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改超英档案后[综英美] 第8章 宠物

如同人类搬进新社区时通常会选择先观察，作为一个才在本地定下道标不久的外来户，林登没兴趣太早介入原有势力间的纷争。

不过，就像搬新家的人类不会介意给路遇的猎犬指出兔子的活动路径，这点没兴趣，也并不妨碍林登在发现不顺眼的东西时顺手一举报。

而一获得“内鬼藏在官方”的暗示，完全没表现出任何异常的氪星记者，也确实像其另一身份被调侃的外号外星救难犬那样，警觉且飞快地收拾好了装备，预备冲向前线——

——临到门口，这位又不放心地倒退，反身：

“记得把面团放烤箱——是中层。”

“两小时后发酵完成，入烤箱前还可以刷上黄油、撒上芝麻粒。”林登代他说完，“你还想加其他材料么？”

“苹果果酱！在冰箱冷藏室第二格，请给我的那份包两勺，非常感谢！”

氪星人高高兴兴地回他，看起来简直还要附赠一个亲吻，当然，最终，这家伙只是风一样地卷走了。待到进了电梯间，见四下无人，又字面意义地像风一样卷上顶层、飘然而去。

林登目送着那袭招摇的红消失在城市另一端，探手微抬，氪星人丢下的围裙自发浮起，飒飒抖动，仿佛那件带着盾徽的飘扬披风。

“显示，今天克拉克·肯特是否写得完他的报道。”

红通通的围裙即刻委顿，由凛然招展的旗帜缩成一团皱巴巴的抹布。

林登毫无同情心地笑出了声，他挥开它，开始检视自己的待办事项。

——反正，既然记者败于截稿日，那么超人多半能成功。

而鉴于自己当前的工作设定，无论室友那俩身份究竟谁成谁败，今天都还有好些心肝肺脑骨头要处理、意向患者的咨询要回复、同行的邀请要选择。

那么，在出门干活前，要做的只剩下招个看门的。毕竟，向蝙蝠侠提示吸血鬼是自己，向超人提示寄生虫的也是自己。万一有不识相的查过来，还敢摸到门口，那就有点难办。

人工智能是个不错的选项，但需要时间磨合。狗的话，走亲戚或是走地狱的关系都能聘到现成的，但自己还有个室友，室友的另一个身份是超人。倘若超人有些冒冒失失不懂礼貌的仇家或盟友……狗不慎吃了他们会是件麻烦事，只吃掉一部分同样麻烦。

“要符合本地社会当前审美。不是特别罕见。有一定威慑度。懂得分辨敌我。能自主觅食——种群美食榜单超市可见，且不包含人类。高机动性——面对入侵者，可能打不过，但必然能逃掉。”

林登略一思忖，果断地锁定了猛禽类。

作为在本地招到的第一位员工，以及未来要承担看门职能的宠物，除了默认的包吃包住外，他还将视对方情况提供改造，包括且不限于视觉及飞行能力强化，爪强化，骨骼强化，红尾鵟配音包……

给招聘启事敲下最后一记，再给几样食材附加了延时魔法，林登换上工作服，满意地启用传送。

……

两小时后。

克拉克悬停在自家公寓楼外。

肯特记者可以理直气壮地走正门抑或钻窗，但现在他不再是一人独住，超人的制服也还穿在身上……所以，最好是给两个身份留下些区分。克拉克意思意思地敲敲窗，随即开启透视。

林登不在，处理好的面团倒好好地进了烤箱。从这点判断，林登似乎刚出门不久，可林登又有空间能力，这就不那么容易找了。

而且，为什么林登要在卧室里摆魔法阵。

……怎么还不关房门。

克拉克苦大仇深地凝视了两秒那团嗡嗡作响、动用氪星人的视力都看着眼晕的复杂发光图案，决定绕去自己那头翻进屋。

今天既能说顺利，也能说不顺利。在获得消息之后，他立即找去哈尔的位置，也恰巧撞见要去处理空间站意外的哈尔。

无畏的绿灯侠飞在灿烂的午后阳光中，也飞在他的透视视野里——脑活动正常，肌肉与骨骼的运动方式正确，携带的寄生虫与微生物是人类通常携带的那些，不见可疑的丝虫状长条。然后，注意到了他的绿灯侠一个流畅的减速，询问他稍晚是否有空去趟纽约。

“肯尼迪国际机场，那架红眼航班。那晚我停好飞机就走了，可这几天，我一直感觉……不对劲。你懂的，那种后背发毛的，‘像有坏事要发生’的感觉。”哈尔抱怨着，“当然，最好只是我被衣服标签刺着了。”

克拉克注视那双多米诺面具后的眼睛，又顺着那对真诚的榛色虹膜看进后方的视神经，再由视神经看进更深层的大脑。还是一切正常。于是，在一块飞了趟太空后……

……哈尔去太平洋察看泄露的油轮，他往欧洲援助被火灾困住的人群。

午间的平静仿佛只是有哪位大神大发慈悲地按了一会儿暂停，而无数不祥的响动与警告声宣告了闲暇时间的结束。从太空到地球，再从地球到地下，各种各样的紧急事件纷至沓来。当超人终于将自己疲惫的影子投在纽约的土地上，警戒线、防化服、以及自殺小队成员死亡射手瞄准用的红外线也把他挡在外面。

好吧。看起来，超级英雄们的老熟人阿曼达·沃勒已经在处理寄生虫相关的事务了。

接下来他该做的和能做的，是尽快搞定属于肯特记者的报道，以此提醒她，和她背后的权力阴影，这事同样进入了超人和正义联盟的视线。

佩里给的截稿时间在零点，时间宽松，足够冲个澡，煎两块牛排，组织语言请求室友别在家放乱七八糟的魔法阵，抽空检视一眼哈尔，巡视几圈再去写开——

——等、等等，怎么室友房间里突然多出了心跳声？

还很多？很快？

本能地，克拉克望向声源处，接着，他震惊地发现了三个重叠的巨型鸟巢。

先前，室友拽来藏在布鲁西伪装下的蝙蝠侠时，韦恩大厦的空间曾与他们的公寓相连。此刻，隔着云雾蒸腾般的魔法能量，属于乔木的葱茏绿意，属于杉木的伸展臂膀与属于崖壁森然灰黑在公寓的白墙上嵌套着，仿佛三个被拖在同一扇屏上播放的直播视频。

那棵乔木可能有四十米高，杉木也至少长了快三十米，崖壁更高，于是它们自然也被各自的大鸟房客相中。而可能是被他的突然出现所惊扰，这些住客纷纷站到前方、挡在各自的孩子身前，用猛禽特有的冷峻的目光审视着他。

克拉克：“……”

哪怕他是个外星人，他也知道，家里平白长不出空间通道来。

林登怎么不是玩超人——的投影——就是准备玩鸟。

克拉克默默把和室友谈谈这项提到最高优先。他缓慢地伏低身体，试图以一种尽可能不吓到这些美丽生灵的方式往后退。

但第四条空间通道出现了。

更确切地说，新出现的是道空间门。随空间相嵌而流动的空气里捎来另一个地区的光线、另一块大陆的语言以及些许消毒剂的气味。随即，他已然开始熟悉的面容出现。

室友迈出空间门。与此同时，白墙上连着杉木的通道关闭，继而是崖壁。仅存的乔木通道后，顶着独特灰白羽冠的雌鸟打来评估似的一眼，慢条斯理地将缩在角落的雏鸟往怀里一拨，蹲回巢中。

然后魔法的辉光黯淡，残存的能量逸散，被强行拉来的空间弥合……一枚灰白的鸟蛋从墙上掉下。

克拉克：——？！

是那只家住乔木的雌角雕的蛋——这是一种秉持自然法则的猛禽，每窝不管产几枚蛋，都只会抚养最先出壳的小鸟，而那位母亲已经做出了决定。

可自然法则是自然法则，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一枚已存在心跳的角雕蛋碎在自家地板上，克拉克做不到。回过神来时，克拉克发现自己已经把角雕蛋抄在手里，旁边是同样探出手的林登。

蛋壳内部也刚好在这时传出叩击声，林登再伸手，克拉克茫然却也本能地横过一条胳膊，将它护在怀中。

就这么半秒，他错过了小鸟的出壳，也错过了林登与雏鸟的隔壳对视。

……林登是抽空回来接宠物的。

不知是初来乍到造成的兼容性问题，还是才从本地时间流抽身不久的问题，他贴出的招聘启事，虽然范围确实限定在本地世界，却自发地顺着时间流往上蔓延。等他结束一台手术，才发现来应聘的决赛圈里已经蹲了三大只，分别是金雕、猛雕和角雕。

它们都很符合他的审美，符合本地居民的审美，也都聪明到能理解一些复杂意图，除了都生活在几百年前。

该怎么说呢，幸好他有记得限定非罕见种，于是冲着包吃包住而来的面试鸟里没多出头阿根廷巨鹰。

但这个氪星人是怎么回事？寄生虫危机解决了？稿子不用写了？

“这是我的员工。”林登第三次朝氪星人伸出手，试图拿到钻出蛋壳的小鸟。“是我把它接来的，你可以松手了。”

仍捧着残存蛋壳的氪星人第三次躲开，并朝他竖起眉毛：“林登，这是只角雕。”

“对，它同意视我为主，它的肉體也来自于我跟那位女士说好的，一季度的新鲜肉食，换她不要的蛋。”

“可它是只角雕。”氪星人无视他的解释，加重语气重申，蓝眼里投来成吨的不赞同：“它不是猫，狗或鹦鹉，我们所在的州不能私人饲养，这会带来不好的示范，会有损它的天性，会把警察和动物保护组织招来……可能还会把超人招来。”

林登：“……”

林登：“……？”

林登干脆地一挥手，让那只搭载着几百年前角雕芯的伪雏鸟漂浮到自己面前：“你让它自己说。”

雏鸟离开手掌的瞬间，氪星人紧跟着踮起脚，似乎下一秒就要随着离地，不过很快，大约是想起自己才拿超人做幌子，这家伙的脚跟又若无其事地落回地面。

浑身蛋液未干的雏鸟朝林登仰起脖子，发出一声纤细的啾。

林登再打一个响指，让空气震动着替它翻译——

“头领！”

克拉克：“……？”

克拉克确认地望眼雏鸟，又盯眼骤然甩出新技能的室友，将要开口，雏鸟扭头，视线与他相接。

湿漉漉的白色毛团顿时在空气中扑腾起来，并发出音量更大的啾。

余光之中，林登的表情瞬间古怪：“他不是。”

小鸟充耳不闻，继续大声地啾啾啾。克拉克不得不问道：“它在说什么？”

“它的智商可能没我以为的高。”林登皱眉，“也可能因为你托着它，它出壳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你。”

“所以……它还认为你是它这辈子的妈妈。它饿了，在问你要吃的。”

克拉克：“……”

克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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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