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皴” 第2章 吃烧烤

小男孩走后，甘婧接起震动不停的电话。

“110？”言以明疑惑。

甘婧呵呵笑，“没什么，吓唬人呢！”

“你真是……”言以明在电话那头摇头，她右手翻转一张宣传单，“今晚约饭吗？象山路新开了一家烧烤，今晚菜品打六折，怎样？”

“好啊。”甘婧最爱美食，尤其喜欢辣到满嘴喷火的状态，现在才下午两点，“晚上七点你来接我！”

“OK！”言以明挂断了电话。

甘婧擦干脸上的汗，地上还有很多二手物品，“没人要，干脆扔进垃圾桶吧！”

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别扔别扔！这些我都要！”

甘婧惊奇老婆婆耳聪目明，见状便把东西留给她，自己上楼了。

“滴！”

空调开到21度，冷气扑面而来，“啊~凉快！”

甘婧打开冰箱，抱着一个小西瓜坐在沙发上，她打开电视，里边传来记者专业的声音……

镜头变为全景，甘婧忍不住皱起眉头，“嘶~她为什么屈膝呢？”

镜头里采访男性的记者双膝微弯，恰恰好比站直的男性低一厘米。

甘婧关掉电视，整个人躺倒在沙发里，脸色难看，“她想表达什么？”甘婧万分无语，“为什么要这么做！”

甘婧从小便讨厌这类事情，她讨厌那些让女人做低伏小的人，更讨厌主动维持这种糟粕的女人，“没有什么能比这件事更糟糕了！”

美味的西瓜失去了诱惑力，甘婧将它扔在垃圾桶内。

甘婧气呼呼地玩手机，她打开一篇文章：人类生存并不需要使用太多东西，过多的**会让你的生活变得杂乱不堪，让我们一起重新规划生活吧！

读完这篇文章，甘婧仿佛是找到了知音，“没错，我在家里积攒了很多东西，有些甚至一年多没被使用过，所以我把它们丢掉！”

现在距离晚上七点还有四个小时，甘婧在家里巡视一番，又找出来一些能扔的东西，“扔东西真的很减压！”

她把这些东西和垃圾打包好，出门的时候拎着就能走。

做完这些，甘婧冲凉之后躺进被窝里，“啊~好舒服啊！温暖的被窝，凉爽的空调，什么时候可以上三休四啊~”

甘婧定好六点半的闹钟，便躺进温暖的被窝里睡着了。

卧室里只有空调工作的声音，一切都是如此的平和。

“我的错，什么都是我的错！”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天花板上跳动，房顶上的尘埃伴随着争吵声落在甘婧身上。

甘婧翻身用被子捂住耳朵，而楼上的争吵却刚刚打开序幕。

“啊啊啊~~~”甘婧一个跳跃站在床上尖叫，“烦死了烦死了，每天都吵架！能不能直接离婚啊！啊啊啊！有病啊！！！”

没错，楼上的邻居是一对新婚妇夫，她们一个月前刚刚结婚，甘婧当时还接了她们送来的喜糖。

“我们就住在楼上，刚结婚。”新娘当时言笑晏晏，“以后请多关照。”

“互相关照。”甘婧当时很庆幸楼上是年轻人，这样她们不会凌晨四点就起床干活。

人不能高兴的太早，甘婧如今亲身体会到这句话的意义。

从结婚第二天开始，两人便时不时争吵，后来演变为砸东西，打架……

住在她们楼下的甘婧苦不堪言，好多次她在手机上按出来物业的号码，却始终没有按下拨打键，因为喜糖。

这次甘婧忍不住了，“物业吗，我是17楼的业主，18楼的住户砸地板影响我休息。她们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之前夜晚和早上也会争吵。没错，你现在就来处理！”

接着甘婧拨通了房东的电话，把信息同步给房东，“房子这样我没法住，严重影响我休息……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那我就要考虑换房子。”

“好，我会督促物业解决的。”房东说。

十分钟后，楼上沉默了。

五分钟后，有人按门铃。

甘婧从猫眼里看到了物业，她打开门。

“甘小姐，楼上的事我处理好了。”物业递给甘婧一封信，“甘小姐，这是昨天您的精神损失费，另外我们会购买相关电子设备，加强培训员工，做好小区的安保工作。”

“您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您在这里签个字。”物业递过来一个合同。

合同上写着昨天的情况，物业后续的改进以及今日赔偿给她两万元的精神损失费。

甘婧看了看手中的赔偿款，在合同上签字，“希望你说到做到。”

“那是一定的，甘小姐如果没有其它事情，那我就先走了。”物业将合同收起来，转身离开。

甘婧将钱放在桌子上，她坐着发呆。

“啊！几点了。”甘婧想到自己还有约会，连忙掏出手机，“才六点！”

她松了口气。

甘婧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不知道要做什么，“无趣！”

她躺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刷手机，很快便到了约定的时间。

“刷手机像坐时光加速机一样！”甘婧忍不住吐槽，她拿上包和垃圾就出门了。女生的衣服上要么口袋很小，要么没有口袋，因此甘婧家里有可以搭配不同衣服的包包。

“我在正门。”言以明发来信息。

“马上到。”甘婧回。

言以明是甘婧的笔友，她们在一个帖子下相识，两人又在同一个城市中，联络一年后大家就在现实中见面了，如今是她们认识的第二年。

言以明是独生女，她毕业时家里就为她全款买了一套两百平的房子和一辆五百万的车。毕业后，言以明在省级医院当牙医。如今她已自立门户，开了一家口腔诊所。

甘婧打开车门，车里的声音便挤进耳朵里。

言以明在听书。

甘婧坐进车里，将读书的男声切换成女声。

“呵，你真是……”言以明注意到她的动作。

甘婧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听书打开就是男声。”

“由此可见软件设计的多么强势和不合理，他们甚至剥夺了使用者选择的权力，按头听男声。”

汽车驶入行车道，言以明认同甘婧的话，“是这样，他们没有给听众选择的权力。”

“今天是怎么回事？”言以明补充道，“110。”

“哦！我在小区摆摊……就是这样。”甘婧说完耸耸肩，“那个女人得支付我学费，我可是免费教育了她的男儿，若不是我，这男孩以后一定会校园霸凌别人的！”

“歹竹难出好笋，家里不教育，迟早出问题！”言以明上学的时候遇到过这种家庭，若不是她从小学习拳击，自己也会被霸凌。

很快便到了烧烤店，新店开业，桌子椅子都是新的。

“环境不错！”甘婧把包放在椅子上，“我要吃羊肉串，鱿鱼，鸡中翅，五花肉，牛肉串，鲜虾，韭菜和青椒。你呢？”

言以明加了几个自己爱吃的，对服务员说，“就这些，中辣。”

言以明和甘婧经常约饭的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两人都喜欢吃辣。

“我想搬家了。”甘婧拿了一瓶汽水，递给言以明一瓶果汁。

言以明挑眉，“这房子你刚住了三个月，怎么？”

甘婧双手托腮，“说来话长，总结是，楼上扰民！”

“你想找什么样的房子？我帮你看看。”言以明认识几个房屋中介。

甘婧想到了今天看到的文章，人活着是不需要太多东西的，“我这次想租一个空房，嗯……但是要有洗衣机，空调，热水器，冰箱和床。”

“嗯？”言以明手掌拍在甘婧的额头上，“温度正常，你不正常！”

“诶呀！”甘婧拍掉言以明的手，“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固定的居所。我每次花很多钱去布置房子，购买衣物，离开的时候却是一种负担！”

“那些花里胡哨的装扮并不是我喜欢的，我花费很多精力装扮家里，又花了很多时间把它们撤掉，我从来没有停下来欣赏过它们。”

“我只是在满足童年的梦想，可是童年早就过去了。”

“所以我想生活的简单些，我想寻找我真正喜欢的生活方式！”

甘婧郑重地说，“所以，这次我要认真生活！活在当下！”

言以明懵懂地点头，“虽然不太明白，但我尊重你。”

烧烤端上来，两人享受美食。

气泡水配烧烤，完美！

“你呢，你最近过得怎么样？”甘婧这才想起来她还没问言以明的近况。

言以明嘴里嚼着羊肉，她看着盘里的青椒，咽下羊肉后，她说，“我男朋友着急结婚，但是我不想结婚。结婚让我有一种……降低人格的感觉！”

“你能理解吗？”言以明说不出来。

“理解。”甘婧接着说，“他还是小职员吧？现在结婚能买得起房吗？总不会要住你家吧？”

甘婧见过言以明说的男人，她总觉得那个男人将言以明当跳板。

“我想分手了，我不喜欢别人逼我！”言以明从小到大自由惯了，爱情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作为独生女有房有车有存款，双亲全力扶持她，她想不到爱情有什么独特的。

言以明拿起手机，给那个男人发了短信，“分手吧。”

“呼。”言以明将手机丢在一旁，“舒服。”

手机在一旁震动，言以明没管，“这周末出去玩吗？我请客。”

今天是周三，离周末还有两天，甘婧还没有安排，“可以，去商圈那里逛吧，好久没去那个书店了。”

饭后，言以明送甘婧回家，她坐在车里看着甘婧进小区，这才翻看手机。

他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言以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