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未尽，夏未央 第14章 林父

林夏的父亲推开病房门时，一束蔫头耷脑的康乃馨撞进消毒水味里。他站在门口像个生锈的机器人，皮鞋上还沾着画室的丙烯颜料——那是林夏离家出走前打翻的钴蓝色。

"医生说……"他盯着石膏腿上的小黄鸭涂鸦，"你选了生物材料固定器？"

"比你的木头画框透气。"林夏转动轮椅碾过地上的花束包装纸，"怎么，来验收残次品？"

宋春的电子镣铐突然震动，张家保镖的影像从全息投影溢出。林父突然拽过轮椅护在身后，画箱里飞出削尖的炭笔："滚出去！"

保镖的冷笑凝固在菌丝缠喉的瞬间，陈默踹门而入："老爷子身手不错啊？"

/

深夜配药室，宋春的指尖扫过葡萄糖注射液。瓶身条形码在紫外线下显影出张家LOGO："他们在营养液里掺了神经抑制剂。"

"但你没喝。"林夏咬开偷藏的巧克力棒，"每次喂我的葡萄糖都被菌丝分解了。"

陈默突然闪现，手术剪抵住暗处人影："张少爷派你来加料？"

药剂师的白大褂下藏着微型注射器，菌丝从通风管钻入他鼻腔："救…命…他们抓了我女儿……"

/

复健室内，林父的炭笔在素描纸上沙沙作响。林夏的石膏腿架在平衡球上，宋春正用电子镣铐的电流刺激她萎缩的肌肉。

"你十二岁时也这么倔。"林父突然开口，"打碎我的清乾隆瓷瓶，就为给流浪猫搭窝。"

林夏的轮椅撞翻画架，菌丝在空中接住飘落的画纸——那是她五岁时画的《爸爸的烟斗》，烟圈里藏着歪歪扭扭的爱心。

"陈默查到张家在倒卖抗癌药。"宋春突然插话，"你夫人三年前的病历……"

林父的炭笔折断在画纸边缘，烟斗的裂痕正好劈开爱心："明天带你们去个地方。"林家老宅的画室里，霉味与松节油缠绵。林父掀开蒙尘的《星空》仿作，暗格里躺着泛黄的病历本与加密U盘。

"你妈不是病死的。"他摩挲着烟斗上的裂痕，"她发现了张家的药物实验……"

/

菌丝突然吞噬整面墙，显露出夹层里的微型实验室。宋春的电子镣铐扫描出残留的DNA数据："这里做过基因编辑实验！"

"用艺术家的敏感基因培育菌丝。"林夏的轮椅碾过破碎的培养皿，"所以他们盯上我和宋春。"陈默的黑客设备铺满病房地板，苏瑶的全息投影从心电监护仪跃出："张氏医药的股票开始暴跌，但姓张的绑架了三十个艺术生！"

"用这个换。"林父扔出老宅钥匙，"地下室有他们制造菌丝病毒的全部数据。"

宋春突然扯开林夏的病号服，手术疤痕上的菌丝正分泌荧光液体："来不及了，共生体在进化。"

林父颤抖着掏出针剂："你妈研发的阻断剂……可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