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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龙涎香袅袅升起，雾气后的皇帝单手支着脑袋，面色尤为不悦。
身后的太监小心地观察着皇帝的脸色。
几人迟迟不来，皇帝的脸色愈发沉重起来。
正看皇帝要问，小太监终于从外头进来。
林兆之走在最前头，对皇帝恭敬行礼。
终于等到来人，皇帝几乎没有预兆的发起难：“西南庄子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林兆之愣了愣，有些不解。
老太监解释道：“昨夜庄子失火，刑部刘衔大人不幸丧命。”
不用多想，林兆之当即明白这是楚家给他的地界。
“陛下明鉴，臣全然不知此事。”
膝盖磕在地面上的声音十分响亮，林兆之跪了下来。
江霖钰扫一眼林兆之，一时心里也没底。
谁知道是不是皇帝故意演给她看的。
“那庄子可是挂你名下，你说不知也没用。”皇帝抄起手边奏折砸向他：“你自己看。”
折子的尖角直愣愣砸在林兆之额角，给他的额角都砸出片红。
林兆之捞起奏折，粗略翻阅过后他沉默下来，不再辩解。
祁元辰站在他身侧，不着痕迹地瞧那处红痕。
他捏了捏自己的虎口，又去瞅奏折上内容。
可惜林兆之掩了个干净，祁元辰只看到边角的白纸。
江霖钰抬起眼看着皇帝：“陛下叫我二人前来又为的是什么？”
皇帝余怒未消，江霖钰此时说话正撞在他枪口上：“倒是一时没想起江小姐你来，这庄子里死的不只有刑部之人，你江家养得私兵也被挖出来几个。”
他话一出口就见底下二人面色有异，祁元辰一瞬间绷紧了脸。
江霖钰反应极快，就像林兆之跪时一样丝滑：“陛下明鉴，我江家绝不会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林兆之垂首，心思百转。
“谁知是不是你们意图嫁祸。”林兆之发话了，他声音平缓却字字坚定：“怕不是栽赃不成反而暴露了自己。”
江霖钰回嘴:“照林大人这个逻辑，下官也能说是你故意造局，想反咬一口下官呢。”
“那就移交大理寺静候审查。”林兆之说。
江霖钰一听，心落了落，当即明白了什么。
她目光投向皇位上的人：“下官愿意卸职避嫌，但求圣上明裁。”
皇帝看着下头咬来咬去，嘴角勾起抹笑。在江霖钰落下话音的瞬间，皇帝就同意了她的请求。
祁元辰视线扫过林兆之最终停留在江霖钰脸上。
江霖钰一脸倔强，跪得笔直。
再看林兆之，倒叫祁元辰品出些别的味道。
“祁副将。”
皇帝唤回祁元辰思绪。
他俯身行礼：“臣在。”
皇帝叹口气，略显为难：“江家于你有知遇之恩，这事儿也本不该叫你插手。”
他皱起眉，语气一转：“只是此事又涉及到久居京城的许多官宦，朕手头一时没了人选。”
话外之音很清楚了，江霖钰猛一下看向祁元辰，神情复杂。
皇帝想叫祁元辰插手此案。
实在好笑，显得这大理寺像是吃干饭的。
“陛下。”林兆之仰头看皇帝：“祁副将与江家裙带关系甚重，您...”
“闭嘴，朕意已决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道。”
林兆之被吼得怔住，好半晌才低声说一句：“臣僭越。”
三人中属祁元辰表情最好，他得了令，眼底是藏不住的野心。
十分短短的一篇奉上（跪地奉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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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僭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