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韵的脸一下子白了。
他结结巴巴地争辩:“不是,不是你要纹身。”
菲茨窃理所当然道:“是我要纹身啊,但我是想纹在你的身上。”
郝韵:“不,我不想纹身。”
菲茨窃还是微笑着:“为什么不想纹身呢?”
郝韵道:“这就像有的人喜欢西瓜有的人喜欢香蕉一样,是天生的。”
菲茨窃皱了皱眉,仿佛郝韵的拒绝令他非常难办:“就是一个小小的纹身啊。”
看菲茨窃为难,郝韵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好的岗位要不是菲茨窃的善意自己哪里能够有机会得到,人家就是想给自己纹身——
可是无缘无故郝韵并不想纹身。
菲茨窃道:“小韵,就纹这一次好不好。”
郝韵抿嘴不回答。
菲茨窃道:“我有个癖好喜欢给朋友纹身,你要是愿意我给你两百万里昂好不好。”
郝韵彻底被惹怒了:“我不是出来/卖的。”
菲茨窃不满地脸色沉下来。
郝韵没见过菲茨窃发火。这一路上对方都是春风细雨一样温柔。这让他感觉到有一点紧张,没有经过脑子就妥协了:“你想要纹什么?”
菲茨窃眼睛一下子亮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郝韵的后脖颈:“在这里,纹一个窃字好不好。”
郝韵:“…”
不好。
菲茨窃的手骨节分明,却非常冰冷,郝韵感觉到像是毒蛇缠紧了自己的脖子一样的寒意。
最终郝韵还是妥协了。
郝韵感到越来越不对劲。
好在旅行就要结束了,郝韵不想再在君飞公司上班了,他想要辞职离开这个星球,而且他赚的钱已经足够多了。
他想等菲茨窃对自己失去兴趣了再提。
没想到这天冯柳过来找他了。
上来就哭着哀求他不要分手。
后来郝韵才听说,是人家宋部长的女儿另结新欢,不要他了。
虽然冯柳三心二意,对自己很不好。
但是想到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郝韵还是想要给他一次机会。
小时候郝韵的父母都是君飞的子弟厂190的员工。190承诺这些人会有退休的工资,结果后来190的厂长将整个厂卖出去,所有员工买断工龄,只给了每人三万里昂,后来通货膨胀,三万里昂不过够一家人一年的生活费。
贫贱夫妻百事哀,两个人争吵,打架。
那时候冯柳和自己是邻居,冯柳的父亲和郝韵父母是同事,因为在车间烟尘吸入过多而患上癌症死去。
但是冯母是一个坚强而温柔的人,拉扯大了冯柳,还收留了被父母吵架无人收留的郝韵。
冯家对郝韵是有恩的。
郝韵还记得自己当时怯生生来到冯家。
看见冯柳穿的很好看,搭配一看就是大人用心过的。
不想自己,父母忙着吵架,他每次穿的都是表兄们的旧衣服。
思及此,郝韵动摇了。
就像围着木桩转的小象,有一天,木桩说,我不要你了,你去找别的木桩吧。
木桩离开了,但是小象还是在原地停留。
现在木桩回来了。
应该是烂锅配烂盖的故事。
然而有一个人不乐意了。
菲茨窃阴沉沉地看着光幕外。
郝韵拉着冯柳的手,外面天冷,冯柳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了冯柳。
不知死活。
他拿着打火机烧毁了暗室里的照片。
里面密密麻麻全部是郝韵的照片。
游乐场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他要去把自己的猫抓回来。
第二天郝韵上班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消息。
冯柳被绑架了。
他脸色惨白来到了十八楼。
虽然天生迟钝,但他已经发现了,菲茨窃是个疯批,变态,是需要远离的人。
冯柳被绑架,简直不做他想。
一定是菲茨窃干的。
对方果然承认了。
菲茨窃坐在一个可以旋转的椅子上,漫不经心道:“他要抢我的人,没让他立刻死掉已经是我的仁慈。”
郝韵:“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放过他?”
菲茨窃:“很简单,你秘书的工作做的太差了,换一个吧,做我的小跟班好不好。”
每天从早到晚都要跟着我。
郝韵:“你是想找个保姆吗?”
菲茨窃头摇得像拨浪鼓:“当然不是,保姆要做饭给我吃,而亲爱的,我会把饭喂给你吃。”
郝韵被菲茨窃这句话吓得一周都吃不下饭。
菲茨窃看在眼里,威胁道:“亲爱的,你知道我已经让冯柳回到了工作岗位吗,你也不想让他这么快就丢掉工作吧?我听说他的家里还有一位母亲要养?”
菲茨窃说话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却让人害怕。
郝韵明白,这是**裸的威胁。
然而他什么办法也没有。
菲茨窃给郝韵身上植入了定位的芯片,他彻底成为了没有**的人。
他再也跑不掉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