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霖安只能照做。
单腿站着,然后用胳膊卡住膝弯,将自己的另一条腿腾空,双手把住浴室扶手。
这姿势也太羞-耻了。
不仅羞-耻,而且拉伸到了还在酸胀的肌肉。
像是剧-烈运动的第二天,在连走路都不敢迈开步子的情况下突然让你做高抬腿,那酸爽直冲脑门,初霖安忍不住叫了一声。
“怎么了?”邢越关切地问。
“我-要-死-了。”初霖安喉咙里挤着气音说话,疼得眼前一黑,好像下一秒就要行将就木。
“疼?”邢越明知故问,前天晚上玩的有多疯要是被初霖安知道了,现在还能让他帮忙洗澡?
碰都不让他碰还差不多。
小玫瑰没注意到自己身上满是邢越留下的标记,后颈、锁骨、腰-胯、大腿……除了被纱布绑住的左小腿,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他又本身皮肤雪白,一点点痕迹都特别显眼,所以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更是凄惨极了,像是落难的纯洁神偶,惹人怜爱却又勾起恶念。
“别说话了,快洗。”初霖安就要疼哭了,也顾不上羞-耻,“我感觉我的肚子不对劲,好像你的还在里面。”
邢越动作一滞,想起失去意识的小玫瑰仰在怀里,颈线优美,一层薄薄腹肉随着里面的形状而突起。体内不由得蹿起一股火。
“宝宝。”邢越感觉喉咙里发痒,干咽了下,声音跟着低沉,“那是因为里面还肿着,已经上过药了,洗完之后再给你上一次。”
“唔。”初霖安被淋到肩上的热水刺激得轻抖了一下,很快就感觉到舒服,“是你帮我涂的……里面?”
初霖安又不好意思了,明明做的时候都没什么。
“不然呢?”邢越反问,然后将莲蓬头太高了几分,“闭上眼睛,洗头发了。”
初霖安听话地闭上眼睛,哗哗的水流声填充了两人沉默的空白。
可没一会儿,初霖安软软地叫了一声邢越。
邢越知道,这又是那小脑袋瓜有什么新想法了。
“怎么了?”他问。
“我们以后一年做一次好不好?”初霖安颇为为难地说,“我这种应该算内伤。医生说内伤都需要静养,一年起步。”
“哪个医生说的?”邢越无奈地笑,“我把他开了,给宝贝换一个。”
“那算了。”初霖安连忙说,“我就是说说……”
邢越满意地轻笑了下,关上水阀,两人呼吸的声音瞬间空旷了起来。他按了几下洗发水泵头,用起泡网搓泡泡。
“邢越。”
“嗯?”
“有点儿冷。”
“马上就好了。”
热水冲淋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你说一年几次才够啊……”
邢越轻哼:“几次都不够,几百次还差不多。”
初霖安:“……”
初霖安想了想,认真道:“下周我20岁生日,可以许愿让你阳-痿吗?”
邢越:“……”
“毕竟事关你,所以先问问。”初霖安解释道,“而且我许愿很灵的,之前生日许的大部分都实现了。”
“之前许的什么?”邢越问。
“15岁是属于自己的大摩托,16岁是成为职业选手,17岁是赢一枚金牌。”
“18岁和19岁呢?”
“见到你,越先生。”
·
沐浴完毕的初霖安又被裹成了木乃伊,塞进被窝里。
“先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找睡衣。”邢越说,“你的睡衣送去洗了,将就一下先穿我的吧。”
“邢越,我热。”初霖安小脸通红。
今天早上老宅的暖气通了,室温逐渐升高,现在还开着空调,这会儿在室内都可以穿半袖吃雪糕了。
邢越看了眼墙上钟表下方的温度计,承认自己是照顾的过猛了,遂把初霖安从被子里刨了出来。
“现在呢?”邢越问。
“想吃甜的。”初霖安答非所问。
“好。”邢越自然是宠着,什么都答应。不过在临走前要了点报酬,撬开那花唇尝了些香甜。
初霖安吃过些东西后,又开始补觉,这样有助于身体的恢复。到了晚上,他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邢越。
他披着邢越的睡袍下了楼,流水般的深蓝绸缎光泽饱满,勾勒出少年清瘦修长的身段。
颈间胸口,甚至开衩间或隐若现的如雪肌肤上还留有宠爱的痕迹,少年却毫无遮掩的意思,一双琥珀星瞳里神采飞扬,脸蛋粉润,是被无限宠溺所滋养出来的自信。
客厅里正坐着几家宾客,第一个停止说话、仰头发愣的人很快就把一众人都传染了,就这么看着一只惊艳绝伦的雀儿飞下楼梯,乳燕投林般朝着邢家大少爷扑了过去。
“醒了?”邢越脸上浮笑,瞬间把其他所有人惊得倒吸凉气。
邢越,出了名的高冷自持,难以接近。
除了在冷嘲的时候,居然也会笑?!
“嗯。”初霖安在男人怀里蹭了蹭,笑起来的模样仿佛能发光,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却没人敢动心思。
一是小美人的眼里只容得下一个人,明显正坠入爱河浓情蜜意着,二是那个人是邢越,不要命了才敢起色心。
邢家大少爷原本并不受宠,即使二少爷过世了,邢老先生也从未表示过要将邢家交给大少爷掌管。
不是还有个三少爷么?
邢老先生体格一直很好,等到三少爷成长起来自然是轻松。
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局面?
邢老先生天天打牌,不过问任何事,邢越独大,不但一手揽着集团,还拥有他自己的高科技公司。
身价后面多少个零已经数不清了。
事情的转折出在两年前。
当时的集团面临一场税务危机,股价暴跌,是邢越拿下了当时最难啃的收购案,转手一卖,补上了空缺,甚至因此将对方公司的重要人物以洗钱的罪名送进了国外的监狱。
“又不穿鞋。”邢越不顾及众人目光,将雀儿抱进怀里。
那双赤足莹莹如雪,趾尖粉-嫩,似乎就该离了地面。
“我在谈事情,你先去自己待会儿。”邢越把初霖安放到客厅一角的沙发上,给他盖好毛毯,边角掖得仔细,“要平板吗?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初霖安从见到邢越开始,脸上的笑容就没淡下去,“看着你就好。”
“嗯?”邢越没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初霖安突然抱住男人的腰,又因为周围有人,所以很快的松了开,“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就想看着你。”
邢越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说好。
·
十点过后,宾客散尽。
邢越心情不错,抱起一晚上都朝着他发花痴的小玫瑰进了厨房——恢复身体需要多补补,正好有送来的顶级食材,隔夜料理就是暴殄天物。
“你要给我做什么?”初霖安坐在厨台的一边,下面垫着厚实的软垫,小腿晃荡着。
“和牛火锅还有一些海鲜。”邢越的料理水平虽然比不上星级大厨,但比一般水平已经强多了,在他喜欢的菜系上尤为擅长。
这都是他从小练起来的。因为他知道家里除了弟弟没人喜欢他,怕自己的饭菜里有问题。
“哇,我喜欢吃火锅。”初霖安想起以前和车队同事一起去唐人街下馆子,热闹又好玩。
“那正好。”邢越翻开橱柜,却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东西。
一瓶普通的酱油。
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今就是这瓶普通的酱油。
“Leon,你没用过这瓶酱油吧?”
初霖安不明白男人为什么突然生气了,晃荡着的小脚丫跟着安静了下来:“我没用。您不喜欢重口,我前几天炒菜的时候就没用。”
·
盛川赶到厨房的时候,看到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老板
——邢越正在大发雷霆。
管家带着三个佣人垂头立着,脸色惨白,一声也不敢吭。
而小美人正神情害怕又焦急地看向老板,扯他的袖子,马上就要掉眼泪了。
“我提前一个月说过,除了能辨别出来的麦制食品,所有东西都要换成无麸质的,尤其是调味料。是需要我再强调一遍?”
”我要是没发现的话,现在来的就不是你们了,而是救护车!“
“呵,也真是难得,公司那帮兔崽子都没让我发过这么大的火,你们倒是做到了。”
盛川此时是不敢贸然上前的,那就是往枪口上撞,或许换成火箭筒才更适合些。
“这是怎么了?”懒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盛川侧身往后看,是曲萳,正裹着一张毯子转着轮椅凑过来。
“曲先生,好像是因为调味品里含麸质,而小……Leon麸质过敏,有严重过敏史,又看不太懂中文。这种事情就算能看懂,也不一定注意的到。”
“的确。”曲萳注意到邢越不断握紧又松开的手,笑了笑,“这还不是最糟的。”
“什么?”盛川下意识问。
“我上次去申城找他已经是一个多月前了吧,盛特助你是知道的。”曲萳打了个哈欠,然后说,“在你之前的一个特助就是因为弄错了我和他见面的时间而被辞退的,你应该也知道。”
盛川感觉自己要是再听下去恐怕也会被辞退,可是他耐不住好奇。
“你们的邢总,很…不一样。”
曲萳笑眯眯的。
盛川刚想问为什么,就听曲萳开口说道:“算了吧邢越,今天时候不早了,干脆全辞退好了,反正老宅也要换主人。”
“不行!”初霖安突然拔高了声音,他想去握男人的手掌,却发现那大手正把在台面边缘上,硬得像铁铸的似的,正一下一下捏握着。
“你怎么了?”初霖安关切地问,然而邢越阴沉的脸即使英俊也极为骇人,目光正转向他,吓得他没敢再说下去。
“曲萳你来做什么?”邢越闷声道。
“来看看你需不需帮助。”曲萳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都气成狮子了,和你爸真像。”
邢越没说话,此刻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明天再说,散了吧。”
待所有佣人走后,邢越就反手握住初霖安的手腕,将人拖着往外面带。
“邢越!”初霖安感觉自己的手腕就要被握碎了,“你轻一点……”
但男人没松开也没停。
“邢越!”曲萳突然拉住邢越的胳膊,力量之大差点把他拽下轮椅。
这回邢越停了下来。一边是初霖安,一边是曲萳。
“你现在状况不对,邢越。”曲萳强迫自己盯住那双骇人的眼睛——移开半分就是输了。他咽了下口水,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些,“你需要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曲萳。”邢越冷冷的眼神仿佛正看着一件死物,“不松开是等着我说滚吗?”
感谢订阅!!!!么么!!!
还有最穷酸的抽奖TT(想试一试结果按错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Chapter 27