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码凝视：深渊社会学实验 第5章 标本陈列室

钟砚一脚踹开铁门的瞬间，福尔马林的刺鼻味道冲得他差点吐出来。手电筒的光柱扫过黑暗，照出密密麻麻的玻璃罐——每个两米高的罐子里都泡着个"人"，皮肤惨白发胀，像超市冷柜里过期的速冻水饺。

"这他妈是人体标本室？"他攥紧婚戒后退半步，鞋底踩到滩粘液差点滑倒。傅闻声的机械义眼亮起红光，扫过最近的玻璃罐："不，是失败品陈列馆。"

钟砚凑近看罐子标签：【观察者006号认知污染度99%】。泡在液体里的男人突然睁眼，瞳孔裂成八瓣电子眼，脸颊皮肤翻开露出里面蠕动的代码虫。

"活的！"他抄起消防斧要砸，傅闻声的机械臂突然卡住他手腕："别动！这些罐子连着警报..."

话没说完，整个陈列室的顶灯突然爆亮。所有标本齐刷刷转头，罐子里的液体咕嘟咕嘟冒泡。钟砚的后颈纹身突然火烧似的疼，管理员权限提示在视网膜上乱跳：【检测到同类信号，建议销毁】

"同类？"他转头看见傅闻声正在拆卸通风口盖板，"你早知道这里有问题？"

"问题大了。"傅闻声的机械手指突然被罐子里的代码虫咬住，"这些是前几任管理员！系统把报废品泡在这儿当..."

警报声突然炸响。最近的玻璃罐轰然炸裂，006号标本拖着粘液爬出来，手指关节反转成蜘蛛腿的形状。钟砚的婚戒突然发烫，在空气中投影出段血色文字：【006号携带记忆病毒，接触即感染】

"躲开！"傅闻声甩出根数据线缠住标本的脖子。那玩意儿的脑袋突然180度旋转，裂开的嘴里喷出荧光色烟雾。钟砚抡起消防斧劈过去，斧刃却被代码虫组成的盾牌弹开。

"用社会学！"傅闻声的机械臂被腐蚀得冒烟，"这鬼东西怕群体认知！"

钟砚突然想起《乌合之众》里的理论。他扯下衬衫咬破手指，在墙上画了个简化版"群体幻觉模型"。当006号扑过来时，他猛地擦亮婚戒，红光中竟幻化出上百个举着火把的虚影。

标本突然僵住，电子眼疯狂闪烁：【检测到集体意识攻击】。钟砚趁机把消防斧捅进它胸口，黑血喷在玻璃罐上，竟显露出隐藏的电子屏幕。

屏幕里正在播放监控录像：穿白大褂的钟砚把傅闻声按在手术台上，正在往他脊椎插数据光缆。两人浑身是血，但傅闻声的手却紧紧攥着钟砚的白大褂下摆。

"这不可能..."钟砚的斧头当啷掉地。录像突然跳转到更衣室，这次是他被傅闻声抵在储物柜上亲吻，而镜子里反射出门外导师举着摄像机的身影。

006号标本突然发出尖笑，破碎的声带震得玻璃罐嗡嗡响："好看吗？你们每次亲热都在给系统提供实验数据..."它突然扯开自己的胸膛，露出跳动的机械心脏，"就像你现在的心跳，正在生成新的观察报告！"

傅闻声突然暴起，冒着火花的机械腿踹碎标本的膝盖："去找中央控制台！这里交给我！"

钟砚在满地粘液中连滚带爬。陈列室尽头有台老式计算机，屏幕亮着猩红的登录界面。当他输入婚戒投射的管理员编号时，整个地面突然塌陷——下方是个更大的密室，墙上挂满泡着婴儿标本的玻璃罐。

最惊悚的是中央实验台，上面绑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钟砚走近时差点窒息——那是三年前的自己，胸口插着把手术刀，刀柄刻着傅闻声的名字。

"surprise～"婴儿标本们突然齐声开口。钟砚的后颈纹身突然炸开剧痛，管理员权限疯狂报警：【发现原始实验体，启动清除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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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副本：血色校庆日第五章 - 标本陈列室（后半部分）**

钟砚抄起实验台上的烧杯砸过去，玻璃碎片划过尸体的脸——那玩意儿的眼皮突然弹开，露出两颗转动的机械义眼。尸体歪着脖子坐起来，手术刀当啷掉地，刀柄上的傅闻声名字突然渗出黑血。

"别碰我！"钟砚抄起离心机当盾牌。尸体的手指像蜘蛛腿似的伸长，指甲刮擦金属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呀声。后颈纹身烫得快要烧起来，管理员权限在视网膜上疯狂刷屏：【原始实验体威胁等级S，建议立即销毁】

天花板上突然砸下个冒烟的机械臂。傅闻声半截身子卡在通风口，右腿只剩几根电线晃荡："捅它心脏！那里有记忆病毒的核心！"

尸体突然裂开嘴大笑，喉咙里钻出条代码虫组成的触手。钟砚被逼到墙角，摸到口袋里泡胀的《乌合之众》，突然想起书里说的"群体暗示"。他扯着嗓子大喊："你们都被骗了！系统在拿你们做人体实验！"

满墙的婴儿标本突然集体尖叫。玻璃罐砰砰炸裂，粘稠的培养液里爬出上百个巴掌大的傅闻声克隆体。这些迷你机械人像蟑螂似的涌向尸体，疯狂啃食它身上的代码虫。

"趁现在！"傅闻声甩下根数据线缠住钟砚的腰。钟砚借力荡到尸体背后，婚戒突然弹出激光刃捅进对方后心。黑血喷涌而出的瞬间，他看见心脏里嵌着枚芯片，上面刻着"观察者000号"。

整间密室突然地动山摇。尸体像漏气的气球般干瘪下去，露出胸腔里的老式录像带。钟砚刚捡起来，就听见头顶传来机械运转声——陈列室的地板正在快速闭合！

"抓住！"傅闻声的机械臂突然伸长到极限。钟砚抓住他手腕的瞬间，机械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两人像断线风筝般摔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标本们癫狂的合唱："欢迎加入报废品大家庭..."

管道里弥漫着焦糊味，傅闻声的机械义眼只剩一只还能亮。钟砚抹了把脸上的黑血，发现录像带表面用血写着日期——正是三年前实验室爆炸那天。

"要看吗？"傅闻声扯开冒烟的战术背心，"可能比刚才的尸体还刺激。"

录像带塞进通风管里的监控屏幕时，画面跳动着出现两个人影。钟砚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年轻时的自己和傅闻声，正在往主控电脑里输入销毁程序。突然有个穿防弹衣的傅闻声破门而入，举枪瞄准了他们。

"这是...第三个傅闻声？"钟砚的婚戒突然发烫。画面里的自己突然转身扑倒防弹衣傅闻声，两人在缠斗中撞碎了培养舱。真正的傅闻声突然捂住机械义眼："草！这是我被删除的记忆！"

录像突然跳转到实验室顶楼。防弹衣傅闻声摘下面罩，露出和身边人一模一样的脸："别信那个铁疙瘩！我才是本体！"他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的钢印编号是002-00。

屏幕突然爆出雪花，警报声在管道里炸响。钟砚的后颈纹身突然浮现全息投影：【管理员权限突破50%，解锁记忆核心区】

傅闻声的机械义眼突然播放另一段录像：三年前的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正把意识芯片塞进机械替身的头颅。画面最后定格在他沾血的嘴唇开合，看口型是在说"活下去"。

"现在信了？"傅闻声敲了敲金属头骨，"当年是你求着我当替死鬼的。"

通风管突然被暴力掀开，六条机械蛛腿插进来。纯白校服女生的头颅倒挂着，电子眼闪着红光："叙旧时间结束～系统给你们准备了新礼物～"

她吐出枚沾着脑浆的U盘，正好掉在钟砚腿上。傅闻声突然脸色大变："别插电..."话没说完钟砚已经把U盘怼进机械臂的接口。

海量数据瞬间涌入大脑。钟砚看见自己穿着白大褂，正在给婴儿大小的傅闻声克隆体做手术。更恐怖的是实验室墙上贴着计划表——【观察者永生计划：通过意识迭代实现管理员永恒统治】

"惊喜吗？"女生用蛛腿刮擦管道壁，"你才是整个项目的创始人，我们都是你的玩具..."

傅闻声突然暴起捏碎她的电子眼，拽着钟砚跳下通风管。两人摔进礼堂地下室时，整栋建筑开始坍塌。钟砚的纹身烫得能煎鸡蛋，管理员权限疯狂闪烁：【最终净化程序启动】

钟砚盯着婚戒投影的血色文字，喉咙发紧。幸存者们灰扑扑的校服上浮现的"残次品"编号像烙铁般刺眼。戴眼镜的男生突然抽搐着举起美工刀，刀尖对准自己太阳穴："系统说...清除行动加学分..."

"都他妈住手！"钟砚一斧头劈碎投影仪，飞溅的玻璃渣划破脸颊。傅闻声的金属脑壳滚到脚边，电子音断断续续："看通风管...有东西..."

顺着机械义眼的红光望去，通风管栅栏后卡着半截染血的婚纱裙摆。钟砚拽出布料时，指尖摸到硬物——是枚沾着脑浆的钻戒，内圈刻着"To 002&003"。

"这是...我们的..."傅闻声的机械脑突然爆出电火花，强行播放记忆片段：血色月光下的礼堂，他和钟砚穿着西装与白纱被铁链捆在祭坛上，校长戴着牧师领结，机械手臂举着圣经狞笑。

实验室突然地动山摇，墙壁裂开蛛网纹。纹身男突然指着窗外尖叫："月亮！月亮在滴血！"

钟砚抬头看去，血月表面裂开无数细缝，粘稠的液体正缓缓渗出，在空中凝结成玫瑰花瓣的形状。幸存者们的灰校服突然自动褪色，变成纯白婚纱和西装，脖颈上浮现出数据项圈。

"最终阶段不是清除..."傅闻声的电子音夹杂着杂讯，"是婚礼...系统要完成三年前的仪式..."

戴眼镜的男生突然僵硬地跳起华尔兹，灰校服褪成燕尾服，声音变成校长的机械音："亲爱的同学们，让我们欢迎新郎新娘——"他猛地撕开胸口，露出跳动的机械心脏，血管般的数据线射向其他幸存者。

钟砚的后颈纹身突然撕裂般剧痛，管理员权限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强制婚约协议是否激活反抗程序？】他刚要点击确认，傅闻声的金属脑壳突然弹开，反物质核心的倒计时开始闪烁——00:03:00。

"用这个...炸了祭坛..."傅闻声的机械义眼突然播放教堂结构图，红点标注着承重柱的位置，"当年我们没能完成的..."

实验室大门轰然倒塌，十二具水晶棺从地底升起。每具棺材里泡着穿婚纱的克隆体，她们的手腕都戴着和钟砚同款的婚戒。纹身男突然被数据线拽向棺材，校长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交换戒指，或者看着他们死——"

钟砚的钢笔突然自动书写《资本论》段落，文字化作电锯劈开最近的水晶棺。克隆体的手腕断裂处露出芯片，编号正是"003-197"。他拽出芯片插入婚戒，空中突然投影出三年前的真相：

暴雨夜的实验室里，自己浑身是血地往傅闻声机械脑植入芯片，而监控画面外，校长正捧着圣经微笑："多么完美的婚礼祭品..."

"原来我们...从来都是祭品..."钟砚的指甲抠进掌心，血珠滴在傅闻声的金属脑壳上。倒计时突然加速，幸存者们脖颈的项圈开始缩紧。

"跳闸了！"戴眼镜的男生突然恢复清醒，扯着数据线大喊："用我的项圈当导体！"

钟砚的纹身突然浮现电路图。他扯断所有数据线缠在消防斧上，沾血的斧刃劈向承重柱。爆炸的气浪中，傅闻声的机械脑壳弹射到钟砚怀里，最后的电子音混着杂讯："下次...直接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