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望说是要说透,其实也就点到为止,言以岁那么聪明,用不着什么都挑明。
冀望下巴一扬,说:“行了,脑袋可以转了。”
言以岁却还是不说话,冀望道:“刚说完别自己瞎琢磨,想干什么就直接……”
冀望想说的是“想干什么直接说”,但对面的人显然会错意,直接想干什么直接干了。
言以岁抓着冀望的衣领把人撞向落地窗,他双眼通红地盯着冀望,下一秒回手抄起桌上的柱形台灯,狠狠砸向了玻璃。
要是能砸碎就好了。
言以岁虔诚地对着冀望许下这个恶毒的愿望,接着,伴随着在冀望耳边不到十厘米处炸开的一道声响,微小的碎片反弹回言以岁手上,宣告他许愿失败。
残破的台灯缓缓滚落到地毯上,骨碌碌的,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冀望背靠在冰凉的玻璃窗前,刚想检查一下言以岁的受伤情况,一道黑影就迎面撞了上来。
两人口中同时漫延出腥甜的味道,言以岁想要退后半步,但这回冀望不由着他了,冀望一把拉回言以岁,猛一转身,将言以岁反压在了落地窗前。
冀望一只手垫在言以岁脑后,另一只手抓着言以岁两只手腕压在胸前……言以岁胸口起伏,呼吸不稳,但动作没比冀望客气多少,甚至相比于冀望,言以岁才更像是正在掠夺的那个人。
冀望手背贴着言以岁的胸口,由着言以岁胡来,直到感觉到言以岁心跳过速,才主动偏开头结束这个吻。
冀望松开手,摸了下言以岁滚烫的脸颊,问:“没事吧?”
言以岁手腕被人放开,胳膊不受控制地垂下去,“当”的一声磕在了落地窗上。
冀望感觉不对劲,正要去拿手机,言以岁就急说了一句:“别开灯。”
落地窗外依然车水马龙,好在夜色笼罩,一切都还有余地。
言以岁蜷了蜷手指,想先离开这个能被人看到的地方,但冀望不给他让位置,言以岁一股火发完,此刻气势全无,只能避开冀望的眼神,往窗前缩了缩,又缩了缩。
冀望本以为是刚才那个吻太激烈了,言以岁身体不舒服,但现在看来……
冀望舔过唇角血珠,恶劣地问:“你硬了?”
言以岁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没说话。
冀望一笑,转过言以岁的脸,在言以岁湿漉漉的嘴唇上又亲了一下,温声道:“我帮你。”
冀望的声音低沉温柔,让人很难拒绝。言以岁任由冀望单手解开了他的腰带,他以为冀望会在这扇落地窗前用手段逼他说一些令人难堪的话,可冀望却只是摸了摸他,然后把他带回沙发,温柔又有耐心地“帮”了他一次。
冀望手指细长,技术极好,但言以岁死咬着牙,除了最后一刻的喘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过。
言以岁靠在沙发上,双眼失神地盯着黑暗中那些奇形怪状的图案,等冀望洗手回来,才下意识拿了个靠垫挡在身前。
冀望看见后直接把靠垫从言以岁怀里拽出来丢到一边:“脏。”
言以岁衣服裤子都整理好了,坐在那儿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他没说要回卧室,冀望就在他身边坐下,坐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才把言以岁搂近了一点儿。
冀望让言以岁靠在自己身上,亲着他的头发夸他:“你挺大啊。”
言以岁故作冷淡地说:“你又不是第一次见。”
【X】
言以岁唇角一平,难得没被李渊命令,纯属发自内心地问了句:“你不用弄?”
冀望平静道:“嗯,我不用,我能忍。”
言以岁怀疑地抬起头,略长的头发蹭过冀望耳际,手指隔着裤子碰了碰,问:“真的?”
都这样了还能忍?难道成佛了?
“你觉得呢?”冀望两指并拢,弹着言以岁脑门凶了一句,“赶紧的,我怎么伺候你的你怎么伺候我。”
言以岁莫名觉得吃了亏,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想真让冀望憋死。
刺啦——
裤子拉链被言以岁拉下去。
刺啦——
又被拉了上来。
冀望:“……”
言以岁松开手,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冀望:“……你是不是真想看我死?”
言以岁说:“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问么?”
冀望只怪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没加一句“问的时候注意一下双方的生理状态”,他长叹一口气,认命地闭上眼睛:“问。”
言以岁如实道:“我在你聊天记录里看到一条消息。”
冀望摸黑捡起手机,往言以岁手里一扔,问:“哪条?”
言以岁看了一眼冀望,想等他解锁,可冀望现在生无可恋,完全没有这个兴致,于是言以岁就做主,用自己的指纹解了锁。
他打开冀望的微信,点开跟李少昀的聊天记录,往上翻了翻,指着其中一条说:“这句。”
冀望本来心里没鬼,但看了一眼,却忽然没声了。
言以岁问:“怎么了,不是两句就能解释明白吗?”
冀望哪还敢说话,他是万万没想到,言以岁指的居然是李少昀借着高烧墨迹他半天,他回的那句“行行,抱”。
前因后果在聊天记录里摆着,言以岁不可能真以为冀望跟李少昀有什么“私情”,但冀望依然态度良好,干脆利落道:“做的没错解释两句还行,做错了还解释什么,认错就得了。”
言以岁没什么处理“捉奸”的经验,他听冀望这么说,也不知道该接下来还能说什么,只好放下手机,讪讪道:“那好吧。”
冀望快疯了,言以岁冷的时候招人疼,软的时候又要人命。
言以岁问完就算,把手机还给冀望,说:“你这周是不是有考试?”
得,互相帮助的事算是没着落了,冀望全当是自己发错了消息活该憋死,他回答说:“周五考,怎么了?”
言以岁问:“周末有事吗?”
冀望感觉到什么,立刻说:“没有。”
言以岁垂着睫毛,平静地说:“那你去趟我学校吧,我落了点东西……只有你能拿。”
第二天,冀望依旧没到六点就醒了,言以岁不是没让他睡床上去,但冀望怕起床的时候吵着言以岁,还是坚持睡了沙发。
结果言以岁还是醒了,他摸着肚子问冀望:“你几点走?”
冀望说:“七点。”
“哦。”言以岁说,“我饿了。”
……饿醒了?
言以岁看冀望睡眼惺忪,主动说:“我昨天没吃饭。”
冀望果然立刻清醒了,问:“一天没吃?”
言以岁实话实说:“从你家出来的时候吃了根雪糕。”
“真行,你早说啊。”冀望气得原地站起来,去自己书包里翻了翻,无奈什么吃的都没有,这时间酒店餐厅也没开门,冀望只能紧急洗脸刷牙,出来的时候连头发上没擦干净的水珠都没管,直接说,“走了,吃饭去。”
言以岁穿着昨天那身衣服跟在冀望身后,问:“房间还能退吗?”
他都醒了,也就不涉及什么吵醒的事了。
“退不了,你就在这儿吧,这两天事多,说不定谁又去我那儿敲门。”冀望双手插在衣兜,莫名感觉肩头一阵轻松。
冀望愉快地想,可能是因为事说开了吧,压力都少了不少。
下了电梯,两人沿着街边走了一会儿,进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早餐铺,冀望让言以岁在一个不引人瞩目的位置坐好,问了他要吃什么,然后自己去点了餐。
他脸上的印子还好,一天一夜过去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主要是言以岁的淤青还得三四天能褪。
冀望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粥,言以岁吃了四个包子,喝了一碗粥和一杯豆奶。
冀望满意地看着言以岁面前的几个小光盘,问:“饱了么?”
言以岁擦擦嘴,点点头。
冀望起身,说:“走吧,送你回去。”
“别折腾了。”言以岁说,“你直接去学校吧。”
早餐店在酒店和学校之间,冀望要是把言以岁送回去,来回得多走十多分钟的路。
“也行,那你回去给我发个消息,我……”冀望左右看了看,终于发现了肩膀那份轻松感并不是来源于把话说开,而是来源于一个非常简单的物理原理。
没有质量,当然没有压力。
冀望懵了:“我书包呢?”
言以岁平静地说:“你没带出来。”
冀望:“……你看见我落下了?”
“我以为你故意不带。”言以岁戴好口罩,说,“我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有很多不爱背书包的人。”
言以岁没发现,他正在主动跟冀望说他的“过去”。冀望惊喜不已,但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他压了压欲扬的唇角,说:“那没办法了,还是得送你回去。”
两人一起回到酒店,冀望临走还把那本《五年真题》装进了书包,言以岁看见后,不知道为什么脸色不太自然。
一上午的时间,言以岁先是看了一会儿早间新闻,看完眼皮打架,就又睡了个回笼觉。
这次他没睡太久,醒来时还不到十点,言以岁故意没去看手机,但五分钟后又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点开了那个绿色的软件图标。
冀望的消息不是空的,但也没什么内容,只是两笔五千块钱的转账。
言以岁礼貌地回了个“?”以表疑惑。
转账消息是一个小时前的,但言以岁一回复,冀望还是立刻回了过来。
冀望:突然想起来,昨天光嘴上认错,没有实际行动,补一个。
言以岁问:另一个呢?
冀望回:对忘记实际行动表示认错,再补一个。
【X】为审核不通过段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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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