沈予阔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好家伙这茅草屋不愧是铁公鸡原主的。屋里的家具就一张床和树桩外加凳子。沈予阔顿时无语凝噎。
这个世界类似于他前世祖国的古代,都是以农为本,不同的是这里不再重农抑商。以及有三个性别,那双儿介于男女之间。既没有男子的气力,也比不上女子娇柔。
虽说也有生育能力,可终究是不如女子。再加上本朝女子越来越少,因此这个世界双儿的地位很低。沈予阔撇了撇嘴,果然古代到哪里都有封建压迫。
他寻了个地坐了下去,原主的茅草房在山脚下,屋前只简单地围了个竹栅栏,柴堆积的很多。屋子左侧有个马厩,里面原主的爱马大黑正在吃草料。
沈予阔想了想凑合归凑合,可这房子真的得重新盖个,衣服什么的也得重新添置。
之前在末世里面不讲究,是因为大环境都是如此,他也不好用空间里那些攒的东西。正想着如何建一个大房子,屋里突然有了声音,估计是那双儿醒了。
沈予阔进了屋,坐在床上的双儿听了声音猛地又躺了回去。沈予阔笑了笑问道:“你怕我?”双儿紧攥着被子,杏眼直勾勾地瞪着他。
“你为何瞪我?”沈予阔又笑了起来,双儿娇叱道:“我为何不能瞪你?你这粗人真是埋汰人,我虽说是个小倌,可又何曾受过这等委屈?你瞧瞧这房子,是人住的吗?”说着,双儿的泪便扑簌而下,长而卷翘的睫毛挂着泪珠。
双儿的声音是糯软的少年音,带足了江南吴侬暖语的味道。沈予阔悄悄地将这声音转化为少女,可耻的是他竟然心动了。
可惜性别不对,没有结果。
双儿见沈予阔久久不理他,恼怒极了,眉头紧锁娇哼一声。便生气地翻了个身躲进了被窝。沈予阔见此心想要糟,这该怎么哄?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见双儿那圆溜溜的眼睛正透过被子缝隙紧紧看着他。
沈予阔笑着叹了口气,哄是不可能哄的,单身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哄人。他挑了挑眉戏谑地看了看躲在被窝里偷看他的双儿,准备转身出门去城里找人盖房。
谁知门还没有打开,躲在被窝里的双儿便坐了起来,哭骂道:“个黑心肝的,买了我却让我住这个破地。我雀舌虽说命贱,可也是万花楼里的宝贝。走哪不是人捧着?你这粗人倒好,叫我住着破房子。”说完便伤心地拥着被子大哭起来。
沈予阔抽了抽嘴角,寻了些原主还算干净的衣服丢给在床上雀舌,就背了过去道:“你唤雀舌?是哪两个字?且把衣服穿上,我带你去城里找人盖新房,如何?”
不等他把话说完,哭的抽泣的雀舌立马收了眼泪惊喜道,“当真?你说得最好是真的,若诓骗我,你就……”他杏眼一翻,冷哼一声麻利地穿着衣服,便转了话题道:“雀舌茶的雀舌,想来你这个粗人也没有喝过。”
“不就是麻雀的舌头,哈哈哈,取名的人也是个妙人!”沈予阔背对着雀舌心想着,接着说:“哦,我就怎么?”雀舌冲到沈予阔的身前,对着沈予阔的眼睛,抬脸傲气道:“你就死定了!”沈予阔笑了起来,他暗自上下打量了雀舌的小身板,暗自撇了撇嘴。心想:“让小爷死的也就丧尸了,就这?”
雀舌似有所感,杏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率先转头就出了屋子。沈予阔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暗骂道:“幼稚鬼。”
等沈予阔拿了原主藏起来的钱塞进空间,出了门便看到雀舌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他想了想,恍然大悟这雀舌应当是不识路。
于是,沈予阔走上前按着原主的记忆便向城里走去。后面的雀舌跟得艰难,边走都嘟囔一些话。沈予阔听不懂,估计是南方那边骂人的方言。别说,还怪好听的。
沈予阔继续走着,路上的村民多了起来。他也没有打招呼,毕竟原主见谁都是冷着一副脸,爱搭不理。
反倒是雀舌,人多了以后就快跑上来扒拉住他的胳膊。沈予阔身体一僵,还没等他甩开雀舌的手。眼前的人就开始小声吧啦:“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啊!人家昨晚被你折腾了那么久,屁股都是痛的!你怎么还让我走路呀!”
说着,雀舌的脸就红了个透,沈予阔顺势停了下来,心里想睡你的是原主可不是我,可如今他替了原主。沈予阔叹了口气,盯着雀舌垂下的脑袋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雀舌抬头眼睛唰地一下子就亮了,雀跃极了,拉着沈予阔的手撒娇道:“爷,你雇俩马车好不好?”
沈予阔抽了抽嘴角,心里吐槽道,对原主这个铁公鸡也是敢想。要知道人家连自家马都舍不得骑,更别说雇马车了。
虽然说他有那么一点心动,原主的大黑黑的透亮没有一丝杂毛,体格匀称健壮一看就是头好马,可惜他现在骑不了,至少人前是这样!
毕竟他沈予阔现在还不能崩人设,雀舌不了解原主,村民们可是了解得很。别说马车了牛车都不可能!
沈予阔轻轻甩开雀舌的手,转身便走,用实际行动告诉雀舌不可能!
雀舌第一次被男人这么对待,恼火地跺了跺脚说:“你……”可想到这是大道,周围来往的村民不少,刚才就有几个村民一直在看着他们,不时地私语几句。
刚想大骂的雀舌哑了火,气冲冲地跟了上去,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拉上了沈予阔的手撒娇道:“那你背我嘛!好不好嘛!求求你了!小雀儿现在真的好累啊!爷,爷……”
沈予阔无言以对,他最怕人撒娇了,不论男的还是女的。沈予阔无奈地看着雀舌,雀舌的表情越来越委屈,杏眼里已经盛满了泪珠。
得得得,沈予阔蹲下去,雀舌见此立马收了眼泪,一跃而上。去城里的路上,沈予阔一直低着头,没办法,沈家村村民多,一路上不少村民驻足观看。
搞得沈予阔羞涩极了,毕竟他上辈子就从来没有背过人。更何况有一半是女人的双儿了,更主要的原因是沈予阔怕崩人设。毕竟原主在村里人的印象里是个冷面煞神,轻易惹不得。如今却背了个美人……
沈予阔叹了口气,罢了,反正总归是要换人设的,慢慢来吧!背上的雀舌却不似他般心情沉重,整个人兴奋得很。一路上眉飞色舞,一会儿说他从来没有上过街好期待啊,一会儿又说天香楼里的菜可好吃了,问沈予阔能不能带他去吃……嘴巴就没有一刻是闲着的!
“ 啧,不愧叫雀舌。果然名不虚传!”沈予阔暗自吐槽,到了城门口,沈予阔让雀舌下来,进城费是两文,可原主从不交钱。好嘛,社会我沈哥,碰到交钱的事衙门都不怕,不愧是你铁公鸡!沈予阔心道。
拉着雀舌进了城,沈予阔心里有些打鼓。好在守卫早已习惯,倒是雀舌悄悄问他:“你这人怎么不交入城费?”
“我也想当个遵纪守法的人。可原主人设不可以。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沈予阔心里暗暗叫道。
想着便拉着雀舌快速前往城里的衣铺,雀舌跟不上他的步伐叫嚷道:“慢点呀!我跟不上啊!不就是没交入城费嘛,你走这么快,是不是心虚呀?我们回去补上吧!得罪衙门可不好!”
沈予阔转头捂了捂雀舌的嘴,便松开的手,无奈地说:“你先安静些,下次进城我交便是的了。待会我带你去布庄,你自个选上两套衣裳,给我再挑两身,不许多选!我去寻砖瓦匠,过会儿再来寻你,不要乱跑!”
雀舌幽怨地看了看沈予阔,恼怒地哼了一声,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沈予阔见此转头便循着原主的记忆走向布庄,雀舌跟在后面恶狠狠地瞪了瞪沈予阔,心里想:“才准人家选两套衣服,哼,小气鬼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