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杰视角)
城市的钢筋丛林在六月骄阳下蒸腾着扭曲的热浪,写字楼恒温空调的冷风也吹不散我心底的燥郁。项目报告像一座沉重的山压在屏幕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母亲温婉而早逝的面容总在不经意间浮现在脑海,随之而来的,是父亲刘德志那张日益沉寂的脸。退休,对他这样曾经在权力场中游刃有余的男人来说,无异于一场缓慢的凌迟。他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雷厉风行、眼神锐利的父亲,更像一座被抽空了生气的雕像,在空旷的城市公寓里日渐风化。
那次清明回乡扫墓,成了契机。车子驶离喧嚣,钻入桂南连绵的翠色山峦。空气变得粘稠湿润,带着泥土、草木和某种发酵般的暖甜气息,是城市里闻不到的生命力。老宅隐在村尾,背靠葱郁山岭,门前蜿蜒着一条清亮的小河。白墙黛瓦经过简单翻新,在绿意盎然的包围中,显出几分古朴的宁静。父亲站在翻修过的堂屋前,望着远处的山,背影挺直依旧,但那份萧索,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
“爸,这里空气好,安静,适合养老。”我走过去,递给他一支烟。他接过去,没点,只是夹在指间把玩。目光扫过老宅,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清净是清净,就是太静了。”他声音低沉,带着干部特有的腔调,却没了往日的力度。
那一刻,一个念头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带着一种自我安慰式的“孝心”光环:“让爸回来住,有人气儿,心情就好了。”紧接着,另一个更模糊、更自私的念头像水底的暗草,悄然缠绕上第一个:“希希单纯,勤快,让她陪着爸……”
我转身看向妻子王希。她正站在院角的芭蕉树下,仰头看着宽大的叶片,阳光透过叶隙,在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上跳跃。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棉质连衣裙,样式保守,领口扣到最上面一颗。然而,那惊人的曲线却在保守的布料下呼之欲出——饱满挺翘的胸脯(D罩杯的丰盈即使宽松衣物也难以完全遮掩),骤然收束的纤细腰肢,再到浑圆紧实的臀部。她身材极好,好到老天都像在开玩笑,偏偏给了她一颗不谙世事的心。此刻,她单纯地赞叹着:“杰,你看这叶子,好大呀!”声音清脆,带着城里女孩对新奇事物的天然雀跃。
我心头那点阴暗的念头被她的单纯照亮,显得有些龌龊。我甩甩头,试图用“尽孝”和“让她体验乡村生活”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自己。“希希,”我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能感觉到薄薄衣料下肌肤的细腻温软,“爸一个人住这里太孤单,我想着,要不你陪爸在这里住一阵?就当度个假,休养一下,你外贸工作压力也大。我忙完手头这个大项目就回来陪你们。”
她仰起脸看我,清澈的大眼睛里有一丝惊讶,随即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好呀!这里好漂亮,空气也好。就是……”她微微蹙眉,下意识地拉了拉领口,那里因为刚才的动作似乎紧了些,“好像比城里热好多。”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她优美的天鹅颈滑落,消失在保守的领口深处。
看着她全然信任的样子,我心里那根名为愧疚的刺,轻微地扎了一下,但很快被“这样对爸好”的念头覆盖。我忽略了那滴汗珠,也忽略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对闷热的不适。
(王希视角)
老宅比照片上看起来更有味道,但也更……原始。杰说这里是世外桃源,空气甜得能挤出水。空气是清新,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腥甜,但那股无处不在的湿热,像一层看不见的薄膜,紧紧裹在身上,黏黏糊糊的。才站了一会儿,后背的衣裳就贴住了皮肤,怪不舒服的。
公公刘德志站在堂屋前,身形高大健硕,一点不像快六十的人,穿着熨帖的灰色POLO衫和休闲裤,头发乌黑(应该是染过),站姿笔挺,是那种长期身处高位养成的气场。他看过来时,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让我下意识地有些紧张,赶紧低下头,恭敬地叫了声:“爸。”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不高,听不出情绪,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那感觉很奇怪,不是长辈的慈爱,更像是一种……评估?我拉了拉身上这条旧裙子,后悔没带些更宽松的衣服。这条裙子是去年打折买的,当时觉得划算,没注意尺码好像偏小了一号。平时在空调房里还好,在这里,总觉得胸前和后背绷得有点紧,稍微一动,布料就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让我自己都脸红的曲线。弯腰放行李时,我死死按住领口,生怕走光。
杰和爸在说话,我走到院子边的芭蕉树下躲阴凉。巨大的芭蕉叶绿得晃眼,边缘有些焦黄卷曲,是太阳晒的。风?几乎没有。只有闷热凝滞的空气,和不知疲倦、声嘶力竭的蝉鸣,吵得人脑仁嗡嗡响。我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个动作让腋下的布料绷紧,感觉侧胸的轮廓更明显了。我赶紧放下手,心里懊恼。希望没人看见。
杰走过来,揽住我,说要我留下陪爸住一阵。我有点意外,但更多的是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他说这里好,对爸好,对我工作压力大也好。他是为我好。我点头答应了,心里想着一定要努力照顾好公公,不能让杰失望。只是这闷热……还有身上这件不合身的裙子带来的束缚感,像一层无形的枷锁,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充满原始气息的环境里,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局促和不安。汗水又顺着颈窝流下,我悄悄用手指勾了勾紧紧贴在锁骨下的领口,试图透进一丝风,却徒劳无功。布料固执地吸附着汗湿的肌肤。
(刘德志视角)
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把我“发配”回这山旮旯里养老,还把他那如花似玉、身材火辣的媳妇也丢过来?美其名曰“陪我”?刘杰啊刘杰,你是在官场里混傻了,还是觉得你老子我七情六欲都死透了?
看着儿子揽着王希走过来,我心底一股无名火就窜了起来。是,我退休了,失落,空虚,像个突然被拔了电源的机器。城市里那些虚假的寒暄和刻意的奉承更让人厌烦。但回老家?面对这些鸡毛蒜皮、目光短浅的村邻?还有眼前这个……儿媳。
王希。我挑剔地打量着她。单纯写在脸上,甚至有点傻气。艺术系毕业?就这?做外贸业务员,大概也就是靠这张脸和这副身材在男人堆里混点便利。她穿着那条可笑的旧裙子,保守得像个修女,却偏偏小了一号!紧绷的布料勒出那对高耸饱满的弧度,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臀部圆润挺翘。汗水浸湿了后背,浅蓝色布料变成半透明,隐隐透出底下肉色内衣的轮廓和肩带。她不自知地站在芭蕉叶斑驳的光影下,像一颗熟透多汁、等人采撷的水蜜桃,散发着不自知的、致命的诱惑。
尤其她刚才弯腰放行李时,死死捂着领口那惊慌的样子,还有现在偷偷拉扯领口的小动作……更显得欲盖弥彰,反而勾得人心头发痒。一股久违的、带着邪火的燥热从下腹升起,混杂着对儿子愚蠢安排的愤怒和对这青春**的原始渴望,烧得我喉咙发干。我猛吸了一口指间的烟,烟草的辛辣勉强压下了那股邪火。
“这里太静了。”我冷冷地对儿子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掠过王希汗湿的颈项和因为闷热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她皮肤真白,像上好的细瓷,在这湿热粘稠的空气里,蒸腾出一种诱人的光泽。单纯?呵,这种单纯在男人眼里,往往就是最好的□□。
儿子还在那里说着“这里空气好”、“让希希陪您”的屁话。我看着他眼中那点自以为是的“孝心”和更深处的逃避,心里只剩下冷笑和一丝可悲。他根本不知道,他把一块鲜美的肉,丢进了一头蛰伏已久、饥肠辘辘的老狼的领地。而这闷热潮湿、与世隔绝的桂地老宅,就是最好的发酵池。
南风裹挟着稻田和溽热的气息,穿堂而过,吹得人心浮动。堂屋的阴影里,我看着阳光下局促不安的王希,和自以为是安排着一切的刘杰,知道这看似宁静的“养老”生活,从开始就埋下了扭曲的种子。闷热,只是让一切**和危险加速滋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