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蛋糕味美,又只天下一品甜点铺子有,还限量供应,并且又有皇帝御赐牌匾,多重buff叠加,京城上层人和富商,对于蛋糕趋之若鹜,天下一品铺子还没开张,就排了老长的队伍。
华安公主激动得很,找了沈梦珂商议,“阿珂,一个铺子太少了,我们要不要再开一个铺子?”
沈梦珂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但京城消费能力也有那么大,如果咱们要想挣更多的银子,还得去江南,江南多富商,有钱人比京城还要多。”
闻言,华安公主双手一拍,“那就去江南开铺子。”
沈梦珂却道:“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京城离江南千里之遥,我们如何管理店铺?”
这的确是个问题,在利益面前,人性最经不住考验,在京城忠心耿耿的下人,如果去了江南,她真没信心保证这些人还会忠心。
她沉思后,道:“那就找当地豪族合作,我们派人驻店,再不定时派人查账,如何?”
如今交通不发达,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然后就是股份方面,俩人一人让出两成,腾出四成股份,给江南的豪族合作。
说了开铺子的事儿,华安公主话锋一转,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声音是止不住的激动,“阿珂,我派出去调查裹脚女子与没裹脚女子所生育子嗣的人,回来了一部分,你猜调查结果如何?”
沈梦珂眉毛一挑,道:“我猜测结果肯定对咱们有利。”
华安公主撇嘴,“一猜就猜出来了,没意思。”
沈梦珂笑了,“是你兴奋激动的表情告诉了我。”
华安公主横了沈梦珂一眼,佯怒道:“你如今都不想哄我了。”
沈梦珂拱手,故意用讨好的语气,道:“请公主殿下告诉我实情。”
“咳咳。”
华安公主清了清嗓子,抬了抬下巴,道:“裹脚的女子生育的子嗣,身体没有没裹脚女子生育的强健。”
沈梦珂对此结果并不意外,但她还是朝着华安公主要了资料,华安公主爽快地叫了白芷递给了她。
她拿到了资料,看着宣纸上那一行行的记录,虽然分为了两大部分,把裹脚的女子和没裹脚的分开记录了,但看着真得不直观。
她叹口气,决定把数据图表苏出来,她笑着开口道:“烦请殿下和白女官帮我一个忙。”
华安公主好奇地问:“什么忙?”
沈梦珂笑着把数据图表说了出来,解释道:“用图表来记录,更加直观一些。”
华安公主听了数据图表制作过程并不复杂,她最喜欢尝试新事物了,她摩拳擦掌地道:“咱们这就开始?”
沈梦珂点了点头后,给华安公主和白芷分派了工作,让她们分别写没裹脚和裹脚女子的情况,也就是写正字。
华安公主和白芷虽不懂她为何要写正字,但还是照做了,于是三个人,一个人负责读数据,俩人负责写正字。
因为数据不算太多,她们写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正字,便写完了。
剩下的就是沈梦珂的活了,她先把两处的正字统计出各自的具体数字,以及两处的总和,然后再画表格,接着找了一个笔直的小棍来画图表,圆柱图表、折线图表等等,把能画的图表都画了出来。
华安公主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如果说先前的调查数据让她欣喜,那这对比图表一出来,她的心灵受到了极大震动。
她张了张嘴巴,道:“差距竟然这么大。”
裹脚女子能够顺利生产的比例,比没裹脚的女子高了三成那么多,而且这还是没裹脚的女子没有接受良好的医疗资源,而裹脚女子在孕期经常把平安脉的情况。
还有没裹脚女子孕期的营养,也没有裹脚女子那么足,她们平常粗茶淡饭不说,还得操持家务,必要时候还得从事体力劳动,比如下地劳作。
裹脚女子补品齐全,而且平常也就做做绣活,吃饭也是荤素搭配,有的甚至还会吃补品。
但就算如此,裹脚女子生产时候难产概率,还是比没裹脚女子大很多,而且生出来的孩子身体情况,也不如没裹脚女子生的孩子强健。
她拿着这份对比图,道:“真该让那些整天吵着闹着女子裹脚的人瞅瞅,是小脚好看,还是健康的后代子嗣好。”
她解气地说完后,又抬起眼睛,灼热地看向沈梦珂,问:“阿珂,这图表太好用了,能用在其他地方吗?”
沈梦珂点了点头,回道:“数据的统计与对比,都能够做成图表。”
华安公主眼睛爆亮,她兴奋地道:“本宫回去,让父皇下旨让朝廷各部,所有的支出和收入都做成图表。”
沈梦珂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这办法好。”
华安公主兴冲冲地回去,把图表交给了皇帝,皇帝不愧是皇帝,除了震惊于数据对比之外,他便立马想到了如何用好图表。
他笑着道:“这图表先放朕这里,朕让朝廷各部都照着图表,把各个衙门的情况都做图表。”
华安公主觉得自己的话被抢了,很不高兴,撇嘴道:“父皇,儿臣和沈氏给您出了这么好的主意,您是不是该赏赐些什么?”
皇帝气地瞪了眼华安公主,这闺女总是惦记他不富裕的私库。
但到底挥了挥手,道:“南越国刚进贡了几块玉,你去拿两块。”
“谢父皇赏赐。”
华安公主脆生生地道。
然后雀跃地离开,去皇帝的私库拿玉。
皇帝气地指着她的背影道:“别人家闺女都是贴心棉袄,就她胳膊肘往外拐。”
胡综躬身,道:“殿下这是跟您亲近,有啥好东西,都会惦记着陛下您。”
“这倒也是。”
皇帝声音中带着一丝得瑟,而后看着图表眉目飞扬,有了这份图表对比,看那些世家可还敢嫌弃他的华安。
不过为了天下百姓的身体素质,废除裹脚势在必行。
他立刻宣了朝廷重臣进宫,给他们看华安公主递上了图表,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不过裹个脚,竟然影响到了子嗣传承。
几个大臣眉目间全是沉重,他们为官,除了实现自己的抱负之外,也是想要自己家族发展壮大,成为传承千年万载的世家。
其实女人裹脚,也不是非裹不可,说实话天气越来越热,跟小脚妻妾同房,闻着她们脚上传来的臭鱼味,真得很扫兴。
几个大臣各自对视一眼后,遂跪下,道:“臣等恳请陛下下旨,下旨禁止女子裹脚。”
皇帝却淡淡地开口:“朕虽能下旨,但也得各位爱卿配合。”
几个大臣立刻道:“臣等以后为家中子弟选媳,优先选择大脚。”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皇帝下旨禁止裹脚,再加上大齐朝的上层人家,不喜小脚,裹小脚这样的歪风邪气,才会跟着慢慢地消散。
皇帝寿辰将至,马上就要给华安公主选驸马了,这旨意必须在万寿节前下旨,让华安公主选择驸马的范围再广一些。
这道圣旨在第二天便昭告了天下,贴在京城皇榜处,还有官差去大齐朝各个地方颁旨。
民间反响巨大,有些顽固不化的人愤愤不平,“裹脚怎么关乎百姓身体健康了,女子裹脚乃是女德中忍的历练,如何能够取消?”
“皇帝最宠华安公主,听说会在万寿节给她选驸马,不会是怕世人嫌弃公主大脚,所以才会下如此荒唐的旨意吧。”
“就是,竟然还说十年后,裹脚女子所生子嗣不能参加科举,再宠华安公主,也不能拿国事开玩笑吧。”
但是这些人嚎叫地再凶,朝廷重臣不发一言,还把他们自己调查的数据做成的图表,给底的官员看,一看一个不吱声。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累死累活地干,还不是为了子孙后代,不裹脚的女子比裹脚女子,能够更大概率地生出来身体健康的孩子,就这一条就能够抵得过裹小脚所有的好。
后宫女子也曾反对,但皇帝和皇后把图表给她们一看,她们也是一看一个不吱声。
禁止裹脚的旨意,先期反对浪潮滔天,但不出几天,便如同潮水一样褪去,毕竟朝廷重臣都不出声,反而禁止家族中女孩儿裹脚,娶媳优先选择大脚闺秀。
百姓们还有啥不明白的,原来圣旨中所写是真,裹小脚不利子嗣。
一场闹剧就此消弥,京城上下如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万寿节上,大家在讨论各个皇子公主的寿礼,以及封疆大吏的寿礼,还有大齐朝藩属国的寿礼,以及华安公主会选择什么样的驸马。
而沈梦珂此刻烦恼着,她和李昊霖虽都没有大齐朝公家编制,但也接过皇帝的赏赐,不管多寡,都是君恩。
而且皇帝是大齐朝的食物链顶端存在,他们无论如何都得巴结好,这样他们以后的路才会顺畅。
沈梦珂冥思苦想,李昊霖也跟着绞尽脑汁,他们财力有限,实在找不出奇珍异宝进献。
“不管如何,一日三餐得正常吃。”
沈梦珂心累地拍了拍李昊霖的肩膀道。
李昊霖点了点头,“是啊,身体才是根本。”
他们今天不打算去大厨房吃饭,虽然大厨房方便,但只有份例菜,如果想要吃其他的,就得加钱点菜。
沈梦珂嫌弃麻烦又费钱,便跟华安公主申请了小厨房,有空就自己做饭。
今天晚上她打算吃皮蛋瘦肉粥,以及鸡蛋饼,再加上拍黄瓜,再凉拌一个猪毛菜。
李昊霖给她打下手,她负责掌勺,等她往菜里放盐的时候,看到粗盐颗粒,她突然间想到了送皇帝什么寿礼,她打算把晒盐法献给皇帝。
这个年代的盐大部分都是井盐,成本很高,很多老百姓都买不起盐。
而海水晒盐法,成本低廉,而且用之不竭,能够把盐价打下来一大半,这份寿礼,她不信皇帝不喜欢。
李昊霖得知沈梦珂的寿礼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的小妻子是仙女吗?竟然能够想到如此仙法。
沈梦珂精致的下巴一抬,傲娇地说,“吾乃天界小仙,因修炼遇到瓶颈,特地下凡体验人生百态?”
李昊霖神情里有些慌张,他怕小妻子说的是真的,小妻子会突然离开他,回归天庭。
“哈哈哈。”
沈梦珂被李昊霖逗得肚子痛,这个呆瓜竟然信了她的话,她忍笑解释道:“我是逗你的我是普通人。”
李昊霖虽说松了口气,但比以前更加体贴了。
华安公主拿到沈梦珂送皇帝的寿礼,惊讶地张大的嘴巴,海水竟然能够晒盐?这要是成功了,她父皇就不愁银子了。
她伸出胳膊抱了抱沈梦珂,保证道:“阿珂,本宫定给争取一份厚厚的赏赐。”
沈梦珂没拒绝,笑着回道:“那就拜托殿下了。”
等华安公主急匆匆离开,沈梦珂抬眼望着天空的暖阳,她这次该有个身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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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禁止裹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