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把人吓了一跳。
最后从门下的缝里洇出红水来,和黑压压的蛊虫群结伴流过整个院子的石砖地面,把他的鞋浸湿了,稍微挤一挤,就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抬头看,天空和月亮也变得血红,遍布血丝。
如果这是梦,首先是生理期到了,其次是饿了,最后是白天生气了。
重华云尝试计算出2 2,他感觉应该是=5。
在做梦的人是没办法做出数学题的。
所以没在做梦。
很快门里就不再有响声,重华云还是没撤劲。
但并没有任何抉择空间,突然,他感觉脖子一点一点,“咔”“咔”地拧向门后——因为他的目光正在一点点转移到后脑勺,当然,他自己是看不见自己的身体状态的,也不会看到有个人脑袋转到身后。
他只知道,自己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对准了门缝,和一只从缝中窥探的深红之眼对视,从那里涌出来红色液体。
——
这是后来的事了。
老夫人就这么过去了,但她一定要让别人也尝尝她的感觉。
那是后话。
现在是大少爷的婚嫁事宜。
大少爷娶的这位夫人的故事就有些意思了。
她在很久之前就很想学洋小姐唱戏跳舞,问她为什么,她就是想去唱歌跳舞——这种时代,一户人家是不会让他的孩子去干这个的。
巧的是,她和老夫人是很近的年龄就嫁过来的——在当时,她们出嫁时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这仍旧是个小剧场。
需要操作是回复哪一个句式和互动,角色粗劣化了一些,每做出一个选择,就会有个女人声音模仿物体、捏着嗓子发出声音。
这是个身形娇美的女人,镜头慢慢拉远,重华云操作她走到了另一个人面前。
1:母亲,我不想结婚。
2:母亲,我想去唱戏。
3:母亲,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选项四是灰色的。
保险起见,他选择了非常稳妥的选项一。
对面年纪略老的女人开始动了,那个配音刻意压粗了声音:可以,但你要去那个写戏本的男人收进戏团。
这个年轻女人低下了头。
1:那是不可能的!
2:您明知道我见不到那个人。
3:我没有钱。
年轻女人的母亲高高抬起头,又低下头看着年轻女人。
她说道:我可以帮你见见他,但如果你没有天分,他看不上你——
他已经感觉出来了,每个选项都大差不差。
场景翻过来了,置换了。
镜头在大街上。
慢慢拉远。
这个背景音开始介绍了。
这位姓子的唱戏师傅一直是出了名的照顾女性,做出的戏本子也是讲女人的,虽然是奇怪了点,但一些人就乐意管那些玩意当成女人主导的、帮女人的。
明明自己是个男的。
不过怎么说,他都已经被立誓不嫁娶的女人——爱听戏的一些女学生给喜欢,要进他的戏可难。
这个年轻女人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声音也多了几分喜色。“没想到她居然会愿意!”
交钱才能给他唱戏,但那也值了吧。
她激动地坐在一处场景内,她右边的门被推开,那个师傅叫她进来商讨事宜。
“你,”写戏本的人平静地说,“想要我的戏本吗?”
1:(委婉夸赞)
2:是的。
其他选项灰了下去。
“那就…吧。”他话锋一转。
1:什么?
2:不。
选项二。
写戏本的男人变得恼火。
1:我拒绝。
2: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镜头转向了包厢外。
这个小小的剧场变得无趣,有的人迫切想要结束这场闹剧。
写戏本的男人叫来了另一个人,他打开了门,让下人叫来了另一个他手里的女戏子。
这房间里有个休息用的榻。
被叫来的女人直接躺了上去,正当年轻女人感到疑惑时,那男人扑了过去。
女人已经对一切都感到麻木,她不去看年轻女人,只是扭过头去,像只在主人身边待产的母猫一样温顺。
生产结束后,舔着自己身上被羊水打湿的猫毛,和刚刚产下、像只老鼠一样皱巴巴的幼猫崽。
年轻女人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一步步向后退。
男人夸下海口:“出演过我戏本的女人,一半我都出手指点过。”
她以为自己走错了场所。
进来的男人,是和他齐名的合作者,他见状,拉住年轻女人的手,她惊魂未定,跟着这位合作者走了。
被拉出了门内,年轻女人惊惶地回了好几次头,合作人把门关上了,她觉察到一点奇怪的地方。
直到这个人将她带去了这座院子的另一间包厢。
小小的纸板剧场,人物的贴图还是用胶带粘上木棍来操作的。
原来这个人才不是什么“照顾女人”的角色,他刻意把戏团里的人都聚起,排挤没有顺从的戏子。
他说的:演过我戏本的所有女人。
肯定是夸大了,但没背景的,多半是要遭殃的。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母亲才同意让她来看看。
但在嫁了人后,她的生活也并没有好多少。
这地方,她并不熟悉,双方也只是隔岸相望——上次的事情她记得太深了,根本没有办法忘却。
老夫人并不喜欢她。
上次,她穿着新婚的嫁衣在她面前走过,老夫人的目光一下就变得诡异,尤其是和新郎站在一起时。
对面人投来的目光带着像野外燃起的幽幽磷火般的头皮发麻,像阴曹地府里做了坏事但又充满怨愤的怨魂,随时能挑出一只替死鬼来,少夫人低下了头——现在她有了个新名头,要在这呆很久很久。
不明的针锋相对很快就开始了。
她曾经还撞见过老夫人和一个男人的私会,那之后,这个小院里突然传起了流言蜚语,那是她很久以后从别人那听来的,说是大夫人私会男人。
不仅如此……某次她吃饭时发现里面有点东西,问了厨子也没人吭声,次数多了以后,她明白了一件事——被人针对了。
所有事情原本是佣人做的,打水、洗衣,居然慢慢变成了她自己。
她的丈夫——现在应该叫他老爷,而她是夫人了,对她不理不问,仿若身外事。
这种状态持续到她的第一个女儿——女儿,不受喜欢,没直接说过,但明里暗里都写着生疏。
她识字,写了一封又一封诉苦的书信,积藏在自己的首饰盒下面,直到老夫人一时兴起拿着搜罗到的纸张去找大少爷念给她听。
他没念,随便编了点。
主房传来惨叫声。
他走了,他没办法接受自己做出“不雅”的行为,但只是因为自己对印象中的弱者动手而已,他远远地,远远地跑掉了,离这个院子远远的,不问家中事,垂帘读书。
老太太也要走了。
这是常有的,没人能逃过去。
她也知道一点的,最近才显得那么恐慌,进了网的鱼挣扎,溅起几滴水花,快死了,但谁都盼望着她死。
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了。
进出都没气儿,鼻子里发出一声没一声的哼,她凑近听,原来是喊着“荣爱”“荣爱啊……”。
荣爱,荣爱是大少爷的名字。
已经有人去找他了,但没人让他来。
他也没来。
就在这么几声里,她断了气。
死了。
夫人握着女儿的手,为这些年的经历感到困惑。
“妈妈!我想吃饭。”小女孩天真洪亮的声音。
“不,还没有到时间。”
“妈妈!我想出恭!”
“叫你奶娘。”
她扭头看向了小女孩代表青春的新生身体。
那个孩子跌跌撞撞蹦向一个花瓶——那是肯定会出问题的,但她没有制止。
她看着。
花瓶砰的一下碎了。
因为被划伤,孩子坐在地上哭。
竹条。
“妈妈,不要打我。”
就像宣泄这些年的痛苦。
再发一章,这就结束了。
上次说过的导演园子*,有兴趣可以去了解…
说过的东西被傻瓜对着我重复了一遍,搞得我倒像个傻瓜,忧郁,休息两天。
顺带一提我社会功能情感功能基本正常…正常情绪反应当成正常人thx。
冰冷冷的夜我一个人冰冷冷地骑,甩冰冷冷的一背泥,冰冷冷的雨滴打在护目镜和脸上,看着冰冷冷的霓虹灯,迎着冰冷冷的逆风,擦着冰冷冷的自行车,在十字的分叉路口看到一只热的道格少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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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No Tomorr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