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志 第142章 厨艺考试

季府自林智离开后便无人再来拜访，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我虽有官职，却也是个闲职，只偶尔与郡主一起参宴对诗。

我依旧在府里学棋念书，有时会和女师学如何改造珠宝。唯一不变的是阿姐一直待在京城。听说原先的几位阿姐打算一个月后入京。岱渊的厨艺也逐渐精湛，最近在和白榆研究如何制作鱼，时常看到二人在河边垂钓。

“莫要靠得太近。”我走到两人身旁，盯着她们的鱼篓笑道，“今晚是要宴请全城？”

水面起波动，两人同时回眸，突然哎呀一声：“记着钓鱼，没注意看数量了。”

不过两人没有离开的想法，索性我也没走，低头看着岱渊笑道：“这几日看你很是忙碌，在做什么。”

“您天天卜算，怎么猜不出呢。”岱渊道。

我笑出了声：“这哪里是一件事。”

眨眼间岱渊又钓上一条鱼，放进鱼篓里开心道：“我近日啊，在准备考试。”

我有些诧异：“何种考试？”

“厨艺考试。”岱渊晃了晃脑袋，“所以我在苦学厨艺。”

“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我问

“您啊，”岱渊看着我，张开手指数了起来，“这几个月一直在准备较艺，得了名次后又要参加各种宴席，要不就是整日整日地待在书房里研究草药和卜算。即使是我，要见您一面都难呢，又如何论与您提起考试呢。”

“哦，对了！”岱渊叫起来，“还有烧制瓷器。有时我觉得您都想直接在瓷器厂建个寝屋。”

我听了这话，看向白榆。白榆狠狠地点了点头：“完全正确。”这时她也将鱼竿收起，拎着鱼篓走了过来。那点头的模样生怕我不相信似的。

“难如登天呢！”白榆捂着胸口做难受状。

我笑道：“哪就这样夸张，我不过是偶尔如此。现在有了官职，出府的次数也稍微多了些。总不见得就是你看不着我，我看平日你总在厨房里。”岱渊鼓着嘴表示不认同。

“不过你二人仔细说说这厨艺考试。”我三人往回走。

“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听，还是白榆告诉我的。”岱渊绕到我的右手边开口道，“听说这是赵大人创办的。”我兴致更高了，看向白榆。

白榆开口：“三年前，也就是元定十九年。大人提议厨娘应当在厨艺方面具有‘十通六’的能力。府上的厨娘或是侍女，若是专门服侍小姐夫人的，需达十之**。从那年开始，府上的厨娘都要通过此考试，但并非立即执行，共有三年的时间给现有的厨娘们进行考试。从事这一职业或以厨艺谋生的人亦有此要求。其余人无时间限制，即何时考试都可。”

“怪不得岱渊需要考试。”我看着她笑道，“倒是辛苦你了。若你当初没和白榆学厨，倒是不必考试了。”

岱渊晃了晃身子，很是开心道：“我还要感谢小姐呢。若不是小姐当初看出我有这想法，我还不知道原来制作食物这样有趣。”她举起手中的鱼篓，“今晚做鱼给您吃，我学了好久的。这次连白榆都夸我大有进步，厨艺不输府上的厨娘呢。”

“好。”我笑着点了点头，“你的厨艺我最放心。”我指了指身旁的大树，“像这棵树这样相信你。”

我们继续向前走，白榆接着道：“大人道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各位厨娘的实力是不容置疑但需有一定的东西证明，且这样奖赏或是处罚也能依据律法来定。”

“律法？”我惊讶。

“是的，”白榆点了点头，“刑部针对厨艺安全等诸多方面制定了多条律法。只有通过考试的人才能下厨或是开店铺。此建议也获得圣上同意，从那年开始在京城执行再向京城外推行，由刑部负责。府上的厨娘若有通过考试的，每月多两成月钱。”

“难怪京城大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了。”我点点头恍然大悟。二人一时没想明白，我解释道，“酒楼的厨娘通过考试且是拥有十之**的能力，这样的招牌给食客带来的底气和安心是前所未有的。而且三年的时间，越快通过考试的厨娘，侧面表明其能力应该更好些。大酒楼在招募厨娘时，这些厨娘的工钱便会更多些。”两人连道确实如此。

白榆开口：“此令推出后，我还特地去问了墨霜京城里的变化。她道感觉大家用膳时更加开心幸福，对食物也更加放心，脸上时常洋溢满意的笑容。”

“那考试有何内容。”我问。

“两部分。一部分是‘文考’，一部分是‘武考’。可以选择一次考完，也可以选择分开考。每年两次，春季‘文武考’和秋季‘文武考’。其余人在这三年内虽无时间与次数限制，但三年后若是打算考试，需在两年内通过考试，否则成绩便会逾期。”白榆道。

“这是何意？”岱渊问道。

“若是第一年春季考了文武考，但武考未通过，秋季继续考，仍未通过，则依旧可以继续考，不影响文考所得。第二年亦是如此，但若第二年两次机会均未通过，第三年便要重新进行武考。简而言之，文武考各有四次机会，成绩在两内视为有效成绩。”

“哇——”岱渊惊叹道，“很是精准的要求呢。大人想的好全面。”

走得有些累了，我三人坐在凉亭里稍作歇息。

我问：“若说大酒楼、店铺或府里的厨娘需要考试，那若是只支个小铺子卖些包点糖瓜呢。”

“还有健康考试呢。”白榆道，“此考时间就较为短些。针对已经从事相当职业的人来说，时间共两年，每年有两次，可选其中一次进行考试。考试内容由礼部出题，身子健康则由太医院负责。其余人在两年内同样无时间次数要求，两年后有效成绩时间为一年。”

“而且呐，”岱渊将话接了过去，“大人道今后京城定是人员往来频繁，经济交流活跃，那店铺、酒楼、客栈等的生意应会更上一层楼，所以出自对双方安全考虑，此举措也需逐步施行。”

“哇！赵大人真是料事如神！”白榆听完更是，“此次较艺不正是佐证了大人的观点么。虽说京城繁华，但这几个月我从未在京城见过如此多的人，还见到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呢。”

“不仅如此呢，”岱渊继续道，“京城酒楼等通过这几年地不断精进，菜品水平也更上一层楼。我前些日子我还让朗玉去酒楼和店小二订餐，他们唤人送来的菜品味道可比以往好吃了不少呢。”说完岱渊微微歪着脑袋似乎还在回味佳肴。

“好啊——你个岱渊！”我没觉得岱渊说的话有何问题，就听得白榆大声道，“原以为那顿晚膳是你自己做的，没想到是订餐。”说着就跳了起来要向岱渊冲去，佯装抓她，龇牙咧嘴道，“骗我好一顿夸奖。”

岱渊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身子立即坐直，眼神凝聚时就看了对面冲来的白榆，也迅速跳了起来，围着凉亭躲避。“我不是故意的。”她道，又哎呀一声，“又说漏嘴了！”

一时间两人如缠绕的卦象，跑和追不分你我。树叶被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阳光此时也很温和。我看着眼前的场景莫名就感到心情很好。

“小姐！”岱渊边跑边呼叫，“您快救我！”二人来回地跑，又抓不着躲不开，我笑着摇头，起身走向她们。

“我今日势必要把你抓到，这叫严师出高徒。”白榆没停下的样子。我走到两人中间，伸手拦道：“好啦，待会儿太累可就不能回府了。”两人开始围着我跑，我笑着挡下两人即将要触碰到的衣袖。

“小姐您总惯着她，她都要被您宠坏了。”白榆停下脚步忿忿道。

“那你不也是。”我笑着看她。

“哎呀，这不一样。”白榆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觉着需要多些鼓励才有助于岱渊继续学厨。”

“那我也是。”我依旧笑道。

“哎呀，我和您说不明白。”白榆撅着嘴道。

这时岱渊开口了，眼睛里闪着精光，似乎计上心头。她躲在我身后，探出个脑袋道：“要不这样吧，我与你下个赌注，就让小姐当个见证人。”

“什么赌注。”白榆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走了，靠近岱渊问道。

“就赌你的一顿午膳如何？”岱渊道。她这话一出，我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了。我看向她，怪会使坏的。

她感受到我的视线，抬眸对我眨了眨眼又扭头看向白榆：“我们回去问墨霜，若她觉得我厨艺好，那我输，就劳我们最厉害的大厨白榆做顿午膳和我们一起吃。若我们忠实的食客墨霜觉得我厨艺没那么好，则你输。”

白榆不假思索：“好！就赌这个！”我看着白榆回答得比我想象中的速度还要快，不禁轻笑出声，开口劝道：“不再考虑考虑？”

一听这话，岱渊有些急了，立马扯了扯我的袖子，不断眨着眼睛用眼神示意我。

白榆依旧脱口而出，摇头晃脑很是得意道：“不必考虑，墨霜就没让我输过。”

岱渊也是毫不犹豫道：“好！你可不能反悔。”说完又双手摊开对着我，“小姐可是亲耳听到，亲眼瞧见了的。”

“那是当然。”白榆道，“我从不后悔。”

我看着两人都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于是开口笑道：“现在可愿回府了？”

“嗯嗯！”走回府的途中，白榆扭头问岱渊：“你的厨艺考试准备得如何了？”

岱渊正挽着白榆的手臂说着方才钓鱼得的收获和待会回府要做的菜，这时听到问话，眼神坚毅，斩钉截铁道：“不会给师傅丢脸的，文武考定是一次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