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土匪窝出来后她成了二少奶奶 第2章 第 2 章

“你说爹养家容易吗？你宁可让稀罕吃食长毛也不给大家拿出来吃。”王大全嘟囔着说，也算挑挑拣拣生怕自己哪句话不合适就将家里的秘密抖落在外人面前。

“你放屁，东西就在那放着，难道要我喂给你们吃吗？”王母大吼着，生怕自己的儿子口无遮拦。

公公王天福‘啊’的一声，将左手的大刀扔进身后刚刚被荞麦堆起来的高高的雪堆里，刀便悄无声息地躲进了雪堆里暖和起来。

他双手顺势抄起木锹朝王母冲过去，王母一个躲闪，本来要落在她头上的木锹打在了她来不及转移的脚上，钻心的疼，她眯着眼哎吆哎吆地叫唤着。

王天福趴在地上半天没了声音，原来在他冲向王母的时候荞麦眼疾手快抱住了他的右脚，他左脚脚下一打滑就被绊倒了，木锹正好打在了王母的脚上。

荞麦抱住王天福的脚没撒手，头埋进雪里，她痛苦的低声呐喊着：“爹，你会打死娘的，你会打死娘的......”

霎时间，院子里寂静无声，荞麦能听见自己脑袋嗡嗡嗡的声音，她以为自己晕过去了，于是她心中一阵窃喜便放松下来，腿放松，手放松，紧绷的肚皮也放松......

“爹，爹...怎么办怎么办？？好多血好多血...”王大全哭天抢地的声音惊醒了呜呜呜低声啜泣的王母和‘晕过去’的荞麦。

“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你说话啊！”王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王天福的耳根前呼唤起来。

荞麦想要一直‘晕’下去，可是耳朵里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她艰难的抬头缓缓地睁开被泪水结冰封住的眼睛。

不好，雪怎么变成了血！

王天福的半边脸埋在雪地里，面前的雪成了红色，什么情况？荞麦迅速唤醒自己的大脑，她想要起身向前，但是腿不听使唤，于是只能爬着上前。

那娘俩哆嗦着没人敢试探一动不动的王天福到底是死是活，荞麦抬眼巡视那两双惊恐的眼睛，他们派她去试探。

“你爹可不能死啊，他还没告诉我钱藏在哪里呢！”王母悄默声的跟王大全嘀咕了一句。

“咱家还有多少钱，爹也没告诉我啊！”眉头紧锁的王天福有些气急败坏，仿佛在暗暗地说：死老头子，守财奴！

瘦弱的荞麦才十六岁啊，她哪里这样近距离的见过死人呢！她畏畏缩缩的扒开王天福脸旁边的红色的雪，那雪几乎要变成血水了，糊的她满手都是，她颤抖着将手上的血水擦在旁边干净的雪上，那干净的雪又被晕染的白里透红。

荞麦压住心中的恐惧，右手支撑在地上，左手颤颤巍巍的伸向王天福的鼻子。

似乎是有温热气息的，但是这血从何而来呢？

王天福的嘴巴前的雪里还在继续往出渗着鲜红的血水。看样子是他的嘴巴被什么东西磕到了，荞麦使劲再扒拉了几下雪血混合物，摸到他脖子上的大动脉，还在跳动。

“我爹死了？”王天福挑着眉头嘴巴张的老大问到。

荞麦疲软的瘫坐在地上，死死的盯住王天福半晌不语。

王天福转向王母：“我爹死了。”

王母红了眼睛抓住荞麦的胳膊疯狂地摇晃，“你个天杀的丧门星，才来我家几天啊，就克死了我的顶梁柱！”荞麦还是不语，任她摔打，她没有力气，她也不敢还手。王母转而抱住王天福的头颅开始哭丧。

“你杀了我爹！”王天福围着地上的仨人转了一圈，最后停在荞麦的面前蹲下来一字一句的说完这句话。

荞麦缓缓抬起眼睛狠狠地瞪了眼王天福，她本来想要啐他一口的，但是她强忍住了冲动，“我没杀人！”

荞麦心底腾升起一股莫名的凉意。

明明是婆婆求她救命的，明明自己只是抱住了王天福的脚，明明王大全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他俩都要说是自己杀的王天福呢？

明明她只知道干活却要被栽赃一条人命！

明明家里有很多稀罕的吃食可自己从来没见过，她每天进进出出的干了那么多的活却没人心疼她的辛劳。

明明昨天晚上在被窝里的时候王大全才说过要保护她的，可此刻他却瞪大眼珠子将她‘判’成了杀人犯。

哦对了，他说的是只要她听话并毫无怨言的伺候他们一家人的话，他就可以保她衣食无忧。荞麦听进去了，她确实毫无怨言的乐呵呵地早起收拾屋子，王大全还在被窝里她就出门铲雪了。

可是......

荞麦觉得自己的胃像是被冷冷的鞭子抽打一样拧着疼，她捂住胸口低垂着头，将自己那一起向紧凑的五官捂在一双早已没了知觉的手心里。滚烫的泪水软化了她的双手，进而又更僵硬的冻住她的双手。

王母手中抱着的头颅忽然压着嗓子呕呕呕的长吸了一口气，“妈呀，老天爷啊，诈尸了啊，救命啊！”那娘俩紧紧抱在一起，想要寻求一点安全感，却无济于事，只得颤抖的蜷缩在一起头也不敢抬。

荞麦冷冷地笑了一声，那笑声穿刺过了王家母子的耳膜，钻进了他们的脑袋。

她趔趔趄趄的起身脱掉自己的棉袄，为王天福擦去脸上的血，她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原来是他的前门牙被磕掉了，嘴唇上有个大大的血口子，估计是被牙齿砸破的，不过现在几乎不流血了。

“你没事，只是没了前门牙，可能刚刚摔得严重了让你晕过去了，不过现在没问题了。”荞麦将王天福扶坐起来。

那俩母子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僵硬的转过自己的脖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王天福。

“我的亲爹吆，你总算活过来了。”王大全扑上去，将刚刚坐起的并没有力气的王天福又推搡倒地，“傻儿子，小心着你爹。”王母笑眯眯地将爷俩扶起，“老头子，我就说你命大福大。”

王天福不语，长长地舒了口气。

“大儿子，快起来，快扶你爹进屋，别冷着了。”娘俩搀扶着王天福缓缓地进屋了。

荞麦又一次红了眼圈，她的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