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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到神·蒙昧时代 第43章 第八章烛光

作者:都广建木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21 08:47:04 来源:文学城

云神造舟。

云神造笔,墨不适手,遂造杵臼,捣草灰、碳、松脂、乌贼汁为墨。

——节选自《风神》云神篇。

母鲤带着鲸落先给的一万枚宝贝回到陆地时,献已经带着盐舟队伍出发,但献不在也没问题,霄每日守在聚落里登记各个部落送来的盐,宝贝也是需要登记的物品。

霄将物品种类与数量书写到牍上,母鲤拿起霄在没人来时捣弄的石臼,发现霄这次用来制作书写颜料的材料又变了,

“这次又是何物?”

“这次加了松脂,也不知能否更好写。”霄一脸沧桑,从献开始以盐换粮起,她干的最多的事都不是记账,而是折腾书写颜料,要好写,要不褪色,至少个把月别褪色,要量大管饱,以前从没发现颜料这么难搞。

“吾之前不是送汝两罐乌贼汁吗?”

“用完了。”

母鲤讶然。“这么快?”那可是两大罐,这家伙莫不是将乌贼汁拿来当水喝了?

霄示意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牍。“这只是最近二十日的。”

母鲤侧目。“这么多?”

“无用的盐可以换来食物,吾觉得日旸之地的部落都来了,每一罐盐吾都要记下,每个部落出的人吾也要记下到来时间、是否同盐舟走、是否回部落....”

母鲤莞尔。“真是辛苦霄了,待幼崽们再大些,汝便有帮手了。”

大人们都要干活,记录这种小事便只能让霄这个事情最少的幼崽做,但部落里已经有新生幼崽,帮手指日可待。

霄冷呵,部落里最大的新生幼崽都没断奶,要长到可以帮自己得什么时候?

“汝不如送些能干活的幼崽过来。”

母鲤思考一息。“可以,吾改日送两个幼崽过来。”

幼崽反正干不了多少活,在哪干活不是干活,送到海边聚落还能省两份口粮。

霄警惕的看着母鲤。“吾不会多记。”

母鲤没明白。“什么?”

霄板着脸道:“汝送来多少盐,多少贝,吾便记多少,不会少,也不会多。”

母鲤听懂了,扶额。

以前人少,不同部落往来也少看不出来,人多且不同部落频繁往来后才发现,都是人才,一个比一个有想法,不比无夷部落每天吃饱还有大把空闲时间搞艺术的主人们逊色。

母鲤无语道:“吾并无此意,不过幼崽送来后,汝没有把握莫让他们写牍。”

霄脑子拎得清,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别的幼崽未必有这份清醒。

账再怎么瞎写也不能改变客观的物质:仓廪里的物资就那么多,只要不嫌麻烦,全部清点一遍就会发现账实不一致,这也不是难事,仓廪里的物资就那么多,随便找个数算能力强的一个人花两天时间就能全数清点。

母鲤捣碎材料后将石臼还给霄,自己去帮营地里的大人们干活。

诸部的盐要汇聚到此处一起装舟运输至大河上游,从大河上游运来的粮也要在此分给诸部,那么多物资在装舟与分发前总不能露天放着,需有仓廪。

海边部落的人太少,过去这么久也只增长到百六十人,营建仓廪根本不够,为了避免盐与粮食没地方放,诸部会在夏季与冬季出几个人手来帮忙修建仓廪——窖穴更好,但窖穴需要挖得很深,耗费的人力多,权衡后还是只只需要浅挖地基的仓廪更好。

来都来了,先盖一座仓廪再说。

*

盐舟抵达大平原西部时,夏季时有约的部落早就提前派了人带着信物在等候,献一下船便被包围。

“莫急莫急,这次带来盐二十五千斗,够汝等所约。”

献艰难的让诸部的使者排队,以贝换盐,一手交贝与粮,一手交盐。

最先上前交换的都是贝少的,需要给献的粮食也少,因此运输得快,献回收贝并收下粮,再将盐交给对方——当初预定贝多的部落这会还在辛辛苦苦运粮,只能看贝少的人先拿盐。

“咦,这次盛盐的容器怎么是草袋?”

最先拿盐的人疑惑的看着献从舟上搬下来的干草编织袋,口袋里满满的灰白盐粒。

献解释道:“陶器笨重,用草袋子可以运更多盐,就是遇到雨水盐会融化,汝等带回部落时需注意防水。”

拿盐的女子道:“吾还是寻些陶罐吧。”

草袋子轻便是轻便,但真不防水。

“可行,汝要多少盐?”

女子取出用篮子盛着的两百枚贝。“两百枚贝,两千斗盐,粮在后面。”

献接过贝。“一只草袋五斗盐,搬两百袋。”

粮也装在草袋里,个头更大一些,一袋十斗,献让日旸之地的人将粮搬上空出来的独木舟。

一袋又一袋盐被带走,一篮又一篮贝收回。

见献带回的盐超多,手里贝多的部落见此,询问献:“可以只换一部分盐,剩下的贝留着,来日再换吗?”

献懵然,须臾,道:“可汝打算多久以后换呢?总不能十个八个春秋以后吧?若汝等都如此,盐舟每次都需要准备比贝多的盐,会有浪费。”

使者为难道:“可吾等没有那么多粮。”

上次拿的贝太多,根本凑不齐需要的粮。

献思考片刻,道:“那贝可以在未来三个春秋里换,吾给汝做个记录。”

做记录的献迅速体会到霄的痛苦,墨水消耗太快,手好累。

烛光乘舟而来时,献的手指因为用树枝沾墨写字抖得跟鸡爪似的,抓了两只不用干太多活有空闲时间的幼崽,一崽一只手骨的按摩。

看着献享受的模样,烛光有一瞬沉默。

见到烛光,献赶紧坐直,拿出一副正经人形象,笑着打招呼:“烛光来了。”

“好久不见,汝变化很大。”

献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吾感觉自己没什么变化。”

“不是脸,是身高。”烛光一边说一边拿起献身前的牍,看着上面的符画,符画本就简明,加之彼此相识数十春秋,辨识起来很容易。

“身高?”献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没感觉自己的身高有什么多少变化。“吾身高怎么了?”

“同样的春秋,汝的身高增长得比之前快,汝开始抽条了。”

献讶异:“抽条?吾也会抽条?”

不论是夫诸还是天吴,长到大崽期,饭量会大增,身高也会蹭蹭涨,待身高停下变化时,人也成年了,但献....虽然生母是夫诸,但献很怀疑自己是什么生物。

“汝是长得慢,并非不长,有抽条期也很正常。”烛光看着牍上的记录:“怎么这么多贝与盐?”

“人不吃盐就没力气,一个大人每个春秋需食半到一斗盐,合作部落群六百多千人口,就算最少的算,一个春秋也需两百千斗盐。”

烛光问:“日旸之地盐很多?”

献坚定点头。“非常多,吾此次带来二百五十千斗盐。”

烛光若有所思。“日旸之地每个春秋都可以产这么多盐?”

“若有足够的食物,有更多时间,还可以产更多盐。”

烛光看向独木舟。“日旸之地的舟比吾等的舟更大。”

献道:“日旸之地春秋冬三季皆有渔汛,舟对获取食物很重要,造得越大越好,大河上游只是用舟往来不同部落,在合作部落群出现前一个春秋难得用一回,造得小巧方便。”

需求不同,发展路线自然不同。

对日旸之地情况并不清楚的烛光哦了声。“这条舟负重多少?”

“负重四百余斗,但除了盐还需要负桨手与食水,只能带盐两百斗。”

烛光讶然:“汝以千舟运盐?日旸之地竟有这么多空闲的舟?不是说冬季有渔汛吗?”

献笑答:“冬季渔汛小,收获少,秋季收获多,冬季便可以不出海,为了运这些盐,吾将日旸之地的舟都借用了。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下个春秋,日旸之地会造更多舟,运盐与捕鱼两不误。”

烛光想了想,道:“造舟也需要很多时间,若在大平原上有获取补给的地方,舟可多带百斗盐,日旸之地可以省很多人力。”

“大平原上地广人稀,人毛都难得见几根,何况补给。”

“吾可以让一部分迁徙到大平原挨着大河的地方,为逆流的盐舟与顺流的粮舟提供补给。”

献想了想,道:“既如此,还可以做更多。”

烛光问:“做什么?”

“木材也可换盐。”献道。“造舟需要大量木材,日旸之地虽有木材,但缺乏伐木的人力,合作部落群可伐木后,将木材推进河水,让木材顺着河水流到日旸之地。”

合作部落群所在区域,以及四周遍地森林,尤其是烛光出身的西部,黄土高原上土壤松软,雨热同期,适宜植物生长,森林格外稠密,仅次大平原,还没大平原危险。

烛光道:“日旸之地缺人力,合作部落群就不缺了?”

“缺啊,但有日旸之地的盐,合作部落群可以节省很多人力,匀出一部分伐木也没影响。”

烛光思考片刻,道:“三个春秋内,汝不要再带这么多盐来,带百五十斗盐就够了。”

“盐泽部落不听汝言?”

“听,但合作部落群的盐不能完全依赖日旸之地,汝等离得太远,若有意外,不能及时送来盐,合作部落群吃什么?”烛光总结道:“盐泽产盐可以减少,却不可不产。”

献赞同点头。

烛光继续道:“且黄土高原的西边与南边据说有很多部落,若日旸之地产盐多,吾可以将一部分盐运去更西边。”

献笑道:“岂止有部落,还是很多部落,有很多人,拂晓当初西行便见到过他们,黄土高原的南边拂晓没去过,但有部落从那边换亲,肯定也有人,汝真聪明。”

烛光谦逊道:“廖赞。”

献道:“过两个春秋,吾也打算往南探索,看有无其他能以盐换盐的部落。”

烛光愣了下,问:“献以后可会回来?”

“只要吾活着,终有一日会回来这里生活。”

烛光懂了。“那汝就去做探索吧,但不要忘了,这里永远有汝的血亲部落。”

献讶异。“汝不劝吾?”

烛光道:“汝走之后,吾明白了一件事。”

“何事?”

烛光叹道:“合作部落群是依赖献而存在的,但这是不好的,献只有一人,献不会老,但会死,若有一日汝死了,会掀起何等的波澜?与其某一日猝不及防,不如早早适应,无法靠自己的双手掌握的力量看着再美好也是不可靠的。”

献瞧着烛光的脸,几个春秋过去,烛光的脸变化不大,一如既往的光艳动人,但气质变了,比起刚成为大首领时的意气风发,如同刚采出的珍珠,光彩夺目,如今的烛光却是内敛沉稳,宛若经过漫长岁月的珍珠,寂静无声。

“汝变了很多。”

“任谁发现自己将是最后一个大首领都会变的。”

“但汝很平静。”

烛光微笑:“吾是大首领,即便是最后一个,但吾若不平静,会有更多人不平静,那会发生不好的事。”

“对不起。”

烛光摇头。“汝不需要说对不起,汝并非大人,不需要向拂晓一样待老朽才能离开,只要汝永远记着这片土地上的众人就足矣。”

献承诺道:“吾永远不会忘记这里的一切。”

*

既然烛光来了,那么这个临时的盐集也就有了维持秩序的人。

为了换盐,方寸之地涌入近万大人,一般人根本控制不住场面,也使得献无法离开去做自己的事,如今烛光到来,献很放心的将维持秩序的事扔给烛光,将换盐的事扔给女鲅,自己带着拂晓的骨头前往淇阳。

献重新砍了一株树,掏空树干,刷上一层又一层漆,挖出当初掩埋的金器垫在掏空的树干中。

用耒挖了一日挖出当初包裹植遗体的树干,撬开后不出所料,植已经烂得只剩下骨头了。

将植与拂晓的遗骨取出,放入新树干中,最后,倒入数罐松脂,合上树干,将树干重新埋到原本的坑里。

*

现代。

一名考古人员忍不住吐槽:“拂晓与植不是在石棺里吗?怎么还是树棺?而且倒入松脂?她是想人工制作琥珀吗?”

负责念日记的明仪看着电脑上的石板刻符,嘴角也有点抽搐,以她对风神的了解,风神未必能知道琥珀的生成原理,但不妨碍她发现松脂可以防腐,就是——

虽然知道风神你对死者很重视,但死者未必愿意被这么重视。

尽管无语风神的人工琥珀操作,但明仪还是为风神挽尊。“她应该还惦记着以后换个棺,树棺里虽有金器与尸骨,但我们挖出来的石棺里还有一枚定时珠,石棺应该是她得到定时珠以后的事。而且倒琥珀怎么了?想想古拉哈伯的木乃伊,与木乃伊的加工方式比起来,风神往树棺里倒树脂的根本不能称之为工艺。”

木乃伊可是要用烧红的金属钳捅进死者鼻孔,捅进脑子里,将脑浆烫得半熟再拽出来。

风神至少没对拂晓与植的脑浆做点什么。

*

将拂晓的遗骨安置,献赶在盐舟返航前——这次将日旸之地的舟都带出来了,不赶在秋季鱼汛前回去,日旸之地的部落得杀了献——回到大平原西部,发现还有一半的盐没被换走,这次带来的盐太多了,合作部落群虽然吃得下这么多盐,但赶过来也需要时间。

这么多盐带回日旸之地太浪费人力,献当机立断,将剩下的盐交给烛光,让烛光主持这些盐后续的交换,换来的粮借合作部落群的粮仓一用,等冬季时日旸之地来取,或者烛光不嫌麻烦,用合作部落群的舟将粮送到日旸之地。

烛光无语。“汝真信任吾。”

献笑道:“汝是众人所选的大首领。”

烛光莞尔。“冬季时吾组织一部分人送一部分粮至日旸之地,这么多粮,靠日旸之地的舟运不了。”这条盐道也不能完全控制在日旸之地手里,虽然说不清让日旸之地完全控制粮道的后果,但烛光直觉不是好事,而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就算不能完全控制这条盐道也要控制一半。

献露出灿烂的笑容。“烛光真好。”

“觉得吾好便多回来看看。”

“会的。”

献心中盘算着冬季时回来探望烛光,然一回到日旸之地便被母鲤告知,这个春秋从北方迁徙来一大波人,日旸之地的诸部吃下了这些人口,但存粮支撑不了多久。

献只能放弃冬季回去探望烛光的打算,对母鲤道:“冬季吾不远行,冬季也捕鱼。”

母鲤摇头。“冬季鱼汛的鱼群不多,不够。”

献无奈:“合作部落群换的粮食倒是多,但以当下的舟数,根本运不过来。”

母鲤道:“冬捕,捕获更多鱼群可解燃眉之急。”

“汝才说冬季鱼汛鱼群不够。”

“日旸之地周围的冬季鱼汛是不够,但海不止日旸之地周围,北方也有广袤的海,吾听北方迁徙来的人说,北方的海比日旸之地周围的海要冷,但每岁冬季鱼汛非常多,不比秋季鱼汛少。”

去过北方的献道:“北方海离日旸之地可不近,舟被海浪一吹就翻了。”

“别跑太远,贴着海岸可以降低危险。”完全没危险是不可能的,日旸之地每次鱼汛捕鱼都会死人,少则三五百,多则三五千,具体多少取决于运气,跑远方海域捕鱼,死人肯定更多,但只要别死人太多就能接受。

“若仍不够呢?”

“既然舟小易翻,那就造更大的舟。”

献不再有异议,秋季鱼汛在海上飞了一整个鱼汛期,鱼汛期结束时,还没喘口气便被母鲤打包塞进由北方人组成的冬捕船队,去北方捕鱼。

盐舟由母鲤带队前往大河上游。

献站在独木舟上担心的看着母鲤美艳绝伦的脸。“汝与汝母生得一模一样。”

无夷与合作部落群的恩怨可不小。

母鲤无语。“那已是久远之前,除了汝与吾,已无人活着,谁认得出吾与母无夷长着一样的脸?”

献露出恍然之色,好一会,叹息道:“原来过去了那么久,久远得拂晓都化为枯骨了,我竟没意识到。”

生长速度与寿命虽然比不过献,但也送走过众多亲人,自己仍年轻的母鲤能体会献的叹息,一时陷入沉默。

最后还是献自己打起精神。“也好,汝识得路,盐舟由汝带队,吾也不会担心。”

至于本土海洋的捕鱼队,那不需要人带队,诸部世代出海捕鱼,对周围海域熟得跟自己的掌纹似的。

冬季捕鱼并不舒适,北方海域冬捕就更不舒适。

海上风大,飞在空中更是感觉流风铺面,献在日旸之地赶秋季鱼汛都要用麻布裹住脑袋与手足,全身穿得严严实实的,到北方海域后却发现这一套不够。

麻布能挡风,但不御寒,飞上去,体力还没耗尽人就先冻成狗了,献赶紧飞下来给自己换一身皮草行头。

皮草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在外,再次飞上天倒是不冷了,但皮草比麻布重。

献的飞行时间持续到平时飞行时间的一半便因体力不支落回舟上。

所幸,北方海域的冬季鱼汛确实丰富,寻起来也容易,冬季越是寒冷,从海中冒出头的即便献飞行时间缩短一半,也仍收获满满。

冬季结束时,满载鱼获的船队归来,献觉得不考虑船队少了三百多名大人,可谓完美,但众人与她想法却不同。

霄登记好舟的数量与损坏情况,发现死得人非常少,舟也大多回来了,欢喜的寻献告诉献登记情况。

“....舟有很多需要修补的地方,去远海捕鱼对舟的伤害比近海更大,吾觉得以后可以用更好的木材做专门去远海捕鱼的舟。”说完登记情况,发现献还是无精打采的模样,想了想,问:“献在为死去的人难过?”

献点头:“死了三百四十一人,以前的鱼汛没有哪一次死这么多人。”

霄眼眸晶亮的看着献道:“献来了后才每次最多死百余人,献归来前,每次鱼汛死得人都不少于三百。海洋是丰饶的,也是吝啬的,渔人想从它的手中得到食物,必须用命去换。若无献,捕鱼死的人将比三千、三十千更多,献很好。”

献叹道:“吾本该做得更好。”若她的飞行时间没有那么短,会有更多人活下来。

霄道:“没有本该做得更好,更没有最好,汝已尽力,尽力就是最好,人力有穷尽,勉强只能伤人伤己。”

献愣住。

聊个冷知识,姓氏,我一直以为它的历史很悠久,但看得东西多了,发现好像不是。我们认知里的姓氏诞生于秦汉,你问先秦时的姓氏,先秦时姓氏是分开的,姓是用来别婚姻的,同姓不婚(虽然从记载来看,诸侯贵族们并不是很当回事),而氏别贵贱,有氏的都是贵族,就算这样,氏是可以改的,爹和儿子不同氏属于正常现像,甚至一个人一辈子可以有好几个氏,比如商鞅,早期公孙鞅,后来卫鞅,再后来商鞅,一生三换氏,谁的姓氏这么改来改去?

西方的姓氏,欧洲符合现代人认知的姓氏现像诞生于十二三世纪,但真正推广开来是近代,那近代之前他们姓什么?

答曰,他们比我们的先秦更抽象,先秦是姓氏改来改去,欧洲那是根本没有。

举例,带英金雀花王朝和法国卡佩王朝,我很长时间以为这是王室的名字,直到我了解到,金雀花王朝的金雀花来自于亨利二世他爹喜欢在头上戴一支漂亮的金雀花(亨利二世自己应该也很喜欢这种装饰物),SO,大家管亨利二世开始的英王到都铎之间的英王为金雀花王朝。如果金雀花是亨利二世的姓氏,那他爹姓啥他妈姓啥?而亨利二世对外报名号时也是玛蒂尔达之子,亨利一世之孙,不提姓氏,因此,他实际上应该是没姓氏的,金雀花成为(开始像)姓氏是玫瑰战争后期,都铎王朝前期,死了三百年的太爷爷姓啥终于被孙子决定好了——这潦草的,还不如先秦呢,是卫国公族后人,虽然已经没落到没爵位没封地,但血缘上还是公孙(公族后人)鞅,出了卫国,因为生在卫国所以是卫鞅,在秦国建立功绩,被赐予封地,封地在商,遂为商鞅无论哪个都比金雀花的来源严肃多了。

法国卡佩王朝的卡佩来源比金雀花更潦草,加洛林王朝绝嗣,各个贵族经过商议后投票决定由巴黎伯爵雨果担任法王,这位新法王很喜欢穿一种叫卡佩的短披肩,SO,由他开始的王朝是卡佩王朝。

没有姓氏,欧洲这些古人的名字还那么重复,不会搞混吗?

不会,欧洲贵族们明显是母系和父系双重世系的计算,按血缘来计算我跟谁谁的关系,因此,对外报名号,我是XX和XXX之子/女,当然,就算是这样,也还是可能重复,因此还可以结合另一种。

比如都铎王朝时的玛丽一世,她要是出国,那别人会喊她英格兰的玛丽,对,名字前面给你加个地名(一般是出生时所在地点),再不就是英格兰的亨利(老爹)与阿拉贡的凯瑟琳(老妈)之女,不嫌费口水的话,还可以再加上阿拉贡的费迪南与卡斯蒂利亚的伊莎贝拉之孙,兰开斯特(大概)的亨利与约克的伊莎贝拉之孙。

对姓氏认知的不同,导致欧洲那边对绝户的认知与我们不同,欧洲那边你跟人说他没儿子,绝户了,人第一反应是:你说我女婿把我女儿和女儿的后代杀了?

你:那倒没有,人还活着。

人:那我的女婿把我封地内所有贵族杀的杀,捶的捶,我的家业最终被别人继承了?

你:那也没有,在你女儿死后,你的外孙继承了家业(阿拉贡的费迪南困境,伊莎贝拉活着时他是卡斯蒂利亚的国王,伊莎贝拉一死,他的国王体验期就结束了,即便后来胡安娜的丈夫死了,他以精神病为由胡安娜关起来,也只是摄政王,王冠落到胡安娜未成年的儿子查理五世头上)。

人:吓我一跳,还以为我女儿和孙子(欧洲那孙子和外孙是一个单词)都被砍了。

你:你女儿的孩子又不跟你姓。

人:姓是什么?

这种背景下甚至有过一个神奇案例,有个人,爹妈都是国王,但老爹那边有其他儿子及众多男性亲属继承人,没有意外的话,王位和他没关系,但老妈那边子嗣少,他是第一继承人,因此这个人在西西里王宫出生,在西西里王宫长大并接受教育,长大后继承了老妈的王位,但是,他老爹那边男性亲属死光了,于是他继承了德国王位,而他对两个国家的态度。

高情商:他对西西里治理非常上心,他对德国非常漠视。

低情商:他拿西西里当基本盘,拿德国当肥羊。

跑题了,突然有点好奇,都是分封制,欧洲抽象成这样,那姓氏同样放飞(父子不同氏,一生好几个氏)的先秦,姓氏具体到社会上会是啥画风?夏商周三代,每代又是什么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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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八章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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