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诒闲第二天早上确认护工已经到了病房,交代了一些事情就打车回学校了。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考试了,他的考试用品还没收拾,也不知道整理考场后,他教室里书桌上的东西怎么样了。
就怕丢一个少一个的。
等赶到了教室,发现他的桌子被搬到了角落,没人动他的东西,江诒闲松了一口气,趁着其他人都去吃饭了赶紧收拾。
其实这些文具啊书本啊,江诒闲觉得没了也无所谓,但是这是在是普通文具书本的前提下。
他桌子上,有两根许乘月送的笔,一个他从许乘月那拿走没还的直尺。
这些都是宝贝。
和其他的不一样。
江诒闲收拾好桌面,准备好考试用品,还在座位上复习了会儿,才有人吃完饭回到教室。
他考了一天试,每场之间间隔十五分钟,上午考了两场。然后吃个午饭,睡个半小时的午觉续航,又被学校叫起来继续考试。
因为是期末考试,内容都是综合性的,也为了打压学生们的士气,让他们暑假好好学习,这次的题出的比平时上了一个难度。
短时间的高效用脑,大家都觉得自己要疯了。
脑子要炸了。
但江诒闲比较自在,理综对他来说是普通难度,数学英语有手就行,就是语文有点难。
不过他并不担心,他已经琢磨好了一切,还特意压了压语文分数。
——
学校唯一比较人性化的就是考完试,家长也就到校外了。
学生都在前一天晚上收拾好了行李,等一考完试就回宿舍拿了东西,直接以班级为单位集合,被老师带到校门外,找各自的家长,领人回家。
江诒闲看到了薛彤,跟老师说了一声,就拉着行李箱跟在对方后面走。
可能因为前一天晚上的小插曲,两个人谁也没开口,谁也没说话。
在一片静寂之中回到了车上。
车慢慢向家里驶去,两地离得并不远,十几分钟的功夫就到了。
江诒闲回屋里收拾了一些东西,洗了个澡,拿着背包就往医院去。
走之前开口说了一句话:“我走了。”
薛彤没说话,江诒闲也不在意,推开门离开了。
到了医院,许乘月先是害羞了一下,随后跟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喊着他的名字:“江诒闲江诒闲江诒闲,救救我救救我。”
江诒闲嗯了一声:“怎么了。”
“带我去个厕所,快快快。”许乘月一脸急切。
江诒闲刚把护工打发走,听闻后走上前把对方身上的仪器拆下来,扶着人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身子刚起了一半,许乘月就嗷嗷嗷的喊疼,手指使劲攥着他的胳膊,哼哼唧唧的躺下了。
躺下了又不甘心,急着上厕所的许乘月立马开启了第二轮攻势,但最后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看着床上蔫不拉几的小病号,江诒闲犹豫了一会,提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我给你拿个盆?”
许乘月的脸黑了黑,不假思索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这样吧。”许乘月把整个人调转了90度,腿挂在床边上半身平躺在床上:“你一点点扶我,咱用一个下腰的倒放动作起身。”
江诒闲三下两下,总算把人薅起来了,好不容易到了厕所,又遇到了麻烦。
许乘月一只手扎着滞留针,一点都不敢动,老觉得动一下就疼,只剩下了右手。
但光靠右手又无法成功脱下裤子。
在他犹豫要不要求助的时候,腰间覆上了一双手,吓了他一激灵。
那双被他夸过无数遍的手,正拉着他的裤腰往下扯。
等一层病号裤脱下来了,许乘月后知后觉有点凉,才发现……
原来手术完以后没有穿那什么。
他脸红了一片,把江诒闲赶了出去。
方便过后,他硬着头皮自己穿上了裤子,就是输着液的那条胳膊动的很疼。
试探着走了一步,许乘月感觉自己有要摔倒的风险,及时求助:”江诒闲,救我……”
语毕,门外伸进来一双手,牢牢的搂住了他。
被运输回床上后,许乘月觉得自己大半条命都没了。
真的是要死了。
他看着站在床边的江诒闲,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自己好不容易完成了一项壮举,这人不给点奖励吗。
谁知江诒闲开口就是暴击:“你也不用太自卑,我其实没怎么看见。”
许乘月:你组织了这么半天语言结果就说了个这??我听不懂。
看着床上的人气非但没消,还扭过了头,江诒闲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刚刚一直不说话不是因为尴尬吗?
他理解错了?
“我错了。”
不管怎样,先认错就对了,江诒闲默默想着。
许乘月看他态度良好,勉为其难给了他一个眼神:“你过来。”
江诒闲蹲下来贴在床边,以为他有什么指令下达。
“脑袋再靠过来点。”许乘月一步步引导:“再近点。”
距离被三次拉近,两个人几乎是脸贴的程度了。
许乘月往前一凑,在江诒闲的嘴角上亲了一下。
然后——
“嗷嗷嗷疼疼疼疼救救救!!”一阵哀嚎声从主动献吻的许乘月身上传出。
刚刚两人的之间还是有一定距离的,许乘月往前那一点正好拉到了刀口。
江诒闲慌忙之中拍着他的背,心里叹了口气。
为什么他的告白现场和初吻现场都这么兵荒马乱,该说不愧是他俩吗。
许乘月缓过来后直吸溜鼻子:“都怪你,谁让你不主动点的,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怪我。”江诒闲顺毛。
突然,床上的人不说话了,抬起头,睁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看着他。
江诒闲喉结动了动,低下头亲了一下。
刚想离开就被许乘月闲着的那只手摁住了。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于是两个人又纠缠了一会儿。
只是唇瓣相贴,并没有深入,许乘月却觉得烧得慌,有点喘不上气。
明明是他主动的啊喂。
怎么回事。
江诒闲笑了笑,又在他脸上吻。
“好了,开心了吗。”
许乘月点点头:“江……”
他的话音突然止住,江诒闲有点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事,主要是,许乘月觉得都是未来男朋友的关系了,现在还叫全名就有点生疏了。
刚刚说到一个江字,突然想起来。
他小时候就很爱玩拆字游戏,看到不会读的字只读会的那一半,因此还总是被许曦月说教。
后来被念叨烦了,干脆把一个字拆成多个结构去读,避免了认错字的尴尬。
就是其他人得识别半天,想想该怎么把这些结构拼起来。
所以,江就等于三点水加工。
简称三工。
三工一读又觉得有点别扭,总想加点后缀填充一下。
灵光一动,许乘月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几乎所有小情侣都会叫的词汇。
哥哥。
于是许乘月把它们组合起来,喊了一声:“三工哥哥。”
江诒闲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只理解了哥哥两个字。
过了十几秒,突然悟了。
“你呀,愣了半天神,就会瞎造景。”江诒闲打趣他。
虽然这么说着,但脸上还是带着笑。
许乘月做了个不费力的鬼脸:“怎么,你不喜欢啊,不喜欢我就叫其他江姓的男生这个……”了
“喜欢。”江诒闲笑着说:“特别喜欢。”
“我明天就去申请一个版权。”
“这个名字被我买断了,你只能这么叫我。”
许乘月咦了一声:“你好霸道啊。”
看着输液袋里快要空了,江诒闲按了护士铃,顺着他说:“霸道怎么了,你还是喜欢。”
“你小心我移情别恋。”
“那你小心我玩强/制/爱。”
许乘月的眼都瞪大了:“你你你,你怎么说这种话啊。”
江诒闲挑挑眉,让开位置给刚进来的护士。
护士拔下空袋子,往输液口插上了一根针管,推了三分之一,把输液管里面残留的药剂冲进血管。
完成自己的工作后就离开了。
许乘月愤愤的看着江诒闲:“刚刚你说的她听见没啊。”
“嗯。”江诒闲装着样子说:“没关系,这家医院的私密性很强的。”
许乘月把脑袋埋进刚刚盖上的被子里:“我的一世英名没有了,我在这医院里怎么见人啊——”
“不对。”许乘月又探出一双眼睛:“按你刚刚这说法,她不会报警吧?”
江诒闲被他清奇的脑回路震惊到了。
“有可能,那怎么办啊,我要怎么解释啊。”
看着许乘月真的在认真思考,江诒闲拍拍他的脑袋:“好了,逗你玩的,她没看见,那个时候护士还没进来。”
许乘月啊了一声:“你怎么这样,浪费我感情。”
江诒闲笑笑,没说什么。
两人一人一个手机,刷了一会儿,许乘月先忍不住开口了:“江诒闲,你说,过了这几天,等我出院以后怎么办啊。搞网恋?异地恋?”
他刚刚虽然一直捧着手机,但一点小说都没进脑子,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江诒闲早就知道许乘月会这么想,坐到他床边亲了一下他的额发:“我们,奔现。”
“想没想过和我一起住?”
许乘月满脑子问号:“咱俩,要同居?”
还没细想,这个想法就被许乘月自己否了:“肯定不行啊,我妈不会同意的。”
“试都没试,怎么知道会不同意?”江诒闲顿了顿,补充道:“你刚刚喊我什么?”
“江诒闲啊。”许乘月天真的回答。
江诒闲抿了抿唇:“我还是更喜欢另一个称呼,毕竟版权都买了,总得叫个回本吧?”
许乘月切了一声:“你哪交钱了?我怎么没看……”
一个转瞬即逝的吻。
贴了一下就分开。
“谁说货币一定是钱了。”江诒闲贴住他的脑门。
许乘月有点害羞,小声喊:“三工哥哥。”
但两人离得足够近,江诒闲完全可以听到。
声音尽收耳底,江诒闲也小声喊:“月月。”
谈恋爱就要亲亲,虽然还没开始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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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P.爱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