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心魂 第74章 感到危机

一个刺客讲出这样的话，司马睿很容易就联想到了行刺，但眼前的女人是如此珍贵，司马睿即便知道她大概率能成功也不敢让她去冒险，害怕那万一的万一。

“不说这些了，你这是代替王才人来了？”到现在才发现荀灌穿的是王清芝的衣服。

“嗯。”荀灌幸福满满，又有些害羞，“以后便这样天天陪着你，就如市井普通夫妻。”

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庾嫣瞒着郑阿春，即便王清芝懒得去华林园也没被任何人发现，而杨芷馨为了不再发生上次的事情，只派普通侍从去打探，得知王清芝和荀灌一切照旧，司马睿和王清芝相处融洽，没有再出现过激的举动，杨芷馨反而放心了，只是坐等王清芝怀孕。

安静的时光让几个月一转眼就消失了一样，某天的晚间，荀灌为司马睿剥着葡萄，外面白苏子在门口微微说道，“陛下，王才人的近侍到了。”

司马睿立刻让东藤进入，东藤是王清芝的侍从，往来式乾殿名正言顺，司马睿很快就决定把她当做自己的眼线，时不时去打探宫中的动静，让外界依旧以为他这个皇帝什么也不管。

“婢女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起身，这些日子宫中有什么新情况？郑贵嫔是不是动作更大了？”

东藤点头，“自从石婕妤确认怀上龙种，郑贵嫔就控制住了石婕妤，前些日子还让她到园林散步，如今却是连临湘阁都不让出了。”

“她这是打算把石婕妤的孩子当成她的孩子吗？”

荀灌马上紧张了，扶助司马睿的胳膊，“若是石婕妤生下皇子，郑贵嫔是不是打算让那个皇子代替绍儿的位置？”

司马睿马上怒了，“你放心，有朕在，这种僭越的事情决不允许，大皇子如今都一岁有余，听闻聪敏活泼，太后也绝不会把石婕妤扶上皇后位置，那你与石婕妤都是嫔妃，没有任何理由废长立幼。”

司马睿知道杨芷馨这么把持政务，必然明白强行废长立幼的后果，尤其是长子看上去出类拔萃的时候，只有四大家族的嫔妃有了皇子才需要紧张司马绍的地位，司马睿如今只要避免王清芝怀上孩子就行。

早就安排白苏子下了药，即便临幸过后也不易怀上，至于杨芷馨的计划，司马睿还想不到那一层，只近乎异想天开一样盼着忠于皇室的徐京墨某一天能强大到直接把四大家族一扫而光，那时候杨芷馨没了大族支持，也只能对他低头了。

荀灌听了这些话，安心了许多，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含情脉脉地说道，“陛下这么说妾就放心了，那妾如果再给陛下添一个龙种，如何呢？”

时间静止，接着就是司马睿爆发一样的激动，“你，你是说···”

荀灌点头，“月事又如之前怀上绍儿那时一样了···”

司马睿又喜又急，接着就冲着白苏子大声说道，“快，快去找太医来！”

白苏子倒是多了几分冷静，“恭喜陛下，然而宫中太医多为郑贵嫔安排，会不会···”

司马睿马上清醒了，接着就皱起眉头，这就必须到宫外找医生了，可是这种事情谁能胜任？如果被人发现，即便是谎报王清芝怀孕也没用，一定会引来杨芷馨的。

荀灌也想到司马睿是怕被太医们告密，立刻就说道，“不如请王才人帮忙，她最值得信任。”

司马睿摇头，“话虽如此，她毕竟是才人，她的侍从怎么能接近宫门？一定会引人奇怪的。”

荀灌点头，一个才人怎么也不可能有事需要指派她的侍从出宫办理的，即便她是强大的王家，也应当是借着皇帝或者太后三夫人的名义，但那样一来就要被发现了。

等一等，三夫人？

荀灌醍醐灌顶，三夫人的郑阿春虽然敌对，但是庾嫣却是贵人，而且庾嫣和她关系还不错，又是司马睿的心腹，除了她还有谁。

“宫外采买都是采买司里的男奴女婢，即便后宫嫔妃有什么急事要派人出宫，那也是通报皇后，如今没有皇后，自然是通报郑贵嫔，庾贵人只是贵人···”

犹豫了一会儿，司马睿已经急不可耐了，即便是冒险一点也绝不想耽误时间，连忙让白苏子去找庾嫣。

“妾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快快起来，朕有事情要拜托你去做。”

庾嫣起身，见到荀灌就在身边，也顺便打了招呼，“荀美人这些日子可好？”

荀灌点头，“一直没被发现一定有庾贵人帮忙吧？在此多谢了。”

“哪里的话，我庾氏一族尽忠陛下，即便我只是个嫔妃也不敢忘记。”目光又转向司马睿，“陛下匆忙找妾是有什么安排？”

“荀美人似乎又怀有身孕了，朕不放心宫中太医，还要你安排请来宫外的医者了。”

庾嫣假装惊喜，而心里惊讶是真的，喜欢却没有半分，反倒是愤怒嫉妒几乎塞满了胸膛，明明她也侍奉过皇帝那么多次，怎么一次也没有怀孕。

“如此大喜之事，妾心中着实为陛下与荀美人高兴，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待。”

庾嫣自然也不知道皇帝也用同样的方法让庾嫣不能怀上身孕，更不知道石若瑜能怀上只是障眼法，让她们这些三夫人只会干着急，不会去联想中计，庾嫣确实没有联想到那一步，但却觉得这是一个天赐良机，所有的愤怒甚至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发泄出来。

从宫外请来了最有名的医生，这可是关系到计划不出纰漏，庾嫣的确没有半点疏忽，而医生诊断出荀灌确实怀孕也如同给了庾嫣一个定心丸。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庾嫣喜极而泣的样子如此真诚，连荀灌都忍不住拉着她的手把她扶起来。

“这次没有被太后她们发现吧？”司马睿仍旧不放心。

“陛下放心，妾都是凌晨半夜把人送进送出，郑贵嫔和夏侯太后的人都没见着。”

司马睿很是满意，“以后医生往复检查也是如此办吧，还要你多费心了。”

庾嫣应诺，接着眼珠子转了转，又马上为难一样地说道，“妾还想到一事想告知陛下，荀美人也需用心听一听。”

这副面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荀灌也不是傻子，马上就想到只可能是和肚子里孩子有关，也立刻紧张，率先行了一个礼，“庾贵人有事还请直说。”

“先前荀美人未有龙种，妾想得不多，如今一人变两人，妾也多想了一点，若是这时候被夏侯太后或者其他嫔妃看到是荀美人在这里，那该如何是好？”

司马睿和荀灌都呆住了，快乐的时光让人想法简单，荀灌也只觉得每天和司马睿这样守在一起就是完美，王清芝的办法其实很悬，但荀灌一直如同自我欺骗一样的觉得无事。

庾嫣不给两人过多思考的时间，继续先入为主灌入思想，“虽说现在荀美人是以王才人的身份在式乾殿，但免不了以后夏侯太后会来，郑贵嫔会来，若是她们顺带想要见见王才人，荀美人如何露面？”

太对了，荀灌这下真的觉得这一点也不靠谱，王清芝虽然在华林园冒充荀灌，但华林园好歹也是郑阿春会去的地方，虽然地方大遇见难，但是真的遇见了，或者郑阿春刻意要去看一看，马上就要曝光了。

“还请庾贵人想想办法。”荀灌是真的不擅长应对这些，马上着急了。

庾嫣假意思考许久，这才说道，“不如让荀美人和王才人换回身份，这才能一切安稳。”

司马睿马上就不同意了，虽然觉得庾嫣的说法不错，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下怎么可能荀灌回去。

“荀美人身怀六甲，若是换回王才人，那又要在华林园劳作了，这怎么可以？”

“陛下要以大局为重！”庾嫣没想到司马睿这么感情用事，这反而让计划要受阻了。

司马睿摇头，“你所说的一切虽不能算错，但毕竟只是臆想，这几个月下来了，太后从来没有过来查看过，郑贵嫔朕不想见她自然也不会硬闯，只要你不说出去，没人会知道。”

这如同是在说只要被发现了那就是庾嫣的锅，庾嫣当然也想到了，一下被动无比，但完全不能表露出来，只能表示自己多心了。

夜晚，晚霞阁。

东藤将庾嫣引入内室，王清芝假意要行大礼，庾嫣也知趣地拦住了。

“内殿无人，言语行为可不必拘礼。”

王清芝亲自为庾嫣倒了茶水，“你这么晚找来，连个近侍也不带，又是什么机密事？”

庾嫣冷笑一声，“我看你这张脸还能保持多久，那荀灌又怀上一龙种。”

即便是王清芝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或者说即便想到荀灌长此下去早晚怀孕，但也不至于这么快，惊得人都不动了。

过了好一阵，王清芝苦笑低头，“这都是命，我同样被临幸几次，毫无动静，荀美人也是如此却立刻怀有龙种，即便是嫉妒都显得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