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此案与君无关 > 第1章 寒衣疑案(一)

此案与君无关 第1章 寒衣疑案(一)

作者:司勿念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3 23:32:22 来源:文学城

寒衣节前夕,凤州城郊的千河河畔。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几名洗衣的大娘正蹲在河边忙碌,手上的活计不停,闲聊声与水声交织,透着一派祥和。

“张嫂,你家齐儿今年十六了吧,婆家张罗得如何了?”

“愁死了!”张大娘甩了甩湿手,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她天天在屋里呆着不见人。我都拜了好几家娘娘了,这姻缘啊,半点影子都没有。”

一旁黑衣大娘闻言,探头凑近:“去哪儿拜的?听说十五年前那事后,这一带的庙不是毁了就是关了,除了那法正寺,哪还有正经地方?”

张大娘正要回答,忽然——

一阵狂风骤然刮起,卷起尘土,吹皱了平静的河面。波光霎时扭曲,浪花翻涌,水中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白。

“哎呀,那是什么!”靠近河边的妇人尖叫出声,声音被风撕扯得变了调,“像是……人?”

张大娘的笑容僵在脸上,心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抬头,刺眼的阳光让她睁不开眼。

她眯起眼,透过波涛,看见河面上飘来一团白花花的东西,随着波浪起伏忽隐忽现。

待看清那模样时,张大娘双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上。

竟是一具泡肿的人尸!

那尸体被水流推搡着,湿漉漉的裹布贴在身上,一角被浪花掀起,露出一抹金线。金线的光泽在阳光下刺眼得像一柄利刃,狠狠扎入她的眼中。

张大娘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僵在原地,嘴唇哆嗦着,绝望地吐出一个名字:

“齐儿!”

她眼前一黑,重重倒在地上。

妇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惊恐在人群中蔓延。一人喊道:

“又死人了!快去叫李班头!”

人群骚动中,一名巡逻的女捕快拨开人群,沉稳地走上前。

她穿着玄色短打,袖口金线绣成的月桂枝在阳光下微微闪烁。眉目清秀,不过双十年华,眼神却透着干练与沉静。她蹲下身,目光如刀般扫过尸体的每一处细节。

她,正是凤州赫赫有名的大捕快——李长曳。

说起她来,凤州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李长曳那可是第一个凭真本事升为班头的女捕快。班头这职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手下十来个捕快,大到人命要案,小到街头斗殴,她都一手包揽。

她刚上任之初,满城皆是不服。可短短一年,凶案平息,鸡飞狗跳的小案也销声匿迹,整个凤州井然有序。

不过,她手段凌厉,也得罪了不少人。前几日,两具突然出现的尸体搅得凤州城人心惶惶,七上八下。这案子尚未破结,上任县令已丢了乌纱帽。眼下,第三具尸体出现,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这凤州第一个女官,也步上被罢官的后尘呢!

李长曳指尖轻触尸体的脖颈,眉头微蹙,冷静的目光扫过每一处细节。河水的腥味涌动,尸体的**味弥漫,她的表情却丝毫未变。

不远处,阿月气喘吁吁跑来,举着手里的薄册,喊道:“李班头!确认了,死者是西街铁匠张高的女儿张齐!”

李长曳站起身,顺手拍了拍腿上的尘土,动作利落。

阳光下,她衣袖上一道金线绣成的月桂枝纹闪了闪,金色的光晃得人移不开眼。

“明白了。”她淡声答道。

围观人群窃窃私语,低声议论。

“十五死了个樵夫,三日前又死了个陇西的马贩子,这都是什么事啊?”

“又死一个,我看着李班头这回怕是悬了。”

“哎,这好不容易出了个女官,眼看着又要没了。”

李长曳神色未变,仿佛没听到那些话。她指了指尸体的脖颈,冷静地吩咐阿月:“让老马查清楚死因,我在县衙等你,别耽搁。”

说罢,她转身离去。玄色的背影渐渐融入斜阳的余晖中,沉稳而冷静,似乎没有什么能动摇她分毫。

一个时辰后,凤州县衙的公堂内,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令人窒息的沉闷。

几名衙役围坐一处,声音压得不高不低,刚好让不远处的李长曳听得清楚。

“这案子查了多久了?一具尸体都没个结果,还整天摆着班头的架子。”一个年轻衙役摇头冷笑,“李班头的本事,我看也不过如此。要是换咱们早就结案了!”

“可不是吗!”另一人附和道,“她那套老旧的法子,搞了这么久,连根毛都没摸着。”

“啧啧,女人家家,成天抠细节,哪有大老爷们痛快!这种命案,咱们随便找个理由结了,不就得了?”

众人低笑着附和,眼中尽是轻蔑。

李长曳站在一旁,听着这些冷嘲热讽,手指缓缓收紧。她握着的卷宗微微发颤,但脸上的神情依旧冷静。

终于,一个衙役按捺不住,走向李长曳道:“李班头,这案子,咱们是不是该结了?”

李长曳目光冷冷扫过几人,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锋利:“结了?张齐的尸体才刚打捞上来,线索刚刚发现,凶手还没找到,就这么草草结案。你们当凤州的百姓是什么?”

为首衙役显得有些为难,语气放低:“李班头,不是我们不想查下去,只是你也知道,这案子拖得太久了,上头已经不满了。前任县令不就是因为这案子被罢官的吗?”

“他被罢官,不代表我们就能把真相埋了。”李长曳将案卷搁在桌上,语气冷峻。

另一名衙役插话道:“可这案子哪有头绪?三具尸体,死法都不一样,凶手是谁、在哪儿,我们连个影子都没摸到。你不是也半天查不出来个好歹,再拖下去,咱们早晚也被罢官!”

“所以呢?”李长曳缓缓起身,双手负在身后,冷眼看向他们,“你们是想把这三起命案归为一类,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是吗?”

一衙役厉声说道:“这不是糊弄,咱们可以上报,说这是流窜犯作案,把案子交给巡抚衙门——”

“荒唐!”李长曳一声低喝,直接打断他的话,眼中寒光闪动,“前两起死于乱刀,这第三起却是割喉。死法天差地别,作案手法、动机全不相同。你们就一句流窜犯,把命案推得一干二净?凤州百姓信你们的官府,你们就是这么给他们交代的?”

衙役们一时语塞,面面相觑。有人低声嘟囔:“你说的倒好,要是新来的县令怪罪下来怎么办。”

此时,一道清润却冷峻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为何会怪罪?”

众人抬头,只见门口走进一白袍男子,衣袂随微风轻轻飘动。额间的玉冠在晨光下映出微微光泽,他眉目清俊,面容温润如玉,嘴角含着一抹不动声色的笑意,让人不自觉觉得亲近。

原来是这凤州的新县令——陶勉。

衙役们瞬间收敛了方才的轻浮,站起身纷纷拱手行礼,脸上的轻蔑与不屑消失得干干净净。

陶勉大步走近,声音温润,却有种让人不敢忽视的威严:“看来,这凤州的议事方式,颇为热闹啊。”

他目光一转,落在李长曳身上:“想必这就是那位让凤州百姓交口称赞的李班头?”

李长曳微微一怔,与他目光相接,随即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语气平静:“见过陶大人。”

陶勉点点头:“刚才,李班头所说线索是什么?”

李长曳不慌不忙,指着桌上的包裹,将其中的平安被面缓缓展开。她手指一捻,捏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碎片:“这片金箔,是在裹着死者的平安被面中发现的。我怀疑,这或许是案件的关键。”

“金箔?”一名衙役凑上前,低头看了一眼,嗤笑道,“就这么一点,能值几个钱?哪能跟命案扯上关系?”

不等李长曳开口,陶勉的声音便淡淡响起,似带一丝冷意:“值不值钱,要看它在哪里出现,以及谁用过它。”他抬眸,目光如炬,“李班头继续说。”

李长曳微微颔首,目光凌厉地扫过那些讥笑的衙役,沉声道:“它的价值不在大小,而在来源。这样的工艺,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东西。而更重要的是,它被缝在平安被面的暗层中,这显然不是普通用法,更像是刻意隐藏。”

陶勉听到此处,垂眸片刻,修长的手指轻触那片金箔,眉头微蹙:“若这金箔与张齐之死有关,那樵夫和马贩子呢?他们身上是否有类似的线索?”

“目前没有。”李长曳回答得干脆,“但可以确定,张齐的死绝不是普通的抢劫杀人,恐怕与之前那两人脱不了干系。”

“那这被面又是从哪来的?”陶勉的语气更沉了几分。

“据死者母亲张大娘的说法,她是在城郊破庙的摊贩处买的。”李长曳的语气冷静,目光却有些凝重,“凤州这边寒衣节,家家都会求平安被面做冥衣。烧个地下的亲人防寒,但这些摊贩流动不定,要追查,还需费一番功夫。”

陶勉点点头,似在深思,突然转身面对众衙役,声音清润中透着一丝压迫:“李班头已查明此线索,这案子非草率能了,各位可还有异议?”

一阵沉默中,几名衙役相互对视,脚步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脸上写满犹豫。似乎有人想开口,却在陶勉的目光下咽了下去。

陶勉将手中折扇微微一敲案几,虽动作轻缓,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扫视一圈,声音低沉却坚定:“诸位,命案连发,凤州百姓人心惶惶。此案若不破,你们觉得,谁该担责?”

衙役们噤若寒蝉,一个个垂下头,不敢再多言。

陶勉敛了笑意,手中折扇再度落下,声音更沉一分:“记住,衙门无能,百姓买单。今天之后,我不想再听到草草结案这种话。”

这话落地,厅内的空气几乎冻结。衙役们瞬间噤若寒蝉,一个个低头拱手,连连应诺:“是,大人。”

李长曳缓缓疏了一口气,握着佩剑的手微微放松,却仍旧保持几分警觉。她微微颔首,与其他人一道,对陶勉行了一礼。

陶勉的目光淡然扫过众人,停留在李长曳身上片刻,眸中似有一丝探究,却并未开口。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寒衣疑案(一)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