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题目是沙雕,但是沙雕那个时代并没有沙雕这个词。沙雕身边的人都管沙雕叫做纨绔。
天老爷,沙雕虽然行事出人意料,但是和纨绔还是有些区别的。
沙雕喝花酒,也常常因为赛马斗鸡之类的事情同人起争执,但是没有闹到过衙门去,同他吵架的人之后还是把他当作亲兄弟一样招呼,这是沙雕的本性。
但是鉴于那个时代没有沙雕这个称呼,沙雕只能委屈地被我们称作是纨绔。
某日,纨绔看上了个昆仑奴。
抢呗!
果然伙同一大帮哥们把昆仑奴抢回了家。
也花了一大把银子。
当然纨绔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花钱买艹,生意做得有些亏本。
纨绔之所以看上这个昆仑奴是因为他们在看角斗场的时候,这昆仑奴和人互相打,快要死了,仍然不肯下跪求饶。
纨绔动了恻隐之心。
然而这昆仑奴却并不领情。
他并不像纨绔身边的奴才那样对纨绔点头哈腰。
他知道是纨绔救了自己,但是觉得纨绔救自己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想出了更加歹毒的方法施加在自己身上来看好戏。
因为长时间打黑拳加上吃得不好,又提心吊胆,昆仑奴在被纨绔领回去之后很快就生病了。纨绔因为是偷偷把昆仑奴买回家的——那个时候他们国家被昆仑奴的国家侵略,所有人都恨不得吃昆仑奴的肉,剥昆仑奴的皮,甚至,受的父亲和兄长也是在和昆仑奴的交战当中死去的。这些昆仑奴体型要比中原人大得多,游牧民族骁勇善战,中原人在和这些昆仑奴的交战中总是吃亏。
所以纨绔不敢让母亲看见昆仑奴,那样昆仑奴可能会丧命。
所以他屏退了下人,自己给昆仑奴抹药。
然而这昆仑奴蛮夷之人未受开化,以为纨绔给自己抹的是春/药,因为听到当时纨绔和朋友之间的调侃,说自己要是给昆仑奴全身抹上春/药,昆仑奴的骨气一定就不会那么硬了。
纨绔本来以此作为自己想要救昆仑奴的借口,没想到昆仑奴当真了。
因此当纨绔给昆仑奴抹药的时候——加上这药性开始会有些疼,昆仑奴一下子掐住了纨绔的脖子,想要威胁纨绔放走自己。
不过昆仑奴还是留了力气,没有想要纨绔的命。
没想到从门外射进来一根羽箭,直直地朝昆仑奴的后背射过去,昆仑奴因为一直和纨绔争执,并没有防备,反而是纨绔使劲掰开了昆仑奴的手还把昆仑奴推开了。
羽箭划过了纨绔的胳膊。
这下昆仑奴愣住了,他完全确定这羽箭是冲自己来的,要是没有纨绔刚才那一推自己立马就得命丧黄泉,而且纨绔显然是可以挣脱开他的,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纨绔就在让着自己。
然而还没等昆仑奴理出一个所以然来,一个杀气腾腾却漂亮高贵的女子拿着弓箭踢开了门。
这女子和纨绔长得有几分像,像到昆仑奴能够立马判断出来这人是纨绔的母亲。
那个孩子死在了和昆仑奴的战场上的母亲。
母亲没有第一时间把纨绔扶起来。
尽管那一箭射得又快又准,射箭人的心性要稳,毕竟昆仑奴为了增加自己的胜算故意熄灭了灯火。是的,昆仑奴和中原人还有一点不同,就是可以视黑夜如白昼。
这倒不是说在他们眼里白的是黑的,黑的是白的,跟红绿色盲一样,而是说这些昆仑奴夜视能力极强,并且他们的眼睛能够在黑夜里是冰蓝色的。
纨绔的母亲宁夫人身后两个持着刀剑的侍女很快制服了昆仑奴。
纨绔刚刚被昆仑奴掐得差点窒息,又被箭伤了胳膊,身上很疼,但还是麻溜地滚起来,他知道自己如果表现出伤得很难受的样子这个昆仑奴就死定了。
所以打着马哈哈利落地翻了个滚向母亲请安:“母亲,您怎么来了?”
他不过十四岁,这个时候的少年都还是叛逆的年龄,很少有像纨绔这样恭恭敬敬的人,或者说,纨绔以前本来也是前一种人,但是后来因为父兄的死,被迫揠苗助长到了成年的世界里。
他知道父兄的死的本质不是被昆仑奴杀死的,而是当今下达的错误的军事命令。
所以只有自己摆出一副纨绔的样子,宁家才是安全的。
所以他现在打着马哈哈说自己是想让这个昆仑奴少年给自己学几声狗叫的时候,并不能判断出来,向来知子莫若母,从来被外人说对幼子溺爱过头的母亲会不会相信自己,或者已经识破了谎言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宁夫人沉默着,自上而下的目光盯着那个被侍女摁在地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