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刀 第9章 大将军

经过这几天的酝酿，满城风雨。

武昭在咸宜公主婚宴上的表现被人传了出去，说是高人女子打的梁将军的大儿子满台乱窜，痛哭流涕，还认了武昭作姑奶奶！梁将军这当爹的还没逝去，这大公子就迫不及待的喊人姑奶奶。输了就算了，而且对方还是个女子？！这话一传出来梁家被狠狠地踩了一头。梁兄也是不负众望的被罚跪祠堂每日加练了。

自这谣言传出，倒是颇有“屠神”的倾向。这风向越传越夸张，梁将军这“大唐第一刀”的称号都快被谣言夺走了。可这终究斗不过事实，梁将军“大唐第一刀”的称号是被皇帝赐了牌匾且被提携战无不胜忠武大将军。武昭？一个无名小卒罢了。

可照目前这一状况，只要武惠妃稍微让贴身丫头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到武昭是如何威武的。这可还要多谢永穆公主才是，倒是让武昭省了一番功夫去积攒人气。不过她倒还真想去忠武将军府上去看看梁兄，现在的他铁定是一幅惨样。梁日春也是一同被罚，被罚的理由是这样的：在一旁干看戏。

府里的兄弟姊妹们火上浇油的事也干的不少，这一下遭了报应一同被罚跪祠堂。

身为亲生兄姊妹，荣辱与共，梁日春一个没眼力见，难道一个个的都没有眼力见吗？尤其是精通于宅斗十几年的几个，不在旁边想法子如何渡过难关反而火上浇油完了还要隔岸观火。眼下梁府是热闹了，梁将军这下没死在战场上倒是快要被气死在家里，他头一次觉得在家里面对这帮小兔崽子要比应付皇帝还要累。

武惠妃头不疼了，该轮到梁大将军头疼了。他现在正在会客厅想接下来该怎么应付朝堂上那些脑子不值二两的官员，别看这些官员脑子不值二两，但找茬的功夫还是极好的，差点就能到鸡蛋里挑骨头的境界了。

梁将军扶额揉了揉眉弓，让人去把大公子唤了来想问问武昭的事，结果得到的回答一律是不知道。这三个字差点逼得老将军的老血喷出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么认姑奶奶连认的是谁都不知道？！

这一点倒是冤枉了梁大公子，他知道一点：姑奶奶叫武昭，一个铁匠。

可武昭又和其他女子不同，她身长约六尺，竟比梁小娘子还要高上一截，但相比较梁氏父子，还是要矮一截的。却又和男子不同，武昭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完全不像个铁匠，倒像是端坐在庙堂等待受人供奉的花仙子，可实际上她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

他虚声反驳回去，堂内寂然无声，梁大公子虚声后噤若寒蝉。这一句被他父亲听的真切，铁匠？竟是苦出身？

铁匠的基本功打的扎实，又因为常年打铁，这一系列的步骤弄下来，做上个十年二十年力气是肯定要比寻常人大的。而且还会耍刀，喜出奇招，梁大公子输得不冤。

武昭有许多攻防技都源于她对招数的想象，每次试刀时都会实践一下看看能不能行得通。比如对手一腿飞来，大多人会用刀面格挡，手臂顶力。但武昭不，她要用刀锋竖着朝向对手的飞毛腿，刀鞘与刀背成十字加力防护。这样对手一腿上来不死也得残。而且武昭观察力更甚，梁大公子这还未经世事磨练的雏鸟终究是被武昭这混世老鸟给上了一课。

好在不是战场，不然梁大公子一上来就是被刷大招，没等成神就要先给练废了。

梁将军又命人把闷在书房研习的梁日春叫了来，后者见状也是估摸出方才的谈话，干脆出了一个看起来不太靠谱的馊主意：“阿父，不若叫昭阿姊来一趟吧。”

面谈——这确实是一个看起来不太靠谱的馊主意。

“你倒是叫的亲热，那就依你所言。”梁将军手放了下来正襟危坐，遂拿手令让人快马加鞭干去洛阳传人。

必须要快，赶在武惠妃行动之前。忠武将军府在北境边界，是要比长安还要远上一头。而且还要绕远路，避开长安。没办法，他暗自下了吩咐，让常年跟在梁将军身边的副将一同前去，将武昭蒙起眼来通过暗道赶过来。

“二刀，扛着你那斩马剑，等武昭一踏进门就给我砍上去，”梁将军开始安排起来，“大宝，你也是，拿着你的宝贝锤子，和二刀一起。”

大宝和二刀分别是梁氏兄妹的小字。对此，这两人可是从小嫌弃到现在。这怕是他们两人唯一默契的时候了，只听二人面露难色，万分嫌弃，一同说道:“阿父，你能别提这名吗？而且我能不去砍吗？”

“为何？”梁将军揣着明白装糊涂。梁大公子是梁将军带着夫人打仗时在军营里生下来的，当时尚在襁褓中的他差点被敌军掳了去，是他第一个孩子，才有了大宝这两个字。梁日春则是和寻常儿女一样，是在家中安稳剩下来的，但她却没继承她母亲的贤良淑德，喜欢舞刀弄枪，尤其是现在刚及笄的年岁还挥舞着一手七尺长刀。二刀，怕是对她的简称。

“难听，”两人齐声回答。

这要是让武昭知道了指定要高兴死。

“昭阿姊授我典籍，我这岂不是恩将仇报？”梁日春连连解释，她可不想掺和进去让武昭记她一笔。

“你说的很有道理，是我疏忽了，”梁将军略作沉默。

一个急转弯，只听他说：“但我并不想听。”

“……”

两人无语。

官员上朝总要有点密道去的，不然去晚了可不只是罚俸禄这么简单。但以梁将军现在传人的速度起码要等到三天以上。

武昭此时只穿了身粗布素色圆领袍，手上还缠着粗布带子，也没来得及上妆，只是扎了个松散的低马尾就出门去了。她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有趣玩意，其中最火的还得是城东新进的荔枝。

据店铺老板说，那是天还没亮时就从属地运送过来的，七日一送，过的是最快的一站，当日送来两日售罄。荔枝甘甜凉爽，一到时令，蜀地没少拿它来献皇帝。不过酷暑难耐，还是要尽快使用不然容易坏掉。

今天能赶上荔枝售卖的第二天，据记载杨贵妃热爱荔枝，那么武昭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古法酿制的荔枝酒如果保存的好是可以长达六个月左右。武昭将店铺剩下的荔枝包了个圆，一半被挑出来酿酒，另一半最为新鲜的可以给杨玉环送去。

武昭来来回回跑了半天，终于是把还算新鲜的荔枝带着给杨玉环送了过去。整整两大罐，武昭左手提着两大陶罐，腰后挂着牡丹刀，右手拿着簪子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了杨府。

不巧的是，李琩还没走。

武昭径直走进廊亭，此时杨玉环整坐在一旁扶着扶手拿着枝柳挑逗水里的鱼儿，李琩站在一旁击鼓赋诗。若抛去其他，这画面确实温和，但武昭可不想让这画面继续温和下去。她大步快走，将陶罐放在一旁：“蜀地荔枝，还算新鲜，玉奴要不要尝尝？”

李琩在气势上就已经被武昭压了一头，现在正尴尬着。

杨玉环回头一看，莞尔一笑：“昭昭阿姊送的荔枝定是最好的。”

武昭打开罐子开始剥荔枝，李琩就这样被晾在了旁边。现在他怕是在想:荔枝？原来环儿喜欢吃这个？

这武昭可是亲手剥好喂给她的，这样亲密的感情，李琩顿时醋意大发。这好歹也算是定了亲的，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杨玉环有注意到了放在陶罐旁边的花头发簪：“看来昭昭阿姊确实做到了让并蒂莲永存，可以帮我戴上吗？”

那花头已经有杨玉环半张脸那么大，而且还是并蒂莲，花头一大一小，只不过这两朵花头是分开的，一斤重。现在杨玉环的头上仅仅是簪了几朵干花，这要是全换下来还真受不了。

一斤的重量在武昭手里是感受不出来的，就和提了个塑料袋似的。

她小心翼翼的替杨玉环把青丝上的簪花摘了下来，将那朵花头簪子戴了上去。那么现在，就是这朵莲花独立山头了。

“昭阿姊，这簪子做得生动，敢问是如何做出来的？”李琩随了杨玉环，将武昭同样视为阿姊。

“锻造出来的。”武昭回答的也是简洁。

李琩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就被噎了回去，那可是纯铁锻造，杨玉环就这样欣然接受了？他看着杨玉环这幅开心模样，是他与她独处时不曾见过的。杨玉环对于发簪的重更是只字未提。

“你怎么唤我阿姊？”武昭反问。

“是这样的，我与环儿已经结得文定之喜。”李琩拱手谦让，好像是在挑衅她，终于扳回了一局。

武昭茫然：“什么意思？”

“就是我的母妃已经将环儿许配给我了，陛下会亲自赐婚。”李琩细心解释。

“要许配也是玉奴的叔父许配，怎么就轮到你母妃了。”武昭面色平平，但心里的火气已经爆发了。

这小子，竟然趁她不在挖墙脚！

李琩：怎么会，回礼你应该会非常喜欢的。

5：呵呵，“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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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